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只有两人!
脑袋如摔碎的瓜瓤般碎开,鲜血溅了他们满头满脸,分明是温热的液体,他们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杀戮和死亡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他们并不畏惧,真正让他们畏惧的,是那残暴嗜血的手段和毫无道理的虐杀! “够了,别再说了。” 领头的男子双眸微冷,警告的看了眼几人,“背后妄议少主,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掉?” “头儿,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男子双手抱头靠坐在树下,声调苍凉:“我们的命是卑贱如蝼蚁,可到底不是木偶烂泥……” 其他人深受感触,一时默然。 领头的男子看着他们麻木而冰冷的面孔,心下涩然,思虑许久才轻声说道:“别多想了,办好各自的差事吧!” 想再多又有什么用,他们是刺奴。 是南疆皇室四处捡来的弃婴,是自幼丢在蛇谷毒瘴中彼此杀戮,更替一代又一代,踩着同伴的尸骨活下来的怪物。 他们,将为南疆祭司……奉献一生! 此时栖月峡中,如他们这般零散而战力极强的死士小队有不下数十,彼此保持联络,同步朝北方推进。 就像洒下的一张大网,合则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分则……处处生机! 就这样各自行进了几日。 距离越缩越短! 曲蓁和祭酒在山腰处停下正休整,“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一的路程,再往内,遇到那些死士的可能性就越大,接下来的路,一定……” 她话还未说完,面色顿凝,抬眸就朝着山顶方向望去。 同一时间,祭酒闪电般出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有人来了,人数还不少!”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低声道:“少主,怎么办?动手吗?” 曲蓁未答,听着那逐渐逼近的马蹄声,脑海中思绪飞转。 他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暗哨或露出痕迹,所以这些人不是被他们引来的,既如此,出动出击难免打草惊蛇,不如避之。 “退!”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干脆利落。 两人迅速牵着马匹借着丈高的杂草掩盖,避去了岩石侧边,又仔细清理了沿途,确认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刚做完这些,便见一群黑衣人疾驰而来,停也不停,如飓风般刮过。 “果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祭酒见状,紧绷的身子缓缓泄了气,靠在岩壁上,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面色骤变…… 因为,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了! 听着那比之前更为急切的马蹄声,祭酒面色难看异常:“难道是我们哪里露馅了?” “这不可能!” 曲蓁斩钉截铁的说道,她的反侦察手段乃是一绝,便是当年在那等精英云集的国际战场上,也从未出过差错,如何会出现破绽? 祭酒不语。 凝望着那些匆匆赶回的人影,心中希冀着他们只是如同先前一样,有事路过,然而天不遂人愿,那些黑衣人勒马在四周徘徊片刻后,径直的朝着他们先前落脚的位置靠近。 隔着岩石和杂草,能清晰的感觉到距离的拉进。 祭酒悄然握住了剑柄,随时准备动手,而曲蓁则是凝眸细思着,眸光闪动,神色变幻莫测,须臾,一抹精光转瞬即逝! 她骤然清醒! 或许,她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远来是客,来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领头的黑衣男子拔出腰间的弯刀持在手中,环顾四周,扬声道:“出来吧!” 他身侧的众人也是严阵以待,溢散的杀意使得闷热的气温几乎迭至冰点。 “还不出来吗?” 又是一声沉喝。 祭酒借着掩映觑了眼,看见他们茫然四顾的模样,心下冷然,看来这些人也不是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而是在使诈! 这点微末伎俩也敢拿来摆弄? 傻子才出去! 此念刚落,便见曲蓁身形一闪,缓步轻移从他身侧走出,衣袂拂过草间引起一阵簌簌的响动,颤的几乎如同抽风! 少主! 他心底大惊,却也知道曲蓁行事向来又自己的主意,当下也跟了出去。 “我出来你当如何?” 曲蓁在他们面前站定,淡声道。 一众黑衣人见来人只有两个,且还有个女子,当下心中警惕松懈了几分,“大盛这是没人了吗?居然派一个女人来救场,说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段时日进了栖月峡的人都死在了里面,再多的高手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可惜大盛自诩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要个女人来充门面的确好笑!” “闲了许多日子,正好杀两个人磨磨我的刀!” 他们故作轻松的打趣声中难以掩盖曾经的干涩和紧张,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般,要一股脑将心中的愤怒和悲怆都用鲜血洗刷干净! 祭酒持剑护在曲蓁身侧,没有说话,也没回应挑衅! 只是那身凌厉的气势大涨,如藏锋之剑,一待出鞘便要掀起腥风血雨! 两相对峙,敌众我寡,曲蓁却并不着急,不咸不淡的回道:“早闻南疆死士凶悍勇猛,怎么,在这巴掌大的栖月峡里连几个人都找不到,你家主子知道你们如此无能吗?” 此刻栖月峡中除了他们,就只有南疆的人,他们既然不是来抓她的,那势必就是在追寻迦楼她们的踪迹。 瞧他们眼中惊喜在见到她的刹那乍然化作凶戾,她心中就稍定了些。 这证明,迦楼等人尚且没落到他们手中。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我们主子?” 有人伤心处被戳中,面色大变就要动手,被他身前的领头之人拦下,他审视着两人,冷声道:“女人,你很有胆色。” 这种状况下,还敢挑衅他们! 谁说大盛的女子柔情似水,皆是经不得风雨的一朵娇花?眼前这个,分明是株霸王花! “可惜,胆色救不了你的命!让你其他的同伴一起出来吧,省的还要我浪费时间一个个去找!” “没有其他人了。” 曲蓁平淡应道,“此行就我们两人。” “真是两个人?” 领头人不甘心的往四周看了眼,眉头皱的越深,“这不可能,之前都是一茬接着一茬的高手入峡,结伴同行,从不敢分散,这次怎么会只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