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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这是建在落柑村的地下行宫,原本是雾血门门主自己用来逃命用的,现在却便宜了别人,不过谁让雇主是个有钱的主,而他雾血门一个杀手组织就是认钱不认人。 房间里摆放着各类刑具,不知是不是看到这些熟悉的刑具的原因,阴暗压抑的气息让玄影想到了影卫营里的刑房。 玄影的双手被锁链反绑在身后,腿上的伤已被包扎好,正靠着墙坐在类似于床的铁质高台上,当然,刑房里不可能会有床,这个不过也是惩罚犯人的一种工具。 司南尘被绑在一架十字架上,脸上怒色难平,就是在做皇子时期,最难熬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这种极大的落差足够让帝王震怒,气的恨不得立马能将这些反贼大卸八块。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竟然是在兰陵游园中所碰到的柳家兄妹中的,柳莺! 不过现在的柳莺换了一套行装,比起初见时的英姿飒爽,现在轻纱罩身的她有着几分狐媚子气,让玄影和司南尘差点没认出来。 认出来柳莺的玄影惊讶,司南尘也不遑多让,不过司南尘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而已,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反贼是谁还有差吗。 司南尘冷漠的看着柳莺冷哼一声。 “陛下何必对我这么冷漠,”柳莺走过去整个身体依偎在司南尘身上:“陛下若从了我,我还能求主子放过陛下一命。” 司南尘面露厌恶,奈何手脚被缚没法将人推开。 “滚!” 柳莺也不生气,反而伸出纤纤玉手在司南尘脸上摸了两下:“陛下这么凶做什么,明明做这档子事是极快乐的事,我可以保证,我定比陛下睡过的所有女人都能让陛下快活。” 这污秽不堪的话让玄影都皱了眉头,司南尘更是气的满脸通红,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贱人竟然调戏他,不合时宜的,司南尘脑海里付生的脸一闪而过。 若付生也肯这样讨好他,哪还有这么多事。 趁着司南尘的片刻失神,柳莺胆大的撅起嘴就要往司南尘嘴上亲,玄影惊的瞪大了眼睛。 然而,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从门口传来,玄影看去,心中便突的一跳。 这人锦衣华服戴着面具,竟与上次他所遇到的面具人一模一样,虽然那个时候他因中了媚药神志不清,但这显眼的面具他是看清了的,且这人的身形也与当时那人的很像。 柳莺立马规矩了下来,从司南尘身上退开,低眉顺眼的立在了一旁。 “就凭你也配肖想他,滚出去!” 面具人显然是柳莺的上司,虽不甘心却还是悻悻的离开了。 司南尘看着面具人皱了眉头,总觉得这人声音有些熟悉。 面具人走过去竟给司南尘打开了锁链,然而便看着司南尘一句话也不说,司南尘一时摸不清这人要干什么,只得先开口:“你是谁。” 面具人不说话。 司南尘负手而立,浑身不带一点温度:“抓朕来不过是想谈条件,有什么话就说吧。” 面具人终于开了口:“我若说想要皇位,皇兄也会给吗?” 让人震惊的不是这人想要皇位,而是那一句“皇兄”叫他皇兄的只有两位,而司南尘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司君浩。 好在面具人并没有打算吊着他,只见面具人缓缓摘掉了面具,露出了齐王司靖宇俊逸的脸。 “靖宇!怎么会是你!” 司靖宇想要皇位,司南尘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若想要皇位的是司君浩,大概才会真的让他惊讶,而司靖宇则算是他意料之中的意外吧。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玄影心中更是五味交杂,那个给他下媚药的人竟然是齐王,想杀主人的也是齐王,玄影将身后的双手拽的铁紧,恨意堵的胸腔满满当当。 司靖宇故作天真的歪歪头:“这要从为何说起呢,要不,就从十年前皇兄从小太监手里救下我说起吧。” 司南尘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当时救了他,司靖宇现在反而还恨上了他,从那么早便开始的恨是为什么。 当然司南尘这是完全想叉了,司靖宇对他的不是恨,而是几乎扭曲的兄弟之情。 十年前司靖宇九岁,无人管教,更别提是启蒙,他本是一张白纸,却在吃人的皇宫见识了各种肮脏之事,所以这张白纸被染上了黑色。 救他的皇兄是这黑色中唯一有色彩的一笔,从此他崇拜上了这一笔鲜艳的颜色,每次看到皇兄他都会用几近痴迷的眼神去凝望,因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色彩,他看着便心生仰慕。 可是皇兄不止他一个弟弟,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不可能只围着他一个转,每当看到皇兄对司君浩笑,关心他,对他好,他便嫉妒的发疯。 他在想为什么皇兄不是一个人的皇兄,为什么皇兄对司君浩的好超过了他,明明自己也是皇兄的弟弟,有时候,他多想司君浩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把他从皇兄的生命中剔除,让皇兄从此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越扩越大,十年来他扮演着一个听话乖巧的弟弟,就是幻想着有一天能梦想成真。 现在,他即将就要实现梦想,从此皇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