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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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榕听柳晨晚说“只是一点小本钱”后,便露出不悦,说道:“明明有那么多好计策,您干吗老使这苦肉计?” 柳晨晚说:“好用呗,又不费本钱。” “把自己都让出去了,还说不费本钱?” 柳晨晚听了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这时马跃推门进来,怀里抱了个小盒子,里面尽是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干净的白绢。他将东西放在桌上,点了烛火,拿着剪刀在火苗上烧了烧,然后将白绢剪成一条一条的。 吕榕站起身,从腰间的一个小锦袋里摸出一个纸包,又从马跃拿来的箱子里挑了几样药粉,打开纸包,把那些药粉和在一起,又取了个干净的茶杯,将药粉倒入,加了温水调匀,和成膏状。 马跃把白绢子剪好,递给吕榕。 吕榕点点头,接过绢子,说:“马仙君,我来帮着照料仙尊就好了,您去忙您的吧。” 马跃点点头,又向柳晨晚行了礼,而后便退出去,从外面轻轻带上房门。 吕榕拿着小药杯,站在柳晨晚面前,气鼓鼓地说:“您说您这个样子,属下怎么放得了心?要我说,这地方也别再待了,回仙人谷吧!” 柳晨晚看看他,笑起来说:“你没事出来干吗呢?怎么不在家待着?家里那边的事儿都忙完了?” 吕榕微微皱起眉头,却不接他的话,说道:“我说这个,您就说那个!您出门前可是答应属下的,绝不让自己受伤的!可结果呢?还是受了伤!” 柳晨晚轻轻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手臂,说:“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倒是看到我家小元夕哭得那么伤心,心里有些不落忍。” 吕榕说:“说到底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柳晨晚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那容华城又在那里,你让我怎么下得了台?” 吕榕听了也不作声,用手挖了一些药膏狠狠地抹在柳晨晚的伤口上,疼得柳晨晚直吸气。 柳晨晚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故意整我的吧?”但见吕榕低着头,眼角带着泪花,便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软和下来说道:“好啦,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你又不是个姑娘家,整天梨花带雨的,像什么样子?” 吕榕重重地将药杯搁在桌子上,用手擦了擦眼泪,埋怨着说:“我就是见不得您受伤,您又不是不知道!” 柳晨晚觉得好笑,看着他说:“要是唐景隆敢这么哭,我非罚他不可。好了好了,还帮不帮我敷药了?赶紧过来,别扭捏!” 吕榕赌气说道:“您自己敷吧!”说完气呼呼转身出去了。 柳晨晚说:“诶,你这?赶紧帮我疗伤吧,我这两天还要出去呢!” 吕榕站在屋外,背靠在门板上,侧过脸冲着里面说:“先敷两天药吧,直接疗伤的话会留疤的!” 柳晨晚故意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给我进来!还敢跟我耍脾气呢?快点进来!”他看到门上的人影,知道他没有离开,所以就又吼了一声。 吕榕在外面气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打开门进来了,然后走到桌边拿起那杯药,使劲用手挖了一大坨。 柳晨晚忙躲开身子,盯着他说:“你要弄死我啊?” 吕榕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轻轻地抹在柳晨晚的伤口上。 柳晨晚支起胳膊让他敷药,然后对他说:“我把小蝶的尸身放到南郊的枫树林了,等会你过去看看,要是他们给埋了就算了,入土为安。但要是没人管,就把她装殓了,送回咱们幽冥谷去。” “是。” 柳晨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着说道:“你知道不,那容华城居然不用软剑了,看来他是悟出他们麒麟剑倒数第二式——‘手中无剑’了。” 吕榕默不作声,继续轻轻帮他擦药。 柳晨晚又吸了口气,瞪了一眼吕榕,说道:“轻点!” 吕榕说:“已经很轻了!那里有伤口,再轻也会疼啊!” 柳晨晚皱着眉,说道:“幸亏我的内力也提升了,要不然还不得被我家小元夕看扁了?”说着又吸了口气,紧接着“哎呦”一声,而后便对吕榕嚷起来说:“轻点行不行?你的手劲怎么那么重啊?拧铁啊?” 吕榕说:“早知如今,当初躲开不就好了嘛?” 柳晨晚说:“那不是为了给我们家小元夕看嘛?她多心疼我一分,也就多爱我一分!” 吕榕哼了一声说:“那别人心疼又该如何呢?” 柳晨晚看看他说:“别跟我扯别的,我就问你,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嘛啊?” 吕榕说:“不是去帮您取行李了吗?” “得了吧,那种小事还用得着你啊?” 吕榕说:“属下就猜着您要出事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哼,您要是再把自己弄伤,那属下就不让您在这边待了!” 柳晨晚冷笑一声,又将他看了一眼,说道:“看把你能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你能管住本尊吗?” 吕榕说:“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您带回去锁起来!” 柳晨晚推开他说道:“行了,别敷了,直接给我疗伤吧!” 吕榕说:“敷一天吧,要不然容易留疤。” 柳晨晚说:“又不是在脸上,怕什么?” 吕榕说:“那也不行!”说着硬拉过他的手臂,将伤口涂满药膏,又用白绢子轻轻扎好。 柳晨晚站起身穿上衣服。 吕榕说:“把这身脱了吧。” 柳晨晚说:“你倒想看我脱个精光!” 吕榕说:“那不脱就穿着吧!” 柳晨晚说:“穿是肯定不行了,血腥味这么重,本尊怎么受得了?” 吕榕笑说:“还是啊,您脱下来,好让属下替您洗洗。” 柳晨晚说:“还洗什么洗?肯定洗不出来了!”说着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拿眼睛看看衣柜,而后等着吕榕。吕榕便赶紧走过去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一身秦冰冰平时穿的衣服,然后放到床上。 柳晨晚站到屋子当中,只管张开手臂等着。 吕榕走到他跟前,替他解开衣带,脱了外衣,问道:“中衣也染上血了,要不要一并换了?” 柳晨晚说:“晚会洗澡的时候再换。” 吕榕走去把床上的衣服拿来,替他穿上,又蹲下身替他整理腰带,系好配饰。 柳晨晚低着头,看着他,轻轻冷笑一声说道:“你若是个女人,恐怕也是把我看得死死的,不过可能就没秦小碟什么事了。” 吕榕没有吭声,继续帮他整理衣角。 柳晨晚转过身,吕榕站起来,将他的头发拿出来,拢了又拢,然后把他的衣袖拉了又拉。 柳晨晚说:“可惜你偏偏长了两个雀,倒叫我碰不得。” 吕榕低了头,柳晨晚侧过脸,看到他已经满脸通红,不禁笑着说:“诶?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经说呀?” 吕榕说:“您会骂人!” 柳晨晚笑着转过身,故意抬着他的下巴说:“我是无福消受,不过,我倒是可以替你找个好婆家,让你嫁给一个美公子,如何?” 吕榕推开他的手,冷笑一声说道:“您也就会欺负我!老天有眼,您嘴上这么缺德,将来肯定是要还的!瞧着吧,等您成了亲,看尊夫人怎么收拾您!” 柳晨晚说:“我怕她什么?” 吕榕笑着说:“一物降一物,我是拿您没办法,但总有能降得住您的!到时候,看您还敢嘴贫,当心上房里夹棍伺候!” 柳晨晚笑着说:“好啊吕榕,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说着要拧吕榕的脸,但吕榕却躲开了。 吕榕拾起脏衣服走到门边,说道:“好好歇歇吧,省得等会伤口又疼了。” 柳晨晚说:“不劳您费心。” 吕榕笑了一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