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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家中练字的游景殊,突然感觉一阵心神不宁,他将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往窗外看去,日落了爹和温琅还没有回来。 “你爹和琅哥儿怎么还没回来?”宋绫婉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着,看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人,眼见着天就要黑了。 “我这心跳得怎么这么快呢?”宋绫婉将手放在胸口,面色紧张。 “娘,您别担心,兴许是有事耽误了。”游景玥安慰道。 “希望是吧。”宋绫婉又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锅里炖的肉应该差不多了,叮嘱游景玥在这儿等着,自己进屋去了厨房。 “二哥,温哥哥和爹怎么还不回来啊?”游景阳怀里抱着聪明,扬着肉呼呼的小脸问道。 游景玥摸摸他的脑袋,说:“应该快了。” “哦。”游景阳点点头,小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饿了?”游景玥笑着问道。 游景阳红了小脸,嘴硬的说:“没有。” “咕咕——” 于是游景阳白嫩嫩的小脸更红了,游景玥忍俊不禁,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糖,喂进游景阳的嘴里,“之前你温哥哥给我的,还没吃就先便宜你了。” 游景阳眨巴着大眼睛说:“以后我长大了,一定挣好多好多银子,给你们买糖吃。” “好,我们阳阳最厉害了。”游景玥揉揉游景阳的小脑袋笑道。 两人在门口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倒是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没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请问这是游明远游老爷家吗?” 游景玥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知县大人府上的管事,鄙人姓刘,我家老爷派我来和游老爷家中说一声,我家老爷和游老爷一见如故,留了游老爷在家中吃酒,温小哥儿也在,今晚就不回来了,等明日再回。”刘管事恭恭敬敬的和游景玥解释道。 游景玥一听,这人竟然是知县大人府上的管事,赶紧将人请了进去。 刘管事喝了口水,便起身要走,游景殊推着轮椅和他说:“我送送刘管事。” “不麻烦了,大公子留步。”刘管事怎么好让腿脚不方便的游景殊送他。 游景殊却坚持,他看了刘管事一眼,那清棱棱的目光看得刘管事心头一惊,莫不是大公子看出了什么? 游景殊推着轮椅停在院子前,轻声说:“是我爹还是温琅?” 刘管事诧异地看着游景殊,心说这游家大公子可真非一般人。 他还未开口,就听见游景殊说:“应该是温琅。” 刘管事心头大骇,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告诉游景殊,游景殊听得长眉紧蹙,看刘管事的眼神也开始阴冷起来。 “贵府应当给我游家一个交代。”游景殊的双目发沉,大夏天,刘管事愣是觉得自己仿若在寒冬腊月中。 “是是是,是我家少爷的错,我家老爷已经将人打了一顿关起来了,势必给大公子一个交代。”刘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意识的弯起了腰恭敬的对游景殊说道。 “这可是无妄之灾,岂是一句话就可以算了的。”游景殊轻飘飘一句话,愣是让刘管事感觉泰山压顶,迟迟抬不起头来。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刘管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家少爷与我游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不应当无缘无故找上我游家的麻烦。”游景殊一句话让刘管事陡然明白,他家少爷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大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如实转告我家老爷,势必抓出这背后之人,给您一个交代。”刘管事承诺再三,上马车后才骤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面前,背上的衣衫竟然被冷汗打湿透了。 “这游家大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啊。”刘管事感叹道。 …… “老爷,你快把捷儿放出来吧,他发高热了!”知县大人的夫人冲进屋里就开始哭。 知县被她哭得脑仁疼,气急败坏的说:“就该让他长点记性!成天仗着是我侯茂丰的儿子,到处招摇,你是没看见温小哥儿被折腾成什么样了,那可是个哥儿啊,从牢里带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现在人都还没醒呢!你还好意思给你那孽子求情。” 侯夫人缩了缩脖子,说:“捷儿虽然平日里任性了点儿,但本性还是不坏,这次肯定是谁在他耳边教唆的。” 说到这里侯茂丰指着她说:“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纵的,慈母多败儿,每次他闯了祸,我但凡说重点话,你都要站出来替他拦着,这下好了吧,竟然敢背着我让衙役去抓一个无辜百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以后谁敢信服我这个知县。” “我看,我这顶乌纱帽也别要了。” 侯夫人一听,这才有些怕了,她想着不过是个普通哥儿,顶多给点银子这事儿就过去了,哪用得着老爷这么动怒啊。 “这……没这么严重吧。”侯夫人迟疑的说道。 侯茂丰愤怒的一甩袖子,瞪着她说:“妇人之仁,你那好儿子,可是青天白日里,无缘无故当街抓人,百姓们会如何想,会不会认为下一个遭殃的就可能是自己?” 侯夫人一听看,好像真的是这样,若是老爷失了民心,这还如何在这儿做官啊。 “我我我……我一定好生管教捷儿。”侯夫人也不敢再帮侯才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