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血海深仇
“朝会散去，你匆匆折返前来找朕，所谓何事啊？” 始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早就料到了蒙毅会来，这小子是个什么德行他会不清楚？！ 蒙毅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他努力的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地说：“臣突来至此，陛下应该最清楚的。” “朕不明白，什么叫朕最清楚？难不成朕能未卜先知？”始皇帝无所谓地说。 见嬴政不讲理的样子，蒙毅气的压根都痒痒，说好的要将长公主嫁给自己的，可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 忽然间，蒙毅似乎明白了，为何那日在寿辰之上，始皇帝答应的如此爽快，合着早就挖坑等着自己往里面跳了。 都说无奸不商，谁能想到堂堂的始皇帝嬴政却也是个玩弄手段的高手？还真是颠覆蒙毅的认知啊。 自己好歹也是穿越者，竟然被古人戏耍的团团转，以后要是回去了，那可是被人笑掉大牙的。 你可以叫醒一个睡着的人，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始皇帝不承认，蒙毅也懒得绕弯子，说道：“陛下，您也太过分了，明知道我要娶长公主，却偏偏把我派到上郡，那个地方扶苏公子和我大哥两个人已经足够应付，派我这么一个天才过去，岂不是大材小用。” “------” 始皇帝狂汗，见过夸自己的，可没有见过如此赤裸裸夸自己是天才的，蒙毅的脸皮最近见长啊，如何这么说的理直气壮呢。 嬴政和冯去疾对视一眼，对于这小子，他们二人是又爱又恨，爱的他才华，恨的不知廉耻。 尽管始皇帝很想笑，但还是要在人前保持自己帝王的威严，他端正衣冠，巍凛道：“蒙毅，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臣哪敢质问陛下，您乃九五之尊，臣不过是小小蝼蚁。” 蒙毅嘴上说着不是质问，但言语之中更多的是抱怨和不爽。 “你若是蝼蚁，估计天下人连蝼蚁都不如。”始皇帝说道，“行了，朕知道你心里面委屈，派你去上郡亦是无奈之举。” “今日，朕接到北疆传来的战报，上郡边境之地，匈奴大军压境，欲趁机南下攻占上郡，而今长城修筑更是迫不及待，匈奴说了，只要你来到上郡，他们可以退兵一百里，并保证三个月内不侵犯。” 秦国当然不是害怕匈奴，相比较国家实力，秦国军队的战力远远高于匈奴，但此刻上郡修筑长城，手无缚鸡之力的徭役们根本没有低于能力。 军队除却要保护帝国疆域不受侵犯，还要保证徭役不被杀死，夹在匈奴和徭役之间，老秦人左右逢源，一时间难以顾暇。 北有匈奴，南有徭役，这样无疑是让秦军的战力大为削减，但如果他们真要入侵大秦土地的话，蒙恬一定会命所有将士众志成城，誓死保卫大秦，此乃华夏帝国的至高荣耀，绝不会蛮夷玷污。 这个问题蒙毅是明白的，就好比秦军带着一群累赘，还要保护他们的周全，战力自然就降下来了，但有一天他搞不懂，为何匈奴偏偏指名自己。 “臣有一事不明，为何匈奴君要我前去？”蒙毅问道。 起初，始皇帝也是有这样的疑问，直到他得知了此次率军而来的匈奴将领之后，他则是完全明白了，道：“你可知此次率军前来的匈奴将领是谁？” “谁啊？”蒙毅摇头说道。 “贺兰敬德！” 恩？！ 听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蒙毅沉思想了一会儿，他失忆的那段时间在单于王庭待过一段时间，听过此人。 “臣想起来了，贺兰敬德乃匈奴左贤王。” “你小子记性不差，没错，此人骁勇善战，乃匈奴王侯之中少有的将帅之才，匈奴军队在他的带领之下，战力更是强了数倍，尽管仍不及大秦，却是不可小觑啊。”始皇帝说道。 “左贤王的威名，臣在王庭的时候便是听说过，传闻他曾经率领一直千人的部队，长驱直入，如天将狼群攻打西域楼兰，将楼兰五万大军打的溃不成军，堪称他人生的光辉历史。” 这个左贤王能够以异性族人被头曼单于封为“左贤王”，便是足可见他的厉害之处。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左贤王发誓要杀了蒙毅。 “这些算不得什么，你大哥蒙恬的‘战神’之名岂是他能比之？”不是始皇帝夸大，蒙恬一生戎马，以少胜多的战役不胜枚举，如此倒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此次左贤王气势汹汹而来，点名要找你，还不是因为你在桑海城把他的宝贝儿子给杀了。” “贺兰容若？！” 蒙毅记起来了，当初贺兰容若想要害自己，结果计划失败，被自己一刀把脑袋砍了下来，如此说来，也算是他死有余辜。 “若非贺兰容若有意加害于臣，他也不会落得个被杀的下场，如此说来，只怪他咎由自取。”蒙毅说道。 “你说的这些，朕又怎会不知？可死的人毕竟是他的儿子，如今老子找你来寻仇也是无可厚非的。”始皇帝说道。 “所以陛下便是毫不犹豫的将我给送往上郡？就跟当初将平阳公主送给匈奴和亲一样吗？而我不过是一枚抛弃的棋子。” 匈奴的老太后便是大秦的公主，只不过在一个甲子多年前被送往匈奴，拆散了公主和蒙毅祖父的一段姻缘。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始皇帝还没有出生呢，他也是听说了，对于和亲这件事他也是嗤之以鼻。而今他成为大秦国的皇子，自然是不会做那种交易有辱帝国尊严的事情。 而那件事，在始皇帝看来也是大秦国的耻辱，所以，蒙毅提及此事引来了嬴政的非常不满，他怒声道：“放肆，你这是在苛责朕吗？” “蒙毅，朕告诉你，派你前去可不是为了求得匈奴人的原谅，泱泱帝国，华夏九州，岂是匈奴人敢染指的，你记住朕的话，派你前去并不是怕了他们，而是让你和贺兰敬德终结这段血海之仇。” 此事搁置，早晚是会出事的，与其晚些解决，不然早早解决蒙毅和左贤王的个人恩怨。 却如今，蒙毅说自己被当成棋子使用，这让始皇帝非常的生气。 这一次，的确是蒙毅误会了嬴政，本来始皇帝也有派遣蒙毅去往上郡之意，这次又恰好得知率军将领是匈奴左贤王，故才下旨。 “臣知错啦。” 见蒙毅主动认错，始皇帝也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他说道：“记住朕的话，就算是秦军战死，朕也不会向任何敌人委曲求全，帝国的尊严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最后那句话是蒙毅曾经跟嬴政说的，而今始皇帝借鉴过来，正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更向天下人昭示了大秦国的威严。 “至于你和长公主的亲事，若你此次胜利凯旋，朕必然会为你亲自主持婚礼。”始皇帝说道。 蒙毅已经准备好了“五彩祥云”，想要在空中来一场浪漫的求婚，可惜天意弄人，还没有来得及求婚，便是被派往了上郡。 “您这次可是说话算话？” “朕何曾食言过？” 蒙毅撇嘴道：“您食言的次数才少吗？” “你说什么？” “臣没有说什么，臣说您从来都是君无戏言，言出必行，行必果，不愧是大秦帝国的陛下，当世无人能及。”蒙毅一统拍马屁地说道。 可在始皇帝听来，却是有着一种被他反语咒骂的意思。 “少拍马屁，多想想去了上郡该怎么办吧？那个左贤王可不是好对付的。”始皇帝说道。 “怕什么？臣若是真的害怕他的话，当初就不会杀了他的儿子，既然儿子都杀了，还留着老子在世上孤单的活着，着实有些太残忍。”蒙毅冷笑道，听他的意思是想要杀了左贤王。 始皇帝就是喜欢蒙毅这股子邪魅自信的劲儿，他笑着说：“好小子，够狂，你是第一个敢说要杀死左贤王的人，有种。” “嘿嘿，臣这叫做自信，不知陛下可敢与臣打赌？”蒙毅说道。 “有何不敢？你说赌什么？” 这种事情，无论是输是嬴，始皇帝都不会是败者，左贤王别杀，帝国没有了敌人，自然是好事，可他没死，对帝国也没有影响。 “这个臣……还没有想好，等臣想好之后，陛下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若你让朕杀害无辜，难道朕也答应你？” “您放心，我是不会让您做违背道义的事情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且回去准备去吧，待明日启程前往上郡。”始皇帝说道。 蒙毅本来是兴师问罪，可结果二人稀里糊涂的立下了赌约，不过，此次上郡之行应该会很精彩。 左贤王？！ 贺兰敬德既然想杀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不必留他性命。蒙毅倒是来了兴趣，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到底谁才是赢家。 回到府上，将府上的事宜吩咐之后，项羽本来想要一起，可被蒙毅留在了府上，翌日，便是启程前往上郡。 “上郡，本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