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页
“虽然是新人,按照规定,也是能的。” 许灼高兴的啊了一声,往外走。 看方向,似乎是要去找院判。 刘子贤立刻伸手拽住他衣裳,点破他意图,说:“思行你就别想了,他心思一直都在宋太医身上,申请好几回了。他爹早早就频繁进出宋府,估计正是替他奔波。” 许灼肩膀耷拉下来。 不怎么痛快的撇了撇嘴。 “怎么?”刘子贤问道。 许灼道:“咱们在刑部受罪,宋太医却凭借太子的关系,早早出去享福去了。” 刘子贤回想宋春景出去时候的那副惨状,觉得无论如何也享不了福。 他想了想,撅了撅嘴。 “我给你讲个故事。” 许灼:“什么故事?” 刘子贤:“一个送葱的故事……” 正要开讲,院判进来了,呵斥道:“交头接耳,成何体统!” 许灼赶紧躲远了刘子贤。 一副是他非要拉着我说话,我不得已才听一听的为难模样。 院判恨不得自戳双眼。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们只当宋太医只有太子一个靠山吗?” 刘子贤:“?” 许灼也支棱起耳朵。 “他在刑部里不过待了两天,抛开太子不谈,先后就有皇后、将军、尚书、寺卿往里递话儿。即便他比我们先出刑部,也是先荔王拦不住,更甚者,皇上也默许没有追究责任。” 院判紧紧皱着总也舒展不开的眉,看着他不省心的儿子和下属,质问道:“你们也从医多年,整日周旋在达官贵人眼前,谁有这么硬的关系啊?” 许灼看了一眼刘子贤,后者并没有搭理他。 二人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般,默默分散开干自己的事情。 院判又盯了他二人一会儿,趁着许灼不注意,揪了揪刘子贤的耳朵。 “你离他远点,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刘子贤捂着耳朵,皱着的眉跟院判如出一辙,“?” 刘子贤郑重点了点头,示意懂了。 院判刚要松口气,听他又问:“春景儿什么时候回来?” 得,这口气又吊在了脖子里,院判忍不住骂道:“看看你惦记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一筹莫展继续数落:“不是撒奸耍滑之徒,就是身后靠着山之辈,同他们交朋友,能有什么出路啊?” 说完他自己想了想,觉得跟着宋春景交朋友还是有出路的,就是此人心狠手辣,经常以身犯险,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太危险了。 “交朋友可以,别过度惦记,”院判说:“太子钦定叫走的人,是你我能时常惦记的吗?” “那我惦记谁啊?”刘子贤问。 “赵仲医术高明,又升了副院判,你离他近些,也能学点东西。”院判说。 “不要,”刘子贤一听,立刻就拒绝,“他年纪跟你一般大,跟老了的油菜叶子一样,又硬又塞牙。” “你……”院判气的血压直冲头顶,作势要打。 刘子贤撇了撇嘴,药桌也不收拾了,撒开手跑远了。 宋春景一走,原先由他负责照看的皇后同晴贵人的脉,一个落在了刘子贤头上,另一个落在了许灼头上。 二人上午一道出门,许灼凑过去,看了看四处无人,小声问道:“刘太医,刚刚说的……” “别交头接耳的!”刘子贤打断他,一把推开他,不耐烦冲了他两句:“有话就好好说。” 许灼:“……” 不过刘子贤虽然有些不圆滑,人本质却是不坏。 许灼看在院判的面子上,忍着没有同他动手打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问心中疑虑:“刚刚你说的,那个‘送葱’……” “不说了不说了,”刘子贤摆了摆手,烦的要命,“能不能别乱打听,专心研制医术要紧,赵仲都升职为副院判了,你我还是个小小太医,就知道八卦,没点长进。” 之前要说的是他,现在嫌人八卦的也是他。 许灼手微微颤抖,拼命克制住自己没有一巴掌呼过去。 他咬着牙,艰难嘲笑道:“下官初初进太医院,不升职是应当的,怎么您都待了几年了,还没往上升一升呢?” 刘子贤突然停住脚步,脸色异常难看的瞅了瞅他。 许灼浑身紧绷,预防他再次动手。 刘子贤认真考虑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他道:“回头让我爹给我升一升。” 许灼:“……” 许灼终于发现,太医院尽是关系户。 有人凭借着太子之势无人敢动,还有人借着院判爹之名,动手动脚。 身后无人的许灼差点让这名副其实的医二代气死。 他义愤填膺,心说:好,你们都有人,我服了。 第42章 黑水湾地势很低,因为洪水高发,非常贫困。 农作物常常要赶到发洪之前收割,收成非常有限,若是洪水提前,那今年算是百忙一场,颗粒无收。 抛开洪水不谈,每年死于饥饿、自杀的人相当之多。 几年前,最严重的时候,还有他杀。 杀他人做什么? 吃肉。 近年来推行浇筑堤坝,有效治水,这才将严峻局面缓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