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容鸢闹事,释!
这是容瑾笙掌政以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曲蓁命人在殿中燃了安神香,他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暮霖等人在外候着,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进来!” 容瑾笙对外唤了声。 棠越端着盥洗用具推门而入,嘀咕道:“公子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来我都要去找那疯婆娘算账了!” “她人呢?” 他边洗漱边问道。 “有人说什么六公主在撒泼怕出事,派人来找,疯女人说是去看看!” 棠越见他净了手,忙将帕子递过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容鸢?” 容瑾笙微微挑眉,短暂的诧异过后很快就平静下来,再不追问,反倒是上下打量着棠越。 “什么疯女人?” 他语气温平,棠越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是曲姐姐,我知错了!” 他颇为不情愿的改了口,耷拉着脑袋。 闻言,容瑾笙凤眸里的凝色散了些,唇角微勾,纠正道:“以后要叫夫人!” “啊?” 棠越瞪大眼,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妻!” 容瑾笙说话的功夫洗漱妥当,将帕子撂在一旁,对上棠越愣怔的神色,心情颇好,笑叹道:“再有七天,她就是容夫人!终于要来了……” “娶妻不易啊!” “呵!” 说着,他自行整理好衣冠,继续去御书房处理政务,留下棠越一个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她才不是容夫人,公子是我的!” “真烦人!” 风愁找来的时候就瞧见棠越趴在小几上,用手指戳着曲蓁留下的药瓶和布囊,嘴里碎碎念着:“抢我公子,臭女人,坏女人,疯女人,公子明明最喜欢我,都是你……” “行了,再戳要掉下去了!” 风愁抢过他面前那瓷瓶放好,双手环臂,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我说小棠越,都这么久了,你还接受不了现实?” “要你管!” 棠越摊手,怒道:“把东西还我!” “不给!” 风愁将拍掉他的手,眼底掠过抹狡黠之色,面上越发正经,“你要是打碎了它公子更生气,更不想理你了,要不我教你个法子?保证公子会高兴!” “什,什么?” 棠越双眼放光,但想到以往的血泪教训,又很是警惕的看着他,嘟囔道:“你该不会又要整我吧?” “怎么可能?” 风愁瞪着他,郑重道:“事关公子,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捉弄你。” “那,那你说来听听!” “过来!” “我不!” “哎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风愁一把揪过他箍在自己臂弯里,不顾他的挣扎,低声道:“还记得你上次在公子寝房中贴的那个红色的大字吗?” “记得啊!” 棠越点头,“怎么了?” “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转不过弯儿来呢,你想想,公子上次看到是不是很高兴?” “好像……是!” 他再度点头。 风愁欣慰笑道:“是啊,公子这些日子忙得寝食难安,你作为他喜欢的小棠越,是不是该替他分担些?比如,让他高兴高兴?” “对啊!” 棠越顿时来了劲头,欢喜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是啊,你怎么没想到呢……” 风愁屈指在他脑门轻弹了下,笑道:“你就是个小笨蛋啊!” “那我去了!” 棠越越想越觉得可行,也懒得理会他这些‘无聊的举动’,转身就走! “记得贴在公子的潇然馆里,别忘了多挂些红灯笼!” “对了,还有龙凤花烛!” “小兰花也在那儿,你记得照看着他些,别让他往高处爬,棠越你听到了没有……” 这话说完,棠越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风愁好笑的摇摇头,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寝殿,转身往御书房走去,面上的戏谑在踏入的刹那,尽数被凝重代替。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 曲蓁跟着太监去容鸢寝宫的途中路过坤午门,正有人趴在地上清理地砖缝隙中的血迹。 隔着老远她都看得清楚那片殷红。 “曲大人怎么了?” 太监见她止步,小心问道。 “没事,走吧!” 曲蓁摇头再度跟上,眼角的余光依旧能看到那些人的动作,心下暗叹,以徐嬷嬷为首的这些祸害不过是如今隐藏在汴京太平下的冰山一角。 数年经营织成的大网岂能因这一时的胜败尽数倾覆? 只要景帝和容珩他们一日不死,这些人就一日不会安生,帝位就永远岌岌可危! 登基不是终结,而是这场博弈的开始!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曲大人,到了!” 太监的声音拉回了曲蓁的思绪,她迈步正要入内,突然听殿内传来阵‘霹雳乓啷’的打砸声,还伴随着女子愤怒的大叫。 “别烦我,出去,都出去!” “公主莫要再使小性子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要惹的那位爷生气的!” “说宸王就说宸王,嬷嬷遮掩什么?怎么?他当了这皇城的主儿,我们就连说话的自由都没了?” 女子嗓音已经沙哑,听得出来哭了许久。 殿内有人忙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胡说了!” “我就要说,有本事让他杀了我,反正父皇和三皇兄都逃了,太子哥哥也死了,我在宫中就是个孤家寡人,谁都能欺负!既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们别拦着我,谁也别想拿我去威胁父皇……” “……” 声音越发嘈杂混乱,曲蓁入内的时候就看到房梁上挂着一条白绫,容鸢踩着凳子正揪着它将脑袋往里面套,底下嬷嬷婢女抱腿的抱腿,哭喊的哭喊,简直是闹成了一锅粥。 而四周地上则都是被摔得粉碎的瓷瓶和器物,连挂在墙上的画都被撕了半截! “闹够了吗?” 曲蓁冷冷出声,在这片喧闹中犹如丢下了一记惊雷,震得众人霎时死寂,纷纷朝她看来。 就连站在矮凳上的容鸢都回首望着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眨巴了下骤然泛起的湿雾,随即咬牙冷下脸来。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