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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南却不可能让她真上手,连忙推拒:“我自己来。” 念夏劝他:“小姐身份娇贵,若被公子知道,念夏要挨骂的。” 两人你来我往几番,念夏终是退让了。 走之前,被拎着衣服的师南叫住,念夏还当她是想通了,刚露出笑来,就听师南不好意思地说:“念夏姐姐,可否找一点儿吃食来?” 念夏露出善意的笑,就要出门,“好的,我去寻些糕点来。” 哪知先前还害羞音儿小姐变了脸色,急忙拦住她,“没有肉吗?” 念夏愣了愣,“自,自然也是有的,我让厨房做点鹌子水晶脍,要多花点时间,晚点送来给小姐。” 就见面前的音儿小姐含羞带怯地说,“不用那么复杂,有......现成的猪蹄吗?” 念夏表情皲裂,“什么?” 音儿小姐含蓄道,“没有?叫花鸡有吗?整个儿的那种。” 念夏:“......” 在师南与念夏纠缠时,席远这边正在与麾下说话。 “莳香馆现在什么情况?” 麾下的将士禀道:“英郡王消失一日之久,人心惶惶,馆内已经有人传出风言风语......” 席远摇动扇子,不以为意道:“说。” “说江阴王爱慕行首宛秋,奈何宛秋与英郡王情投意合,江阴王怒极之下,私下虐杀了英郡王。” 席远凤眼微眯,期间凌厉的眸光一闪而过,“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推动事态,无论是我,江阴王,还是英郡王,都只是其中的棋子。” “江阴王虽然是个无所顾忌的疯子,但是他有个常人难有的优点——做过的事情从不否认。”摇晃的玉骨扇一收,重重敲在手上。 “侍御史一家的死,来的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就像是刻意激起我对江阴王的怒意。” “英郡王之死,也给江阴王盖上了谋杀皇家血脉的名头,于公,我该抓捕他,于私,我被怒火冲昏了头,也不会去追究细节。” 说到英郡王时,他忽的想起了当初守在其身边的那些时日。 他当真死了么? 是惋惜,也是一种说不清的哀伤意味,但只要想起音儿回来了,当初那难以掩饰的动心,都被席远划成了错觉。 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音儿一个女人。 他怎会对男子动心。 不过虽然与英郡王无私情,他也要查清欲害英郡王的黑手,不能为了个人偏见,和江阴王对上,全了背后人的诡计。 “还有个问题。” 席远突然想到了个事,“馆内的人,何以见得与郡王争风吃醋的人,就是江阴王?江阴王的脸很少有人见过,他们不应该认出才是。” 将士似乎早就等他这一问,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画像,抖落一下,将画像上美姿容的男子图给他看。 席远定睛一看,正是司景明的真容。 将士道:“民间已经流传出了江阴王的画像,现在还少有人知,最迟明日,郁京恐怕再无人不知。” “果然如此,”席远看了会儿,示意他收起,“幕后人布置详密,早就有了准备。” 不知怎么的,想起江阴王随时一副六亲不认的气势,席远还有些幸灾乐祸。 “江阴王这次麻烦了,”席远挑着嘴角笑,“过去那些无头案,苦于没有证据,我奈何不了他。如今这桩很可能是刻意陷害的案子,反倒有无数人证,只要一日不能证明英郡王未死,他就洗脱不了嫌疑。” 将士不语。 见事情说清楚了,告退一声,就要退下,被席远突然叫住,声音变得柔和,“你去查查,音儿当初落河的地方,有没有尸骨......” “呸,不吉利。”说到这里,他懊恼地住了口,转口道:“我家音儿性子娇惯的很,如今见了我,因为恼恨我离开,还耍小性子不认我。” 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你去查查,最好有证明她来孔国的证据,等哄好了音儿,我就丢她面前,让她恼羞成怒,不得不和我相认。” 然后带有强烈暗示意味的,看着将士。 将士是席远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心腹,第一回 见到自家大将军露出这么个着实恶心的笑,说不来奉承话,头疼的很。 憋了半天,只憋出了句:“看来将军夫人的位置,很快就有人了,恭喜大将军心愿达成!” 席远得了他的恭贺,心里得意,面上却不耐地轰他走,“去去去,八字没一撇呢,别整天关心有的没的,做事去——” “......” 将士简直一脸血,不是你眼巴巴的要炫耀么? 挥退将士,席远没坐多久,就听下人说音儿姑娘来了。 他轻咳几声,端正了坐姿,扬起温润如玉的笑容,力图在音儿表现出他作为良婿的资质。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先出现的,是长长的烟笼裙摆,再然后,装扮一新的师南,出现在席远眼前。 “席公子。”师南模仿馆里的女子,掩唇一笑。 纤腰款款,肤若凝脂,高挑的身姿和英气的眉形,使得整个人散发出有别于其他女子的气质,偏生眼角的微红,和微翘的红唇若点睛一笔,又添了抹魅惑。 席远怔了怔,有些晃神。 得到音儿“死”讯后,席远颓唐了整整一年,混迹在风月场合,对遇见的可怜女子,都怜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