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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刚才想事情去了。”曾管家回过神,“小公子方才问了什么?” “不碍事,我是想问,景明在府中吗?”师南笑了笑,冰雪消融,曾管家只觉得房内都亮了起来,再次对师南有了更新的认知,笑容越发亲和:“司公子不仅相貌俊美,身手不凡,脾气温和,处理事情的能力也是一流,所以王爷这几日交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给他,短期不会回来了。” 师南仍是有些怀疑,“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为了避免被怀疑,他微微有些羞涩,道:“我是不是很烦,就是有些,有些想他了,想多问几句。” 曾管家咳了咳嗽,老脸微红,瞅瞅,两人都进展到这一步了...... 但他没有耽误正事,把江阴王交代的东西,一一和师南说了。 师南听得与司景明约定一事,就知道这事恐怕是真的了。 这样说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比如曾管家根本不是司景明的管家,而是江阴王的,或许当初司景明在替江阴王办什么事情,曾管家暂时跟随而已,只是景明不方便与他说,才产生了今日的误会。 如此想来,江阴王之前恼羞成怒的反应也有了解释。 师南有些尴尬,又感到后怕,心道估计在江阴王眼中,他好心救了个人,却被他没头没脑调戏一顿,恼羞成怒都是好的,没立马拖出去砍了他,都是看在景明的面上。 有崽儿的关系在里面,师南也不觉得这地方难捱了,一脸如沐春风,屁颠屁颠把老管家扶了过来,还给他倒了杯茶,殷勤道:“那就替我谢谢王爷了,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让王爷别计较。” 曾管家摆手,“别,小公子休息好了,亲口去说罢。” 师南一想也是,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托人道歉,确实没什么诚意。 他爽快道:“好。” ...... 解除了让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后,师南就收了心,再也没想着逃跑,毕竟崽儿的总基地在这里呢。 不过他也没闲着,本想着找江阴王说说话,道个歉,又觉得着实尴尬,还有些莫名的畏惧,便成日找曾管家打探情况。 曾管家对他也很亲热,没事就与他聊天,从曾管家口里,师南也了解到了与外界传闻不同的,另一面的江阴王。 石板路上的亭子里。 曾管家拢着带来温度的茶杯,望着虚空想了很久,才叹道:“王爷也不容易啊,外面人不知道,我们呆了多年的老人,才知道王爷的苦。” 外面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师南打起了精神,“怎么说?” “王爷运道不好,打小就没了亲人,我遇见他时,就那么瘦个身子,”曾管家比划道,“痩骨嶙峋,根本看不下去,王爷救了老头子,就孤身一人去了军里闯荡。” 师南脑子里有了画面,瘦削的少年无父无母,自己都过不好,还救了陌不相识的老人。 这让他对江阴王有了别的观感,“然后呢?” 曾管家道:“外面人都传王爷乱杀人,王爷从来不关心这个,才不去解释。事实上那些扣过来的屎盆子,十件只有一两件是王爷做的。” 师南愣了下,“真杀过?” 曾管家沧桑道:“前几年世道太乱,什么恶人都有,王爷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讲究证据。所以你不要怕他,只要你不犯事,王爷从不冤枉无辜。” 师南小心道:“那些死的人是因为什么?” 曾管家脸上闪过一抹鄙夷,“叛国的走狗。” “王爷在前线拼命的打仗,那些走狗就在后面给西武国的人报信,战乱时,人心太复杂,控制不住心里的欲念,就会变成这种人。” 曾管家简单点评,“死不足惜。” “江阴王可谓是真英雄。”师南闻言肃然起敬,对江阴王最后一点的畏惧也没了。 曾管家很受用,笑眯了老眼,“王爷就是这么好的人,所以......”他若有所指道,“好好把握。” 师南茫然,“啊?哦哦,放心,我明日就去道歉。” 曾管家笑着摇头,年轻人啊,他是搞不懂咯。 不过说到见面,曾管家想起了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觉得还是做个预防比较好,万一这个看起来就很胆小的公子,碰巧遇见王爷发病......吓跑了怎么办? 曾管家越想神情越肃穆,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还有件事情,是王爷的隐秘,不可为外人道。” 师南被曾管家一通洗脑,坐在亭子里,听着底下潺潺的流水,感受贴面抚过的清风,只觉得心中阴霾扫去,心情大好,对拨开了神秘面具的江阴王,彻底失去了敬畏之心。 忽的听见曾管家这么一说,下意识接道:“说说看。” 说完才觉得太过唐突,他好像和江阴王不是很熟...... 哪知曾管家欣慰地笑了,不等师南反应,说道:“王爷小时候经历那么多事,到底是个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所以——” 师南凑近了些。 曾管家很沉痛:“所以被刺激的,得了疯病。” 师南一时没握紧茶杯,水翻了一桌,“疯病?!” 曾管家怕他害怕,连忙安抚:“不是什么大事,就偶尔会犯病,也不会做什么,就是脾气执拗了点,容易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