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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抱着她胳膊摇啊摇软绵绵地叫着姐姐,庄云芝早就绷不住了,拉着庄诗妍,两姐妹坐到了床边,开始压低嗓子说着悄悄话。 “就是那日,我们去明陀寺上拜菩萨,你不是没跟我进去嘛,进了寺门以后碰到两个男香客,他们老是盯着我的脸看,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就还是把藏着带去的包头巾裹在了脸上,这才走进了大殿去拜菩萨。”庄云芝像是想到什么,停了下来,红着脸伸手扯了扯衣襟。 “然后呢,姐姐,然后呢?”庄诗妍简直要急死了,又忍不住摇着庄云芝催促道。 庄云芝被庄诗妍那心急火燎的样子逗得憋不住笑,又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庄诗妍肉乎乎的脸,接着说道:“然后,上完香我着急你还在寺外等着我,我就着急忙慌往外走……” 那一日,庄云芝脸上包着头巾拜了菩萨还完了愿,怕庄诗妍等她等得着急,急急忙忙往外走。结果过那高高的门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脚下绊了一下往前跌去,眼看着脸朝下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不知突然从哪儿伸出来扶住了她,声音比常人略微粗哑:“姑娘小心。” “多谢公子!”庄云芝一边尴尬地道谢,一边抬头去看。却只看到那一张侧脸上面狰狞的伤疤,她想起了她自己之前的样子,一下子愣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人正是彭临山,以为是他脸上恐怖的伤疤把庄云芝吓到了,脸色微微发窘,忙把庄云芝扶着站稳之后,连声道歉转身就走。 庄云芝看着那有些狼狈的高大背影,想到了她以前脸上伤疤没好的时候的遭遇,心中顿时心酸不已,十分过意不去,忙快跑了几步伸手拉住彭临山:“公子,请留步!” 彭临山侧身站着,躲避着庄云芝的目光:“姑娘,方才真对不住,吓到你了!”说完抬脚又要走,可庄云芝却一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开。 彭临山不解,却还是不肯把脸转过去。 庄云芝斟酌了一下说道:“刚才多谢公子扶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客气。”彭临山又把身子侧了侧,试着往外扯自己的袖子,可不知是庄云芝力气大,还是他舍不得用力,他扯了扯竟然没扯下来。 “公子,刚才我愣住,是因为……”庄云芝怕他跑,一边使劲儿拉着他的袖子,一边试图解释自己没有被他吓到,希望他不要难过。但她知道他定是和自己一样,心思敏感,她又不想伤到他,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话语。 “是因为我脸上的伤疤,我知道的。姑娘不必解释,我已经习惯了,我并没有生气,还请姑娘放开在下,以免有损姑娘清誉。”彭临山一边往回拽袖子,一边低着头语调平淡地说着,可是庄云芝就是从那平淡的语调中听出了落寞和难堪。 庄云芝想起一开始庄诗妍来找她说服她看脸的时候,小姑娘先是给她看了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还偷偷跟她讲她是被赶出来的,那以后她才尝试着对庄诗妍敞开了心扉。 想到这一件事,两人拉扯间,眼看着彭临山就要把袖子拽回去了,情急之下,庄云芝撒了一个大谎:“公子,我刚才愣住,是因为我脸上和你一样有一道难看的伤疤,你脸上的和我脸上的比起来,算是好了很多了。” …… 彭临山一愣,终于转过身来,也不往外拽袖子了。他仔细看向庄云芝,这才发现这位姑娘头上包着常人不用的头巾,而且这天气还很热,也定不是防寒之用。 庄云芝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包头巾:“就是因为这道伤疤,所以我出门的时候要把脸包起来。我以前连门都不敢出,怕别人对我的脸指指点点。但是我现在活明白了,脸是自己的,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在乎,天就还是蓝的,太阳也是暖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彭临山看着面前瘦弱的姑娘温温柔柔地与他说着开解的话,心里顿时像是有阳光洒进来,有花开起来,不知所措地拼命点头。 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有的同袍没了性命,有的同袍丢了胳膊失去了双腿,他只不过是脸上挨了一刀罢了,已经算是很幸运了,也从来不把脸上的疤当成一回事,反而觉得是种荣耀。 可是自打边关安定,他退|伍回了京城以来,却因为他这张脸在说亲一事上屡屡碰壁,每次说亲的人一提到他脸上有伤疤,人家姑娘就不干了。 三番五次的受了打击,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疤在没有经历过战事的人面前,不是什么荣誉,而是丑陋的象征。 可面前这个姑娘却拉着他温温柔柔地跟他说“脸是自己的,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在乎,天就还是蓝的,太阳也是暖的”,看着她那双漂亮纯净的眼睛,彭临山有一刹那恍惚地觉得,莫不是眼前这个姑娘是菩萨的化身。 那菩萨一般的姑娘还在絮絮叨叨地劝着他:“真的,公子,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素未谋面,我没有必要骗你。你看我今年也十六岁了,因为这张脸连亲事都没着落,但是我现在已经想开了,我不在乎了,只要自己是开心的,其他的事情都影响不了我。” 庄云芝感同身受,絮絮叨叨地把以前庄诗妍劝解她的话都说给彭临山听,只希望他能想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