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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雱吓了一跳,赶忙表白,“岳母如今在我家住着呢,有她老人家在,解语可听话了。”您可甭派什么老成嬷嬷,到时候我们听哪边的好。 “你岳父岳母知道了?”岳培笑问。张雱很是无奈,“知道了。不只岳父岳母,阿爹也知道了。”昨晚这边一请大夫,安瓒和沈迈都知道了,深夜时分急急跑来,“怎么了?”听说是诊出了喜脉,沈迈手舞足蹈,安瓒微笑不语,却回家把谭瑛叫了过来。“傻女,两个月了才知道!”谭瑛把解语埋怨了一通,住下不走了,“娘要寸步不离看着你。”小孩子家懂什么。 沈迈也知道了?岳培皱皱眉。这个沈迈老想跟自己抢孙子,此时此刻他肯定是琢磨着怎生把无忌的长子据为己有。这可不成!要给也只能给他次子。 岳培料得不错,沈迈确实一门心思全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他殷勤问解语“好孩子,你想吃什么?阿爹出去买。”莫饿坏了我小孙子。 解语笑吟吟说道“阿爹不用出去,我娘如今在厨房忙活,过会子便有得吃了。”谭瑛坚持认为孕妇的饮食至为重要,已经列出长长的食谱,命人逐日照着做呢。 安汝绍乖乖的练完字,坐在解语身边好奇的看,“小外甥在哪儿?”姐姐还是姐姐,和从前一模一样,可是娘亲说姐姐怀了小外甥,自己要做舅舅了。 “绍儿,你说说看,你姐姐怀的是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沈迈问安汝绍。他听人说过小孩眼睛看得最真,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小孩子是能看出来的。 “小外甥。”安汝绍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孩子真有眼光!沈迈大悦,一把将安汝绍抱了起来,哈哈大笑,“绍儿说的对,是小外甥,一定是小外甥。” 等到傅深来的时候,欢喜过后是追着安汝绍问,“哎,你说说看,你姐姐是不是要生个小外甥女?”他也听说过小孩子眼中没有杂物,看得最真。 什么小外甥女?沈迈吹胡子瞪眼睛,“头胎定是男孩儿!”沈家需要孙子,阿雱,你可一定要生个小阿雱啊,沈家便有后了。 傅深笑道“生个女孩儿,跟她娘亲一模一样,定是招人疼爱。”要男孩儿做什么,六安侯府儿子孙子一大堆,我可不希罕男孩儿。最好生个小解语,我女儿小的时候没见着,能见见外孙女也是好的。 沈迈和傅深争论起来。一个说“一定是男孩儿”,一个说“我看着像是女孩儿”,最后都拉着安汝绍询问,“你说,是男还是女?” 安汝绍早已不怕傅深了,盯着他大声说道“男孩儿!”男孩儿我才能带着他一起玩耍啊,懂不懂。 沈迈笑得花枝乱颤,傅深板起了脸。解语在旁只觉得好笑,是男是女你们说了也不算,在这儿瞎起哄呢。 等安瓒下朝也过来,沈迈谦虚求教,“亲家,您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眼巴巴看着安瓒,只想听他也跟安汝绍一样肯定“男孩儿!” 安瓒微笑道“男孩儿女孩儿都好,解语这是头一胎,只要母子平安,便谢天谢地了。”公婆只关心孙子,父母想的却是女儿。 沈迈挠挠头,没说话。亲家到底是亲家,人家疼的是自己闺女,做公公的,跟做爹的,还真是没法比。不过不经意间看见傅深,沈迈来劲了,他还是亲爹呢,不是跟自己这做公公的一样?“傅深啊,”沈迈大笑着拍拍傅深的肩膀,“同样是做爹的,你和安大人是没得比啊。”这孩子养还是没养,真是大大的不同。 傅深尴尬的转过头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予冬,淮安侯家的庶子。”解语跟傅深交差,“相貌堂堂,人很沉稳,今年二十岁,已在羽林左卫做到了千户。”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做到千户真的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过淮安侯府一向不重视庶子,庶子一成亲便薄薄一份家当分了出去,任其自生自灭。这人没有家族可依靠。凡事有一利总有一弊,正是因为没有家族可依靠,所以常予冬事事靠自己,少年老成。 傅解忧单纯天真,不能再嫁个不通世事的,像常予冬这样务实的男人很适合傅解忧。至于常予冬,他出身不高,前程也不远大,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心地善良能善待他亲生姨娘便好。当然了,最好生得美貌可人。 傅深亲自见了常予冬一面,很满意,“好个相貌,配得上我家忧儿。”解语嘴角抽了抽,敢情您是以貌取人的?相女婿只注重长得好看不好看?解语哪里知道,傅深是被鲁夫人弄的那拨次品货吓着了,这会儿看见了一个相貌端正的,便乐成这样。 “爹这便托人去淮安侯府提亲!”傅深豪爽说道。解语懒洋洋靠在软垫上,“哪有女家出面提亲的?让常予冬想法子去。”一个男人若真想娶亲,自然能想出法子来。没办法?那是他不想娶,或者不是很想娶。 淮安侯夫人对于庶子的婚事并不上心,只是例行公事要给他娶房媳妇而已。官媒上门提了“陆翰林的庶妹”“六安侯府的庶女”,庶出配庶出,谁也不委屈谁。不过呢,陆翰林的庶妹容貌普通,六安侯府的庶女相貌出众。 问及淮安侯,淮安侯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要那个好看的。”娶儿媳妇都是来来回回过礼下定的折腾一番,既然都是折腾,为什么不娶个好看的? 淮安侯夫人无可无不可。官媒再次上门时便定下,“六安侯府的庶女甚好。”反正是个庶子媳妇儿,成了亲便分家出去的,又不用日日见她,管她是个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