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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娘的心软软的,“总有一天还是会死的。” 这次可没有一颗能够重生的如意珠来救他们了,可是他们也不需要了,因为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了。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死,葬在一起,然后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在一起。” “一起投胎……万一变兄妹了怎么办?” 李子期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顿了顿,“是兄妹也要在一起。更何况,国师可是许过愿了,日后咱们两个人,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白头偕老。” “嗯。”十八娘应了一声,“你若负我一次,便再也寻不着我了。” 李子期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摸了摸十八娘的肚子,“冕儿啊,冕儿,你还是不要变成小娘了,万一你阿娘怀疑我上辈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便不好了呀!冕儿冕儿你要听话啊!” 许是因为李子期的手暖暖的,十八娘渐渐地竟然睡着了。 李子期替她掩了掩被子,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心,又亲了亲一旁熟睡的李景,再亲了亲十八娘的肚子。 然后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她的脸颊。 若是有人在此,已定能够发现,这一家人,便如同挂在墙上的画一般,安宁而幸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子期突然开口道:“十八娘,你喜欢李子期,我便是李子期,你喜欢国师,我便是国师。我心悦于你,至死不渝。” 番外:国师谢灵黑历史(上) 陈郡谢氏的宅院里,人心惶惶,因为家主的幺女谢灵不见了。 她的八个哥哥,简直要将整个金陵城翻转了过来。虽然他们是自永嘉之乱后才迁徙过来,但已然是数一数二的望族。 此刻的谢灵正耷拉着脑袋,被穿在一根棍子上挑着,先头里出来策马江湖的兴奋之情,已经全部都没有了。 “阿清阿清,快放我下来,我渴了要饮水。”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骑在马上的国师摇了摇头,“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你便饮了八次水了,一会儿憋急了,去草丛里解决,我可不陪你去。这里是永州。” 永州之野产异蛇。 谢灵一想着,打了个寒颤,“我又不渴了。” 国师见她脸色发白,赶忙将她放了下来,抱在胸前,安放在马背上,低笑道:“谢小公子莫不是怕蛇吧?” 谢灵感觉到头顶上的发笑声,脸都绿了,咳了咳,“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可能怕蛇?你莫要开玩笑了!不就是软趴趴,冷冰冰的东西么,有什么好怕的,我还吃过蛇羹呢!” 国师看到她白嫩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没有戳穿她。 两人行了一会儿,便看到前头有一农庄,国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借宿吧,明日再启程去岳州。” 他们从晋阳出发,四处里浪荡,不料在一茶棚里听说了岳州要召开武林大会,谢灵便耍着赖皮非要去看,她如今同国师学了一招半式了,对武艺越发的感兴趣,恨不得立刻就见见什么传说中的高手对决。 国师无奈,她是金主,她说了算,两人这才折入了永州,准备往岳州去。 才一下马,谢灵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破烂不堪的茅草屋门口,放着一把竹制的凉椅,上头坐着一个穿着枣红底儿起白花半臂,下身穿着青色素面裙的老人家。她的头发花白,前头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她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好似睡着了。 “不会已经死了吧?”大晋本来就动荡不安的,这种乡野之地,孤寡老人死了无人发现,也是常有的事。谢灵说着,想要伸手去探那老人的鼻息。 岂料那老人抬起头来,笑道:“蓉娘,蓉娘,有客来了。”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国师面前,说道:“你们父子远道而来,眼见着天都黑了,方圆数里无人烟,便在老婆子这里住下吧。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是粗茶淡饭还是有的。” 国师如遭雷劈! 虽然谢灵如今还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孩童,但是他也没有老到当她父亲的地步呀! 他还想解释,就听到一旁的谢灵促狭的看着他,甜腻腻的喊道:“爹爹,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娘啊?” 那站在门口端着茶的小娘子一听这话,羞红了脸,说道:“两位客人,请饮茶。都是家中自制的茶,随意尝尝。” 谢灵瞧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把跳进了国师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笑道:“爹爹,我瞧着这个蓉娘,瞧上你的美色啦。” 国师生得好容貌,一路上又跟着谢灵学了不少大家礼仪,如今瞧着也颇有世家公子之感了,怎能不让怀春少女动心。 那老妇人很快便进屋里准备晚食了,烛光晃晃的,谢灵上了桌一瞧,只见那桌子中间放着一盆肉羹,旁边则是一碟萝卜丝,一碟酸菜儿。 “这还是过年之时,腌制的腊肉,留着待客的,你们快趁热吃呀。” 那老妇人说着,笑眯眯的,露出缺了牙的牙床。 谢灵正准备拿筷子去夹,却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这个老太婆和她的女儿,居然都没有影子! 她之前便觉得奇怪,他们尚未开口,这老妇人便拉着他们留下来,未免也太好客了一些。 还有这茅草屋子如此破,风一吹便能垮掉了,老太太哪里来的钱买肉吃,如今已是深秋,她却还坐着凉椅,穿着夏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