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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再说出来的语气听起来不免带了些许不快:“再说了……还用得上你担心人家?人家什么武力值,你什么武力值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啊?用得着你去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瞎操心那些没有感情的人……”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没事的。我是自己想这么做……”司禹枫反手刚想拽住章剑的袖口,却又想起章剑身上都是污泥,只好在他耳边低声劝道。 其实司禹枫现在的心情也很是复杂,但他并不是在后悔自己刚才回去查看江霰的情况——那是顺从他本心的选择,就算是再来一次,估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现在只是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能沉得住气。其实只要他再伪装一会儿,江霰肯定也会及时出现救他的。 但他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就是沉不住气,不计后果地暴露自己。和江霰在一起越久,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之前那个沉着理智的自己。 司禹枫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迅速分析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江霰究竟会是如何看他的。虽然江霰并没有直接质问他刚才的事情,但是他相信江霰不可能没有看见自己躲过那些攻击的行为。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江霰有可能是故意在后面出现的——就是为了看他的真实能力,所以才在他真正陷入困境的时候出手相救…… 恢复正常思维的司禹枫做出的推论,果然与他队友的现实想法不谋而合。对于这种情况,也不知该说这两个队友之间是太过默契,还是对彼此仍抱有疑虑,所以才会有所猜忌。 这时沈盈盈忽然怯生生地走到司禹枫身边。敏感的她在司神父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于是关心问道:“司神父,你没什么事吧?刚才你没有受伤吧?” 司禹枫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理智。虽然沈盈盈不一定能看到,但他的嘴角还是挂上了自己的招牌温暖微笑:“没事的,盈盈。我没什么事,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沈盈盈忽然又问道:“司神父……那,那我们现在没有敌人了,是不是该找找出去的路了?”其实她关心司禹枫的身体状况,也是为了确认他还能不能带他们走出去。 毕竟,五人中表面上智商最高的还是司禹枫。 司禹枫爽快答道:“当然了。”他刚才突然想到一个被自己忽略了的问题,于是现在又问江霰:“江霰,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直都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他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正常,如以往一样的使人如沐春风。这也是他对于之前那些事情的最好伪装,再次用一副亲切温和的面孔平等对待所有人,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渡众生”的神父一样。 江霰倒是斜睨了一眼再次披上层层伪装的司禹枫,可能是没想到司禹枫居然能猜到自己之前的发现。 但他见天色已晚,自己这次也探查到了司禹枫的一层真正面目,反正最开始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干脆回答:“就在我们的东南方向。” 章剑和沈盈盈他们倒是没想到居然一直有人跟踪着他们,听到江霰的话之后纷纷表示无比惊讶。 “……卧槽?竟然一直都有人跟着我们?” “冰山哥哥,你早就发现了吗?怎么不告诉我们呀……” 江霰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回答这些伙伴的问题,冰冷容颜上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表情。 但司禹枫却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江霰无非就是想借这次的机会查看司禹枫真正的底细罢了。 所以恢复冷静之后,他立刻就想到那些追杀者不可能是神佑骑士团派来的——因为他之前所做的某件事情就杜绝了这种可能——那么,那些人就有可能是来自其他组织的人。但是他也知道神佑骑士团是不可能不派人在暗中监督的。 而且他非常清楚,江霰如此敏锐的感官也是不可能注意不到那个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人。 “好,那我们便向着东南方前进。”司禹枫这时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断言道:“生路,就在我们的东南方向。” 众人在回去的路上,司禹枫仍是站在江霰的身旁。 两个人的走路姿势以及氛围也都和原来一样。江霰仍旧是寒冷如冰,而司禹枫则是始终如一的温暖如春。确实从他们的身上,或者是脸上表情都看不出来这对队友间真正的想法。 司禹枫默默感受着从江霰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他的心中不曾怪过江霰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包括试探,包括欺骗,甚至包括他的有意隐瞒。 不过,这一次倒是刷新了他对江霰的固有印象——他本以为江霰是一个生活态度随意,不怎么关心身边人来历的“懵懂”杀手。但其实在“失败者”中,也就是他暴露出更多秘密的时候,江霰心中对他的好奇与怀疑应该就从来都没有减弱过。 这晚的夜色漆黑得犹如司禹枫的双眸。他突然侧过头去直直看着江霰,心中想到自己仍未对他言出的暗恋。 一股“棋逢对手”的兴奋刺激之感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江霰果然不负他的期望。 他的室友、他的队友、他的神明,果然让现在的局面变得愈来愈有趣。 之后按照江霰所述的东南方向,众人果然顺利离开了这片困住他们许久的云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