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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 嘉识可先在阿也庭院之中闲来逛逛,王爷与阿也聊多久都无妨。” 奚嘉识这般和煦求全,兼着厚颜无耻,齐淮半响无言。 阿也, 阿也,时绥是她兄长,唤她阿也就罢了。冒出来这个莫名的人也亲昵地唤她阿也,他竟然只能叫时也。 酸溜味儿的水在他心里冒起了泡泡。直至进去通报时也的人出来, 望着齐淮这比刚才黑沉许多的脸, 还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忙上前道,“王爷请进。” 齐淮抬脚,奚嘉识后脚跟了上去。 时府内里与寻常府邸到底不太。明净细碎的阳光洒在亭顶,临亭而栽的不是花儿, 袅娜垂下的都是细长的柳木枝。 风携木香而止,奇草仙藤可爱,累垂苍翠。 牵藤引蔓之下,都是线条偏致趣的桌椅,望之心怡。这般玉致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合他心意,齐淮不自觉地在心里默默帮时也勾上一笔。 时府中的府卫,看着好似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少了些,齐淮皱眉望着带路的人,“你们大人现在在何处。” “还请王爷在厅中稍坐片刻,大人随后便到......”带路的人说道着。 时府望着是四进院落,后两进估摸是时也院落和客院厢房。会客厅设在二进,两侧还有膳厅和空房。 时也本来便不喜欢招待什么人,所以会客厅也便是时府的正厅。 绕过前院的绿荫盎然,便是会客厅。 只是会客厅中已经有人。 时绥眼中一片阴霾,面色极差地坐在这正厅中。方才膳厅已经一片狼藉,错失了捉住雀秧的最佳时机,命着人追了去,便索性坐在这等着时也。 一旁还有个女子,拘着站在一旁,面色也是极差。 只是她的面色极差和时绥的面色极差还是有些不同的,时绥带着气,女子的面色极差却是带着坐立不安的懊丧。 大齐虽没有特别严的男女大防,但是男女独处一厅,令得奚嘉识和齐淮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女子一眼。 女子生得凤目丹唇,相貌应算是女子中的佼佼。身着樱红纱纹罗裙,珠钗环佩,却是梳的出了阁的女子发髻。 时绥未娶,那看来,便只能是时也其中的一个侍妾了。 奚嘉识这厢慢慢推理了一遭,齐淮却是看多了谨言呈给他的画像,只一眼便知道了这是哪个侍妾。 只是时也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在歇息。 奚嘉识觉得时也某种程度上相当了不起,淮王爷和户部新贵都耗着时间坐在厅中一言不发地等着她。 齐淮还在望着杯盏中微微打着圈的茶叶,时绥闭着眸也不知道想事情还是在养着神,身上一袭的风尘仆仆也没来得及拾掇。 厅中气氛奇诡却又和谐。 直至时也终于在奚嘉识的望眼欲穿之中翩翩而来。 好看的少年郎模样虽然眼下有些许乌青,但是扛不住人家顶尖的五官,愣是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时也眼角一跳,环顾了厅中几人一遭,最后落到了计颜身上,“怎么这般神色,可是发生了何事。” 这两日实在糟心事太多,时也本就疲乏,百般无奈地睡个觉还睡得不踏实。睁着起来了,时五又和她说着时绥和雀秧和计颜三人之间莫名地打了起来。 听得时也头晕脑胀。计颜是她多年发小,虽然是有些身手,但是那身手在时绥面前那是完全不够看,怎么就能打起来。 还有雀秧,怎么也能打起来。时也轻拍了拍计颜还低垂着的头,“有人欺负我们计夫人了?” 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潺潺柔柔,听在不知情的人耳里只觉得时也是真喜爱这位侍妾。 听得计颜也不由地抽搭了一声,“大人,计颜对不起大人。” 计颜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时绥看着却烦得撇开了眼。齐淮也觉着碍眼,拿起手上的杯盏便是啜了起来。 “我听着阿五说道,阿颜冒犯了兄长?兄长可是因此恼了?”时也冲着时绥笑得,让时绥都没了脾气。 时绥侧首看了齐淮一眼,齐淮视若无睹。 时也现在突然觉得自个府上的厅少了点,这会儿大家都凑在这,怪尴尬的。 这个时候就不秉持着什么攘外必须安内的说则了,时也让着雀秧也坐在了一旁,便开口问起了最想让其走人的齐淮,“王爷大驾光临时府,又有何事。” “还是,有要事便去书房相商?”时也斜着眼看齐淮,语气神情便是算不上好。 昨日的仇也不算报,她实在不知道早上还病重无法见人的齐淮,这会儿怎么就看着精神尚可。 要是齐淮想打架,她倒是愿意废个书房成全他。 “不必了。”齐淮面色更黑沉了些,本来他是跟嵇白随手要了个滋补身体的方子。借着送方子的借口,想来顺便委婉地道个歉。 结果看着时也又与侍妾恩爱有加,又与时绥兄友弟恭,什么送方子的心情都没了。 齐淮闷声便道,“就是想来问前两日时府匪贼一事。巡城军既是本王管辖,光天化日之下贼人如此猖狂直接掀了你屋上的瓦,便也有他们的错责在身上。” 说起这个,勾起了时也些许生气,这不是就寻不到那人的踪迹。 心下微讶齐淮还记得此事,时也正想开口,齐淮正等着时也开口,身旁却是一声呜咽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