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隆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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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卓然从家里回来,返回皇宫,进入禁内,遇到了羽林军总统领戚威(戚贵妃哥哥),因为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所以相互之间非常客气,两人互相见了礼,问些寒温。 戚威问:“贵使近日可好?” 瞿卓然说:“劳您挂念,戚统领可也安好?” 戚威说:“那还不就是那样?” 瞿卓然说:“陛下卧病在床,宫人们多浮躁,禁内还多亏了您,咱们才能睡得安稳啊,戚统领真是辛苦了!” 戚威摆摆手说:“不辛苦,我们好歹还有个轮替的时候,您和娘娘却在榻前没日没夜地守着,那才是辛苦呢。” 瞿卓然笑笑说:“娘娘的辛苦,是有目共睹的,陛下看在眼里,也是非常感激。” 戚威说:“听说娘娘前两天晕倒了,也不知有碍无碍?” 瞿卓然说:“娘娘是因为操劳过度体力不支,陛下很是担心,当即就让奴护送娘娘回宫了。不过您放心,娘娘已无大碍,奴出宫前,娘娘就已经恢复体力了。” 戚威恭恭敬敬向瞿卓然拱手道:“属下虽然担心娘娘,却进不得内里,还望贵使多关照着点。” 瞿卓然忙回礼说:“戚统领,这个您放心,娘娘正得圣宠,陛下绝不会让娘娘受委屈的。”说完又行了礼,说道:“奴还得回去销假,失陪了。” 戚威向他还了礼,他便匆匆离开了。戚威又看了他一会,怕被人看见,也转身走了。其实两个人表面不过泛泛之交,但实际上却是过命之好。瞿卓然在入宫之前,就与戚威相识,那时两个人就彼此欣赏,甚至还有一个说过这样的话:“你若是女儿身,我就娶你为妻。”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但两人都洁身自好,从没有过狎昵之想,而那份感情也非常纯真。后来戚威娶妻生子,但对瞿卓然的感情丝毫不变。当年瞿家出事,瞿卓然也受了宫刑,他曾是多么难受,即便是如今,他仍时常替好友感到惋惜,想到他此生都不再完整,就觉得痛不欲生。 话说北屏王柳松,字直青,今年三十四岁,是吕榕的同父异母哥哥,因为是庶出,所以忌惮吕榕,十四年前,趁吕榕在清凉寺调养时,派人放火烧寺,但却没有找到吕榕的尸身,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得知吕榕没有死,便一心想要除掉隐患。 不过最近,他倒是没功夫去找吕榕的麻烦,因为他刚刚失去了唐景隆这枚棋子,所以很是郁闷。他越发怨恨起柳晨晚来,一想到吕榕在他的庇护下不断壮大,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他好不容易建成的傀儡人基地,本想着扶持唐景隆搞出点名堂来,可唐景隆又被柳晨晚制服了,所以新仇旧恨全算在柳晨晚头上。 眼下,唐景隆用不了了,秘密基地没了主事的,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提拔了之前的二管接替唐景隆。可是这二管却没有唐景隆那般干劲,毕竟不是每个棋子都那么有野心,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留下遗言的爹,所以那二管虽然接手,也只是按吩咐行事,没有一丝进取之心。 不过好在唐景隆留下了一本《重生诀》的复刻本,所以北屏王就命那二管按照那本秘籍又制作了许多傀儡人。北屏王想要制造属于自己的傀儡人大军,因为这支队伍无痛无痒,不需吃喝,只需要大批新鲜的尸体就行。北屏王觉得划算,于是就命人屠杀了基地附近的整个村子。如今那里已人去楼空,而离那村子较近的几个村子也都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该逃走的都逃走了。 另一边,仙人谷的习武场上,刘延今和好友胡季良对视一笑,因为都正在带弟子,也没顾上说话,但晚些时候,便坐在一起聊天,并说起了聘娶凤瑶的事。 刘延今说:“仙督说因为住得近,所以就提前把凤瑶的嫁妆送去我家了。你知道吗,仙督在原有聘礼的基础上,又添了好多嫁妆,一并送了过来,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感觉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还阔绰。” 胡季良笑着说:“那是,仙督是怕你轻视了凤瑶姑娘,所以才出这么重的礼。” 刘延今说:“我哪敢轻视她啊?这样一弄,倒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了!” 胡季良说:“我听说前两天邵均的手下赵拓,也准备向西十二坊的卓家小姐提亲呢。” 刘延今说:“最近真是喜事多啊!不知道他定下来没有?” 胡季良说:“仙督说仙尊已经答应了,这两天就让邵均去说媒呢。” 刘延今点点头说:“那最近怪热闹的啊,赵仙君那边同意了吗?” 胡季良说:“听赵拓说,他爹也没什么意见。” 刘延今点点头说:“赵拓给她们家送东西也好些年了,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 胡季良说:“我听说,以前仙尊是准备让卓小姐嫁给唐景隆的,他两个年龄倒是一般大。可是现在唐景隆也弄不成了,赵拓就捡了个大便宜,要不怎么也轮不着他。” 刘延今笑了笑说:“这还是缘分的事,我觉得吧,就算唐景隆没出事,人家卓小姐也未必就愿意跟他,仙尊肯定也不会强求的。” 胡季良点点头说:“你说也是啊,那唐景隆好好的干吗非要犯那死事?这要不是仙尊还念旧情,他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刘延今说:“现在保住了又有什么用?武功也给废了,还呆呆傻傻的。” 胡季良摇摇头说:“他自己是不会觉得苦的,因为他自己已经不知道了。”而后想了想说:“他也是,你说他怎么就想到闯殿呢?多蠢啊?”而后撞撞刘延今,悄声说:“诶?当时你们是怎么合计的?” 刘延今说:“没怎么合计,仙督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呗!”而后接着说:“其实仙尊设这个计,并不是想引唐景隆,他只是觉得有人要乱,但没想到竟是唐景隆,其实他最不希望看到唐景隆叛乱,要不为什么发现他有动作,就赶紧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 胡季良说:“这事怎么说呢,反正我觉得唐景隆不老精,其实那也挺明显的吧,大家谁都不敢去,他就敢去。不过你说,他怎么就闯殿呢?怎么不直接去仙居或埋伏在其他地方呢?” 刘延今说:“你也不想想,他自然要假装找回了至尊仙冰,那就必须得隆重,要是随随便便地拿到屋里去,哪还像那么回事?所以他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胡季良说:“他要是真去仙居,估计还有胜算。” 刘延今笑了一声,看着胡季良说:“他就是去哪,也不可能有胜算!咱们仙尊是何等人物,什么看不透?就咱们这些人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够人家的一半,还等着让你成事啊?” 胡季良点点头说:“那倒是!像咱们这,既不聪明,又没啥能耐的,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有什么不满足的?” 刘延今说:“那有些人就是贪,要么说都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