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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洗碗,他洗完一个,就放到另一个蓄满了干净水的水池。 孟寒看了一会他的背影,神绪平静下来后,她站到他的身边。 周淮生见她过来了,眉眼微挑。 孟寒在他双眸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适从,她支支吾吾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虽然我家务什么都不懂,但是帮忙冲个碗还是可以的。” “你可以站在一边看着我做。” “那都过意不去,我不能吃白食不是。”孟寒感到一阵尴尬。 “我不在意就行。”周淮生说得很平和。 听着这话,孟寒霎时不知所措,她站也不是,走开也不是,只得把手伸进水里,揪着白色的瓷盘,来回搓着。 “手长时间泡在水里不好。”忽地,听见他说。 孟寒眨眨眼,将瓷盘从水里捞出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沥干水渍。 周淮生摇了摇头,淡淡地叹了生气,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毛巾,说:“擦干净手,你在一旁看着。” 孟寒丝毫不动。 他不紧不慢地说:“从小到大,我们家里做家务的都是男性,女性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或者去做自己的事。” 孟寒抿了下唇,擦干净手,将毛巾还给他,然后站在一旁,靠着吧台台侧。 饶是洗碗这种生活小事,周淮生做起来也是极致的具有观赏性。 孟寒看了一会,屋子实在安静,她想了下,开口。 “你今天去临城了?” “今早过去的。” 虽然早已猜到,毕竟姜母鸭和五香条实在新鲜,可从他口中证实的那一刻,孟寒还是小小的愕然一把。 她磕磕绊绊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转过身来,重复了一遍她的疑问。 孟寒看他。 周淮生低头,将洗碗的布拧干,摊开放在墙壁的架子上滴水。 他走到孟寒面前。 他高了她一个头,孟寒手撑着吧台,仰起脸看他。 不知为何,可能是深处一种冷冽的环境,他不说话,只是默默拿眼注视人时,他平时的那种冷漠感似乎又增加了几分。 哪怕有温暖的灯光作伴,也淡化不去这种感觉。 沉默之下,必有勇士。 她已经节节败退这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她问:“你今晚准备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他嘴唇弯了弯,说:“我在收买你。” “收买?” “嗯。” 他说完,转到客厅。 孟寒跟在他身后:“收买什么?” 本来她想问我有什么值得你收买的吗?但问出来又像她一无是处似的。 周淮生站在一柜礼盒前,他说:“上回说过,明天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孟寒的线再次连上,她问:“方便问下是谁吗?” 他又不作声了。 孟寒思索片刻,说:“看来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周淮生点点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本来就是一句无心猜测,不做真的,却没想他会回答。 她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女人?” 他凝视她一眼,目光深深的。 孟寒嗯了一声,带着疑问。 “是的,女人。”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常。 轮到孟寒不说话了。 周淮生也不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他转而面向身后一整柜的礼盒,说:“听说你最近在准备送礼物给剧组幕后人员。” 话题转得太快,孟寒还遗留在上一个问题,她被问得懵懵的:“啊?” “这是红酒,你拿去送他们。” “什么?” “你不用让郑森联系酒庄了,这些份数你回头让他过来点点,不够的话,让他联系薛其,薛其会送过来。” 孟寒有一次迷惑了:“为什么?” 周淮生被问住了,他沉吟几秒,模棱两可地说:“你就当作这也是我收买你的条件之一。” “为了见明天那位重要的人?” “是的。” 孟寒迷迷糊糊地飘回了隔壁的房间。 她回去的时候,郑森已等候多时。见她回来,就说:“你之前要的那家红酒最近订不了,可能要换一家。” 孟寒躺在懒人沙发上,闻言说:“不用订了。” 郑森笑了下:“不送了?之前你不是还很操心来着?” “不是……”她声音闷闷的,“红酒在隔壁房间,你明天找人进去搬。” “隔壁?”郑森皱眉,“那不是周淮生的房间?” 孟寒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 隔天,郑森和唐小年留在渝城收尾,孟寒先一步撤离。 郑森再三叮嘱:“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孟寒犹豫了下,说:“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见什么人,我连礼物都没准备,两手空空前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上个月不是在古街买了一副山水画?把那副一并带过去,看情况能不能送,不能送再说。” “可这是给明导准备的。” “你就先拿去,要是这回送出去了,明导那份回头我去北城古玩市场转悠转悠,这玩意只要有钱有门路不怕买不着。” 孟寒倒乐了:“前几天你不是还反对我和周淮生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