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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翎的目光一点点碎裂下来。 “可你利用这份信任做了什么?” 郁瑶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是啊,他利用这份信任做了什么,就为了自己那点可笑阴暗的报复心。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是席应南唯一走进心底的朋友,可席应南很长一段时间何尝不是唯一存在于他世界的人。 尽管那是他故意设计的。 “何映阿姨关在哪?”郁瑶了解他,即使不问,也能猜透他的心思。 “一栋半山别墅里。” “具体地点。” “风鸣路41号。” 问完,郁瑶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便要走,孟清翎立马拦着她:“我带你去,我怕你开车有危险。” “不用。”郁瑶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现在太晚了。” “我根本睡不着。”郁瑶说。 “但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他又说。 “非要把话说得直白吗,何映阿姨不会想看见你。” 这次他没再阻挠,慢慢放开了她的衣袖,郁瑶转身离开。 孟清翎虽说表面上没和她一起,但开了另一辆车一直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车开得比较慢,一切以安全为前提,到了别墅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别墅隐没在山林间,她倒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购置了这样一处房产。 婚后财产孟清翎一直放在她手里保管,多少资产她一清二楚,这套房产不包括在内。 别墅灯火通明,远远听着有些嘈杂,走近一些,一道熟悉的尖叫声从里面传出,郁瑶变了脸色,立马快步走近,大力敲门:“开门。” 别墅瞬间安静了下来,里面的几个看护人员面面相觑,确定刚才那一声不是幻听,郁瑶愤怒的声音又从门外响起,这次叩门的力度更大。 女声?不是孟总。 她们顿时警惕了起来。 阮玲把手里的针管放在桌上,向门口走去,吩咐小兰扶着昏睡的何映回二楼房间。 一直不开门,郁瑶气得踢了几脚,呼吸渐渐不平稳,腹部适时传出隐隐不适感。 她气得胸腔都在发颤,倚着门框,覆着肚子不断安抚。 阮玲早到了门口一直不敢开门,透过猫眼看着一张陌生愤怒的脸,蹑手蹑脚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孟清翎打了个电话。 铃声在门口响起,她拿着电话又到了猫眼处,看了眼外面,孟清翎出现在门口:“开门。” 得了指令,阮玲才敢把门打开。 郁瑶进来就环视找何映的身影,小兰一个人拖着何映沉重的身体步伐缓慢还没消失在二楼门口,郁瑶盯到那一处,看到何映完全没了意识,像没了骨头似的被人拖着走,心里一阵愤怒。 “站住。” 她立马向二楼走,路过客厅时看到了放在桌上明晃晃的针管,再联系何映的反应,她立马想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郁瑶拿着空了的针管质问阮玲,阮玲偷瞟了一眼,看面前的男人薄唇紧抿,也没有指示,她当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郁瑶察觉到她的视线,冷笑一声:“我问你,你看他干什么?” 阮玲支支吾吾,最终吐了三个字:“镇..镇定、定剂。” “你授意的,是不是?”郁瑶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 他的沉默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不是他干的,他第一时间就会否认。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的、有生命的人啊,她已经因为你失去了儿子,孟清翎,你还有没有点良知?” 郁瑶失望地摇了摇头:“孟清翎,你真的,太可怕了。” 第17章 瑶瑶,别走。 郁瑶痛苦地闭上眼,声音颤抖,不愿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从我恢复记忆起,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不断地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你陌生的让我感觉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说完,她擦掉脸颊的泪,不给他任何辩驳说话的机会。 径直走上二楼,想从看护手里接过何映,但看护明显不放人,依旧把目光投向孟清翎询问。 郁瑶在原地站了几秒,等到男人点头才扶着何映离开,擦肩而过时,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她把何映接到自己婚前购置的一处复式公寓,托程佳艺的男朋友联系了一个权威医生,安排好时间准备等何映醒来带她去做个检查。 何映和她妈妈郁年华是大学同学,也是闺蜜,关系很好。 她和席应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何映一直有个女儿梦,奈何实现不了,所以对她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小时候不懂事时,席应南还因此吃味过,说他是捡来的,她才是何映亲生的。 先是独子去世的打击,后又丧父。 席宇声和小三还有私生子命丧车祸,再然后席家宣告破产。 之前还顾念家里,自从被面外的狐狸精迷住后,席宇声就一点不关心他们母子了,席应南去世时何映都联系不到他人。 何映自那以后就不知所踪了,郁瑶这些年一直试图在找她,但都一无所获。 母亲已经去世,她不能再承受失去何映的痛苦,她哭着求孟清翎帮她一起找何映时,孟清翎一边虚伪地帮着忙,一边在别墅囚禁着她。 郁瑶想想都觉得可笑,她就像个被他玩弄股掌间的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