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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荣还在一旁疑惑,“什么裴郎,表姐你快让人把他抓住啊,关他几天他就老实了!” 梁秋不耐烦的甩开梁荣的手腕,呵斥道:“闭嘴!你认不出他是谁吗!他是裴景瑶!” 梁荣被甩了一个踉跄,他刚要发作便看见自家表姐那极为愤怒的神色,梁荣在脑中思索一圈,忽而捂嘴惊呼,“裴景瑶?你那早死了的未婚夫?” 亏得梁荣声音大,飞鹰的神色顿时变得极差,竟是妄图抢她们少主的男人,手中长刀被飞鹰握得更紧了些。 裴景瑶身子绷的极紧,脚踝处竟也开始隐隐泛疼,在他听见梁荣的话时,头一次情绪激动的喊了一声。 他喊的是,“我不是!” 他不是梁秋的未婚夫,裴景瑶眼眶开始泛红,他是裴景瑶,是云肆的夫郎。 飞鹰的长刀移到梁秋的指尖,庙内众人早已因这边的热闹围聚在一旁,在庙内兵戎相见是禁忌,很快便来了几个僧人双手合十站在飞鹰身旁。 飞鹰冷着脸将长刀收起,转身俯身恭敬道:“裴公子,可要回府吗?” 裴景瑶无声的深呼吸几口,他将眼中水气散尽,看着飞鹰点了点头,云肆不在京内,他不想给她再添麻烦。 梁秋被激怒,她指着裴景瑶破口大骂,“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 “是吗?”裴景瑶回眸撇了她一眼,好似真的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那你去和圣上揭发我。” 飞鹰推着裴景瑶离开庙内,梁秋本欲再追上去,可庙内僧人团团将她围住,双手合十念着施主。 梁秋一甩衣袖无奈的转身离去,身后的侍从得了她的示意,立刻小跑着跟上飞鹰的方向。 许寻站在庙宇外,见飞鹰与裴景瑶急匆匆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何事,但裴景瑶只摇摇头说走吧。 身后妄图跟上的小喽啰全被飞鹰甩开,确保裴景瑶与云肆的住处并未暴露。 自那天起,裴景瑶的情绪肉眼可见变得黯淡,甚至连裴晓映来寻自己讲话,他都会愣神几次,看着映儿担忧不已的小脸,裴景瑶苦笑一下摸了摸弟弟的发丝。 “我没事,映儿莫担心。” ……………… 飞鹰安静的等待云肆命令,云肆发出一声极浅的嗤笑,转身往向一个与皇宫截然不同的方向。 她声音极浅,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就说回来时他看起来怎那般难过,原来是真的受了委屈。” “你先去宫内寻崖安,见了余舜岚便同她说,这京内孽党太多,我先替她清一处门户。” 第39章 . 等我把你娶回北疆 飞鹰看…… 飞鹰看着少主离去的背影, 无声摇摇头后转身独自入宫,只希望少主别做的太血腥。 这京内早人心惶惶,都传闻摄政王不日便会回朝继承大统。 廷尉少卿的府邸很是好寻, 云肆看着府上挂着的白布露出一抹冷笑,守门的侍卫尚来不及拦截便双双倒地。 国丧七日,京中百姓皆披缟素挂丧布, 梁源善身为三品官员,自当在宫中守丧满七日。 这偌大的廷尉少卿府, 仅有梁秋与梁荣在, 她们身着缟素, 沉默的望着宫内的方向行丧礼。梁源善离去前便告诫她们, 千万莫要出府, 这京内不太平,谁也不知宫内会发生何事。 前段几日得知裴景瑶未死之事已够她震惊许久, 转瞬而来的便是女帝驾崩的消息,梁秋寻不到裴景瑶的住处, 但她把这回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梁源善听完也沉默许久。 梁源善早知裴府那俩小子没死, 但摄政王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更没有资格议论什么。如今看自己女儿这般激动,梁源善也只好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娘!他不仅没死, 身侧还有护卫保护,看起来过得不知有多滋润, 他这是欺君之罪啊娘!” 梁源善看着女儿的模样不耐的又点点头,再梁秋打算第三次开口前,梁源善一拍桌子怒道:“我知道了!你关心他干什么吗,当初不是你亲手退的婚吗!皇帝都薨了, 还哪来的什么君!” 梁秋被母亲的怒气吓到,也连忙闭上嘴不肯再讲话,她当初确实不愿娶裴景瑶,一是因为他庶子的身份,二则是她初见裴景瑶是对方那小意羞赧的模样看着便让她倒胃口。 她喜欢放的开的男子,勾栏院那些男子就极对自己的胃口。 可前几天在寺庙一见,她几乎快认不出对方,如今的裴景瑶与当年变化极大,他虽坐着轮椅,但那勾人的清丽小脸却一眼撞进她的心里。 梁秋刚喊裴郎时心中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看见裴景瑶那泛红的眼眶时,心中瞬间便想了起来,三年前她将那封退婚书扔于他脚下时,这男人也是哭的眼眶泛红。 她心中烦躁得很,当夜便去勾栏楼里寻了个小倌发泄,那小倌哭的梨花带雨,可梁秋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若是在她身下哭的是裴景瑶便好了,梁秋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往外派了更多的侍从去寻人,左右他不过一介草民,寻到了给自己泄个火都是抬高他了,若是伺候的好的话,给个小侍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梁秋正异想天开之际,鼻尖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她对血味极其敏感,当下便站起身子走到屋外。 梁荣被她的动作惊骇一跳,他表姐最近脾气愈发暴躁,他都不敢轻易去惹对方,想起表姐这几天看自己的眼神,梁荣便觉得浑身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