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一物降一物
犹豫了半响,穆妖妖怯生生的问道:“师父,这么说,妖妖的猜测是对的了?师父的血脉里真的蕴含着那种神奇的能力?”说罢,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唐仁淡淡一笑,眨着眼睛,语气有些郑重:“这件事情可是师父的秘密,记住,你知道就算了,千万别告诉别人!” 闻言,穆妖妖惊为天人,整张小脸变得惊骇无比,她早先猜到是一回事,现在从唐仁口中得到证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感觉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愈发觉得师父不是普通人了。 说句肉麻的话,穆妖妖现在对唐仁都有了一种盲目的崇敬,在心底隐隐有一种把唐仁奉为神明的趋势。 不到十点,邱兵兵与李逸风两个家伙下了晚自习就屁颠颠的赶来了医院。 “哟,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吧?要不要我们暂避一下?给两位腾出空间?”邱兵兵声调阴阳怪气,语气嘲弄道,话是这样说,可那胖乎乎的身体可没有半点退出去的意思,大大咧咧的穿过客厅,走到病床边。 李逸风在沙发上坐下,嘴角噙着一丝欠抽的笑意道:“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就知道这家伙道貌岸然,平常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龌蹉,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禽兽不过如此。” 唐仁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摊了摊手,这都哪跟哪?他跟穆妖妖好像什么都没干吧?就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闲聊了,也能被这两个家伙扭曲到这么道德败坏好像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也真是服了这两人,感情这半个月的时间还没让他们消气呢?足足埋汰嘲讽了自己半个月,上次不就是打晕了他们吗?用得着这么嫉恶如仇不共戴天? “我说你们够了啊,差不多就得了,每天都这样,是不是的皮紧了?要让小爷帮你们松松骨?”唐仁愠怒的笑吗道。 邱兵兵拉过一匹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指着唐仁对李逸风说道:“看,我说这家伙没人性吧,说翻脸就翻脸,还想对我们动手了,这些天真是白照顾他了。” 一说起这个,唐仁就气不打一处来,恼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天是谁在帮我换药的时候故意又拍又打?是谁在我不能下地走路的时候把我扶到洗手间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害我在马桶上坐了两个小时?又是谁在我这个不能吃油腻的病人面前大鱼大肉?” 这些天唐仁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差点没被这两个损友整得暗无天日。 细数着这两个家伙的一桩桩罪行,这两个家伙倒好,无动于衷的望着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对以前所做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 穆妖妖的嘴唇悄悄翘起一个轻微的弧度,精致的手掌轻轻一翻,一柄小巧飞刀无声无息的出现,邱兵兵早就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第一时间拖着凳子就退出去了几米远,贴墙而坐的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穿着病号服也不忘藏刀子。” “专门用来对付一些皮糙肉厚的人。”穆妖妖轻描淡写的说道,脸色全然不见面对唐仁时的温柔,又恢复了那个巾帼女豪杰的形象。 邱兵兵缩了缩脖子,顿时焉了下去,说来好笑,他天不怕地不怕,唐仁更是不怕,唯独怕这个口头上的小侄女,丫的这娘皮可从来不跟他口头之争,收拾他兵哥全凭心情来定,心情好了就给你点脸色看下先,心情不好那就直接动手,这些天来已经把兵哥收拾出了心里阴影。 好在他兵哥意志坚定,铁了心不畏强敌,誓死做一个贱-人,打都打不乖,过不了几个小时照样又是一条好汉,记吃不记打的该怎么调侃埋汰还怎么调侃埋汰,挨打了再说。 就连刚才还风轻云淡的李逸风也很明智的闭口不语了,他可比兵哥聪明多了,每次两人同仇敌忾欺负唐仁欺负得厉害的时候,只要穆妖妖一出现,李逸风就很没骨气的退避三舍,挨教训的次数也比兵哥少多了,每次独善其身的他还不忘嘲笑兵哥一句煞笔。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唐仁笑着说道。 兵哥不服气的嘟囔着:“小爷这叫好男不跟女斗,免得损了我的英明形象。”只是那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估计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夜风徐徐,夜深人静,窗外的夜色中挂着一轮并不圆也不明亮的月牙,星辰稀松点点,看来明天又不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病房内,只有唐仁与邱兵兵两人,李逸风在半个小时前就回家休息了,穆妖妖也被赶回了病房。 现在没了余钦这个危险,唐仁很安全,大家也不用神经紧绷如临大敌了,邱兵兵与李逸风两个烂兄烂弟也就没兴师动众的每天在医院陪护,都是轮流着来,今天轮到了邱兵兵。 躺在陪护病炕上,邱兵兵驾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晃着,一身肥膘肉跟着颤动,他的脸上没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多了一种反常的正经,忽然说道:“糖糖,兵哥想跟着老头子去做生意。” 唐仁猛然一怔,转头问道:“受什么打击了?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书不读了?” 兵哥的脸色有些落寞,轻声道:“不读了,反正我自己也知道,我不是读书的这块料,就是一门心思扎进去,也读不出个花来,与其在这上面浪费功夫,还不如趁早跟着老头子去混,或许更能混出个人模狗样。” 唐仁轻声说道:“每个阶段做每个阶段的事情,你那么着急干嘛?还嫌你家的钱不够你败的?别胡思乱想了。”他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邱兵兵的心思,只是不愿意点破,更不愿意让这个好兄弟有所负担,只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逍遥快活就行。 邱兵兵却没去接唐仁的话,换了个更加舒服点的姿势,侧躺着看着唐仁答非所问道:“糖糖,你别装糊涂,兵哥心里想什么,你肯定清楚,咱也不能不去面对不是?” 顿了顿,他道:“这次余钦的事情,其实让咱兄弟三个都懂了不少东西,想在这个世道上站稳脚跟,混出个名堂来,还不被弄死在半路上,咱就得比别人牛波,咱就得比别人更狠,说句难听的话,咱兄弟三个现在有啥?是啥?啥也不是,一个余钦就差点把咱整船掀翻了,要不是有峰哥和小李子的师父援手帮助,咱三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呢。” “余钦只是个意外,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种魄力,他是疯的,何必把他记在心头。”唐仁缓声说道,眼神撇过邱兵兵:“你丫的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像以前那样多好?什么都不用管,该吃吃该喝喝,用你的话说,人生在世几十年,逍遥一天是一天。” 邱兵兵轻轻摇了摇头道:“糖糖,你别把兵哥看得太轻了,别看兵哥以前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其实是不愿去想那些事情,我心中什么都知道,也清楚着呢,要是以前,咱兄弟几个的确是可以那样没心没肺的逍遥下去,反正安于现状,该干嘛干嘛,不愁吃不愁穿的,也挺好。” 他望着唐仁,道:“可现在不一样了啊,我知道你心中的野心和目标,一个方老师让咱知道了人跟人的差距原来可以大到让人窒息,连去仰望她,都会让人自惭形秽,一个余钦又告诉了我们做人要没点本事没点能量,没点让人害怕的实力,就连一个疯子都可以不把咱放在眼里。” 没等唐仁说话,邱兵兵吐出口气,接着道:“我有时候就会想啊,如果咱哥几个不是这么没用的人,而是几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方老师还会不告而别吗?还会让你连知道她下落的资格都没有吗?我也知道这不是方老师的本意,可总归是有很多东西压了我们头上,咱在那些人眼中,根本就是个蚂蚁嘛,随便一脚就能把咱踩扁,甚至现在连让人来踩一脚的资格都没有。” 唐仁苦涩的笑了笑:“有些人的确生来就是金贵命,天生就高人一等甚至无数等,咱比不了,可也有很多人是草莽蹬金鼎,我没含着金钥匙出生,也没啥好埋怨的,以前觉得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好好读书,受些委屈,考个好大学,以后努力挣点钱,能安安稳稳的讨个孝顺媳妇,好好孝敬父母,让父母觉得没白生了我这个儿子,最后再在二老百年后能为他们送终,就很知足了。这就是我的人生。” 叹了口气,唐仁道:“可后来发生了一些根本无法预料的事情,我的心境也跟着慢慢改变了,就像是开窍了一样,懂的东西也多了,应了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想要的就越来越多,追求的东西也多了,再到现在,已经有了点身不由己的意思,就算我不去争不去抢,可总会有人来惹我,你就说宇峰、余钦、胡亚哲、慕清阳,还有好几个,我都是能退则退吧?可只会让他们更加不把我当人看,你不动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