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177)
岁晏气早就消了,加上又知道了上一世月见真正的情感,一时间眼睛有些酸涩。 他伸长手臂,轻轻环住了君景行的腰。 君景行吓了一哆嗦,险些把他给扔飞出去。 君景行还没被人这么亲近过,乍一被抱住,整个人都僵了。 他强忍住把岁晏拎着手扔出去的冲动,不自然地抬高手臂,艰难道:“侯爷?你又犯病了?” 岁晏收紧了手臂,小声道:“这一抱是给月见的,才不是给你的。” 上一世他和月见在一起四年,连个像样的拥抱都没有。 若是真的像是岁晏猜想的那样,月见对他当真存着不可言说的心思,那当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岁晏死,心中到底是何感想? 岁晏越想越难受。 君景行浑身不自在,闻言翻了个白眼:“果真是犯病了,等会我给你戳几针。” 岁晏又抱了一会,在君景行腰上轻轻蹭了蹭,小声道:“月见,我做了一件错事,你能原谅我吗?” 君景行食指的指腹嫌弃地戳着岁晏的额头,让他不要往自己身上蹭,道:“说。” 岁晏道:“我前几天一时动怒,把你埋的酒给挖出来一坛喝了,你会原谅我吧。” 君景行:“……” 岁晏轻轻抬起头,冲他一笑。 君景行盯着他,也灿然一笑,手轻轻摸着他的额头,柔声道:“我把你剁了酿酒喝,好不好啊?” 岁晏:“……” 最后,君景行还是没有剁成,因为岁珣过来解救了岁晏的小命。 岁晏连滚带爬地跟着岁珣跑了。 岁珣瞥了身后温柔含笑的君景行,偏过头蹙眉道:“那个郎中还是当年那个?” 岁晏点头。 岁珣道:“你知晓他的来历吗?看他似乎不像只是个普通郎中。” 岁晏道:“哥哥,我信他如同信我自己。” 岁珣有些诧异,皱着眉道:“你如此这般轻信于人,可知后果是什么?” 岁晏还在回想上一世月见对他的种种异常,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但是他就是不会害我,这一点兄长放心。” 岁珣看了他片刻,才将视线移开,没有多问:“望你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便好。” 岁晏:“我自是心中有数的。” 两人并肩去了前院,心事重重的岁晏瞧见院中成堆的东西,顿时被吓清醒了。 侯府的前院本是没什么其他用途,空旷至极,平日里都是岁珣练剑的演武场。 此时偌大个地方竟然堆满了用红绸缠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极其壮观。 岁晏走进瞧了瞧那眼花缭乱的东西,不可置信地看着岁珣:“哥,这些难道都是……” 岁珣故作镇定,道:“嗯,聘礼。” 岁晏:“……” 岁晏颤抖着开口:“你是要把整个侯府都搬过去吗?” 岁珣走过去,随意指了指:“这些都是当年爹爹和兄长留下来的,那些是娘亲和老太君早就置办的,堆在库房里都积了灰,我让下人重新数点了,把能拿出手的东西都搬出来,才拿出这么点来,所以又去铺子亲自置办了些,你瞧瞧这些够了吗?” 岁晏:“……” 何止够啊,这些连起来都能直接到江知院的府上了。 岁晏艰难道:“哥,你冷静一些,这些聘礼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岁珣诧异地看着他:“多吗?” 岁晏被他那个眼神看的一抖,忙道:“不多不多,刚刚好。” 岁珣又看了看满院子的聘礼,若有所思。 此时厉昭晕头转向地抱着一个卷轴跑过来,急咧咧道:“二少爷,这些是刚整理出来的礼单,您瞧瞧?” 岁珣摊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蹙眉道:“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厉昭满脸茫然:“啊?不少了吧?” 岁珣又看了一遍,才将礼单递给厉昭,道:“备马,我要出城。” 厉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