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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着急,就踢到转角处一沓摆在地上的书,“咚!”的一下把棉棉直接绊倒跪地,缀满汗珠的雪腴大剌剌跳入了问魈的眼中。 男人握着巾帕的手抖了一抖,脸上刹那凝起惊和怒。 永薪自然没看到问魈脸上精彩的变化,只关心那阵跌倒的声音:“咋了?摔跤了?”加快脚步过去,刚拐弯看到棉棉的脑袋,那边的问魈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永薪长老。” 永薪不耐地瞥他:“做什么?” 问魈走出来朝他恭敬颔首:“后辈受师父吩咐正准备找您商议‘长爪’炼丹之事。” 永薪脚步立时一顿,脸上的不耐眨眼消失,紧瞅着他道:“大长老把重任交给你了?” 问魈唇角舒展:“是的。”缓步走前,声音不疾不徐:“您这次来,是为了《女研》,可对?” “没错没错!得靠它配炼丹的方子啊。”说着,永薪就转过身,朝向那边在收拾散落了一地书本的棉棉道:“江棉,《女研》找到了吧?” 问魈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恰好能看见她蹲在地上的侧影,清晰可见其颊上下巴缀满的汗珠,在顺着修长的脖项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滑,滑入那片松散的衣领之中…… “还没有……”棉棉惶恐地垂下了脑袋。 永薪诧然:“什么!”举步就过去:“你这一天都……” 肩膀蓦然被一只手按住,那掌心蕴含的威力霎时透过皮肉震慑了永薪。 他讶异回头,对上一双温煦澄澈如碧泉的眼眸。 “她是不可能找到的,因为…”他温吞道:“《女研》在后辈手上。” 一旁的棉棉闻言,差点要跳起来骂人。 整个宗门的人都知道长老院在急寻此书,他居然瞒到现在?! 问魈自桌案上的一堆书中抽出了一本,书名果然写着“女研录”。 “请长老随后辈到庭中细谈。”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内门中,棉棉收回了忿忿不平的视线,望向那张燃着烛台的桌案。 她思忖了片刻,起身大步走过去,拿起了那本《灵草精录(下)》,打开目录,一眼就看到了一行字——《狐哭竹之毒性》。 “好!就这么定了。” 月夜的庭院廊道上,永薪边走边伸手拍了拍身旁这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后辈:“你师父有你这得力徒儿,真乃福气!” 问魈谦逊低了低头:“不敢当。”恰好行到岔道,他伸手往一侧廊道做了个手势:“此路直通长老院后门,长老若赶时间……” “早说啊。”永薪一向风风火火,说着就往那头走。 问魈站在朝他的背影拱手作礼,低下去的脸庞流露一丝自得。 没想到下一秒,永薪又折了回来:“嗐,差点忘了。”快步略过一脸微怔的问魈:“我还有事和我小徒儿说。”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 “棉棉?” 爬在木阶上的棉棉见是师父,忙下来相迎,瞥见后面跟随的男人,她动作顿了顿,眼神明显虚了一下。 不同于永薪的风风火火,他走得非常缓慢,半身隐在阴暗,看不清神情。 只能看出,他的视线是朝着这边。 棉棉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幸好,那男人没有往同一条道走来,而是选择了他们旁边的过道。 棉棉暗松口气之时,面前的师父诶的一声,忽然拉了拉她的衣领。 “你这……” 另一条过道的问魈顿时双眼赤红,掌中杀气骤凝,举起就要挥去…… “绑的什么?受伤了?” 问魈蓦然一醒,愣在了原地。 只见棉棉锁骨下方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布条,绑得很严实,看起来的确像受了什么重伤。 “现在不是流行束胸嘛。”棉棉憨笑地拢紧自己的衣领:“绑一下看能不能提升自己的魅力。”一边说,一边小心瞥师父后面那个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的问魈。 永薪嫌弃地撇开了眼:“就不怕捂出痱子。”接着,他问起了棉棉最近的练功成果,还滔滔不绝地就此指点了起来。 让棉棉不能忍的是,问魈竟也没再挪步,拿着本书杵在一边看了起来。 棉棉如坐针毯,不等永薪说完,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接下来的三天,棉棉每次都赶在问魈来之前下工,有一次,她落好锁转身要走之际,问魈恰好来到了院门外,两人照了个面。 棉棉小脸噌地火红一片,绞着手垂着眼地朝这边讷讷低了低头。问魈唇角扬起,正要抬步过去,身侧忽然跑过一个人影。 “小师姐!你终于下工了!” 问魈定睛一看,这不是上个月刚领进门的小屁孩吗? 这时,少年洁白的眉心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有法钿,说明元阳还在。 问魈怔了一怔,看着那唇红齿白的少年,自自然然地拉起江棉的手就跑。 经过他身旁时,少年大大方方行礼:“见过问师兄!”跟在后头的江棉柔顺之极,淡淡颔首行礼后,就任少年把她拉走了。 看着这两人就这么越过他离开,问魈俊脸僵死一片,随着两人的嬉笑声飘远,紧握成拳的双手,在猎猎风中微微颤抖。 次日,宗门内传出一个大消息,问魈忽然放弃筹备许久的炼制宝物的大任,申请探索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