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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先皇薨,齐淮直接不屑地让小陛下成为了新皇。那个时候,她才觉得,这个秘辛,恐怕还真是不适合让她知道。 她不信齐淮需要这道遗诏。所以齐淮一直在找这道遗诏,不是为了拿着它登位,是为了毁了它?! 她本一直找着另外那道遗诏,若是她知道另外那遗诏在何处,二诏合一,明旨一发,她也不必将这烫手山芋一直搁在自己心里了。 结果,现在看来,齐淮难道是因后宫尽是红粉佳丽。而他其实喜欢的是男子,与世俗所悖。 所以他,宁愿当个摄理朝政的孤家寡人更能为所欲为?! 突如其来的惊人猜想让她脑袋瓜混乱得,竟然还仰着下巴迎合了一下齐淮,灼热的气息弥漫在这宽大的床榻之上。 直至她的贝齿被一撬,她突然晃过神来。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时也把被掣肘的手艰难地抽出来,反手拿自己头下枕着的玉枕,往齐淮头上对准一砸。 枕风袭来,齐淮本能地侧首了一下。 时也等着就是这一侧首。腿上使了几分气力,虽没小白花姑娘那般神力,但也足够将齐淮不设防的腿脚一绊。 趁着他身形一歪,还没清醒反应,立马再补上一脚。 直接将他蹬下了床榻。 许是齐淮真没设防,落地之声竟有些大了。噗的一声,外头府兵走近,“王爷,可有吩咐?” “没有。”齐淮咬牙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府兵还未来得及走开,便听到时大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齐淮你是犯病了是吧?我再踹你两脚清醒一番......” 府兵觉得接下去的话他不能听了,赶忙走开了些。 时也少有这么骂骂咧咧的时候,一边使劲用袖子擦着自己嘴唇。难以置信、怒不可遏的心情一起来,说得更凶,“夜里昏了头也要看对象。我走,不在这碍着你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说罢汹汹起身。 齐淮还一脸灰败坐在地上,眸光不明,未发一言。 直至时也准备拉开房门,身后蓦地一声倒地声传来。 “还装模作样是吗?不就只踹了你一脚?”时也回首讥讽,齐淮却一动不动,“齐淮?” 房门最终还是拉开了,却是时也令道,“快去把嵇大夫请来。” ------ 这位坐着的主已经把玩着手上的乖儿近半个时辰了,就是一言未发。 奚柏站着也近半个时辰了,本就未好完全的脚,此刻又有些打着颤,但他也不敢开口。 眼见这位主终于把手上的乖儿放回了怀里,转而端起桌上的杯盏,奚柏终是几不可闻地轻呼出了一口气。 却见他竟是把桌上的杯盏,直接掷在了地上。 杯瓷碎片和茶水一同迸溅于地,温和的声音也变得极是无情,“奚相爷这是当了这两三年的相爷,便以为自己是真的相爷。” 奚柏打着颤,“我从不敢忘公子的大恩大德,没有公子,何来今日的我。在公子面前,我什么也不是。” “好得很,一个嘴上说着自己什么也不是的人,竟然都雇上了刺客行刺于我。”声音说得缓缓,却是让人心下一寒。 奚柏忙脱口辩解,“没有的,派去的人都是杀时也去的,我命着他们万不能伤害公子分毫。” “我有允你动她了吗?”早在上次,他传信给时也,让她不去屯州之际,他便跟奚柏说得清楚,“是我说的次数少了,还是你的脑子已经可以这般自作主张了。” 眼看着这位主的面色冷得能滴出水来,奚柏咬着牙根便道,“公子,时也在朝上公然讥讽于我,未给我留丝毫情面。甚至,让我如今闲居在府,公子,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口气。” 坐着的人终于站了起来。缓步走至奚柏身侧,伸手拍了拍奚柏的肩,奚柏以为终于说动了他。 谁知肩上的力似有百斤,重得肩骨骼啪嗒作响。奚柏流着汗听着他一字一句,“不就给你口气受,她若是要你的命,你也得给她。” “是,公子说得是。” 忙不迭的认错换来了肩上的压力骤减,奚柏抹了抹汗,“公子,奚嘉识他们回来了。还与押解齐兆的时绥、慎行等人在都郊外碰上了头。” “奚嘉识这人还在,我的身份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奚柏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 “齐淮一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现在齐淮也没死成。”他缓缓说着,想着今日齐淮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直接将时也抱走了。 再想起时也说起时绥那般放光的笑眼,“不用设伏了,横竖你的人都那么没用。”能弄死也就算了,万一只是伤到了,时也还得再去心疼另外的男人。 奚柏已经注定是颗弃子,搅不起风浪,也夺不来权了。 此时,那位另外的男人正被人百般劝着,“时绥大人,我们歇一歇罢。” 天光未亮便开始行路,简直刻薄至极。 奚嘉识身上的伤还没这么快好,本来前些日子还慢悠悠赶着。自从与时绥碰了面,引车的马儿都累得直喘,“时绥大人,眼瞧着便快到盛都了,不如大家伙一道歇歇罢。” “不用歇了。”带着火气的年轻女声立马无情驳了奚嘉识,“我也就是回都受刑罢了,何必歇歇然后在这路上再耗些担惊受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