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风水轮流转
“前几日奴婢见杨家还好好的，虽然在京兆尹那里和张赫有些争执，但是好歹家族基业什么的已经保住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绪娘看到发生在杨府门口处的那一幕后，有些感慨，时移世易，这世道的变化可真快。 “是，风水轮流转，很快就到杨家了。” 华羽觅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 对于华羽觅这种比绪娘多活了那么一世几十年的人来说，对这种人生变故已经有些熟稔，所以并不会格外的吃惊。 “王妃娘娘似是没有那么吃惊？” 绪娘看着华羽觅，眼底染上不解，华羽觅的年纪比她小，而且一直以一个玩世不恭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绪娘以为华羽觅就在遇上事情时会表现的那么睿智机警，却没想到其实华羽觅的心思要比她们缜密的多。 皇家的人怎么可能个个都心思单纯的呢？ 绪娘再次觉得自己低估了皇家人的心机，也低估了华羽觅。 当然，皇家人中也有单纯的，比如华羽然就很单纯，华羽然想要对付的是华羽觅，自始至终也不做别的，全心全意对付华羽觅，这让华羽觅很佩服，能从一而终的，在整个皇室中，除了华羽然，华羽觅也挑不出别人来。 因为姜观音一事，杨家的传闻在京城传了个沸沸扬扬，消息三日不去，在杨家人被打入天牢的第三日，华羽觅就得到消息，说是太常寺寺卿杨大人在狱中绝望自裁了。 华羽觅听到这个消息，有片刻震惊，他自裁，那杨家的一家老小怎么办？ 另一个传闻接踵而至，说是杨夫人和杨家的几个姨娘在被送入军中没多久，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甚至还患上了花柳病，几个姨娘没过几日就去了。 两桩传闻，都颇让华羽觅震惊，杨家在京城里算是彻底的销声匿迹无迹可寻了。 回到王府，华羽觅再次重温了王府久违的“热闹”。 王府的侍妾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起这几日朝堂上的传闻，也对，困扰她们的是姜观音事件，姜观音的事情真相大白已经结束了，她们自然也不需要继续惶恐，所以可以像往常一样经常出来聊天说笑。 华羽觅回到王府后看到再次聚在一起的侍妾，有片刻恍神，这样的情景，似乎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年关将至，王府内里里外外都在忙活，除夕那日，华羽觅和荆楚都奉命入宫，在宫里过年。 穿着簇新的华服，披着上好的雪貂大氅，华羽觅心里闷闷的。 她不想进宫参加宴会，她还想在府里好好地、安安静静的过年，近期下了一场雪，踩着积雪入宫，华羽觅的心中，不满的情绪在膨胀。 “羽觅。” 华羽觅皱巴巴着脸在宫中雪地里走了许久，荆楚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突兀的响起。 华羽觅有些愣，荆楚安静了这么久，这下想和自己说什么？ “嗯？王爷。” 她站直身子，面向荆楚。 “放心，就勉强你两个时辰。” 华羽觅不喜欢宫中宴会，荆楚虽然不想勉强她，但是这种场合她得来。 听到荆楚的话，华羽觅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不用王爷道歉的。” 其实，不用的，是她自己有些矫情，她不喜欢宫中的宴会，但是之前不也是经常来参加吗？ 和顾陵在一起参加过，自己来参加过，和荆楚一起来参加过。 大约是自己成了荆楚的王妃，和往日比起来，自己身上有了诸多束缚，所以华羽觅会觉得拘谨吧。 但是，这是责任，荆楚好像没有道歉的必要。 想到这里，华羽觅笑了笑，拉住荆楚火热的大手。 “我们走吧。” 华羽觅不知道的是，荆楚已经开始在无形中注意她的喜好，在乎她的感受，当华羽觅意识到这个现象，已经是数年以后。 这一年，大燕发生了不少事，荆楚和荆韩都娶了王妃，六王妃却因为品行不端被流放到净慧寺，而姜国的观音公主嫁给荆楚为侧王妃之后不就死去，杨大人因为蓄意谋害观音公主被判重刑，杨大人更是在狱中绝望自裁，杨夫人也是在军中死去。 回顾起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华羽觅和荆楚一样，百感交集。 坐在荆楚身边，喝了杯宦官温好的酒，便开始无聊的打量起四周来。 她在底下坐着的人群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若云和顾陵。 华羽觅注意到他们，发出一声嗤笑，没想到这两人也来了。 也是，顾陵身份不一般，是公主的儿子，所以自然是应该出现在皇家的宴席上的，大约是喝了酒，所以情绪有些掩藏不住，她很不希望看到顾陵和若云。 注意到华羽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若云抬起眼睛朝着华羽觅看去，神情中带着几分洋洋得意。 好像，是华羽觅和若云两个人争宠，而华羽觅输了，在顾陵身边的人是若云，所以作为胜利者，应该在失败者面前摆出胜利者应有的姿态。 华羽觅收回视线，不再看若云，而是看向坐在高座上的皇上。 “这一年，大雍经历了不少波折，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大雍一定风调雨顺，净慧寺的几位师太来为我大雍祈福，来，请上来。” 皇上喝了酒，面上有些许红润。 净慧寺？ 该不会…… 华羽觅想起离宫后在七王府门前看到的飞扑到荆楚脚下的人影。 华羽觅对这个寺庙代表的人有些怀疑，回头看荆楚，荆楚脸上表情淡定。 “该不会，是我的熟人要出场了吧？” 荆楚没有吭声，答案很明显，是。 华羽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坐在下边的华青峰和夫人洛言面带感激的朝着荆楚点了点头。 她咬牙切齿，非常勉强的让自己脸上表情显得不是那么很意绵绵。 房门打开，有穿着青灰色衣衫的人步入，为首的带着灰色的帽子，是净慧寺的师太，华羽觅朝着净慧寺师太身后看去，看到了紧跟着她的华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