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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薇薇的微博和个人信息也被人肉出来,网友们纷纷从薇薇和他的微博中寻找二人相好的蛛丝马迹。 刷了半个小时,秦昭感觉自己的底裤都快被扒掉了,微博里所有有的没的都被吃瓜网友视为暗戳戳秀恩爱,而一条不久前他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视频则被作为了最佳打脸证据。 视频中,秦昭面带微笑,半调侃,半认真地表示:“我希望我未来的女友嘛,微胖一点,不用很漂亮,只好能吃能睡,可爱,健康就好。” 好事的营销号,则把薇薇的锥子脸,大长腿、细腰大胸和秦昭的采访视频拼在一起,然后贴心地在秦昭右脸p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是公司通告要求!不这么说不给过!摸摸你们的良心,天底下哪个男的不喜欢漂亮女人!” 秦昭气急攻心,腾地一下站起来。谁知,不知是他在地上蹲了太久,还是脑震荡的后遗症,秦昭一阵眩晕,一个趔趄撞倒了床边的圆柱形玻璃地灯,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秦昭吃痛地叫了一声,抱着左脚踉踉跄跄跳了两跳,终于重心不稳扑通一声坐在地毯上。 “哎呦我操!”秦昭摊开手,只见几块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脚掌,鲜血横流。尾椎骨亦传来一阵剧痛——刚才他一下坐的太猛太狠,尾椎骨好像真的裂了。 人倒霉,呼口气都能呛死。 秦昭顾不得管那倒霉的热搜了,咬着牙把脚底的玻璃片挑出来,简单处理了一下,就一瘸一拐捂着屁股去了距离他家最近的市一院。 不幸中的万幸,秦昭脚底的伤口并不深,急诊外科处理完,秦昭摸了摸屁股,又挂了骨科门诊,打算再看看尾椎骨。说来也巧,挂号单上的门诊大夫,又是那个楚医生。 骨科在三楼,一排空荡荡的蓝色座椅,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会并没有什么人排队,电子广播却迟迟没叫到秦昭的号。秦昭出门急,忘了带手机,一会儿就等的不耐烦了,正想敲门问问怎么回事,诊室里却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哭腔: “真的求求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秦昭惊讶地透过诊室的门缝看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正跪在地上,满脸鼻涕眼泪横流黑一块白一块,棉服灰扑扑破破烂烂,又黑又瘦干猴子似的。男孩一边哭,一边用指甲还带着黑泥的手扯着对面人的衣角下摆,恳求着什么。 秦昭一怔,透过狭窄的缝隙,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清清瘦瘦的身影在男孩面前转过身。顶灯灯束由上而下投射在那人俊秀端正,却略显苍白的侧脸上,暖白色的光晕仿佛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冰凉的月光。 楚斯年垂眸看了男孩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后退一步,拽回了自己衣角。 他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说话,但是却能很明显地让人感觉到冰冷的气场。男孩一下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抽气: “我真的……我真的很难……这2000快对我很……很重要……求求你可怜可怜……” “可怜?”楚斯年又看了男孩一眼。他的眼睛像黑水银一样又黑又亮,却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温度。 “比你可怜的大有人在。我为什么同情你?” 男孩僵了一僵,大颗的眼泪只往地上啪嗒啪嗒掉:“楚医生……你……是大医生……长得好,学问高……为什么就不能发发善心……干嘛跟我计较……呜呜……” 楚斯年依旧沉着脸看着他,并不说话,只向男孩伸出手。 门外,秦昭彻底愣住了——奇怪?这个楚医生为什么威胁这个男孩要钱? 难道是……? 秦昭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男孩肩膀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 “你知道我要什么。”楚斯年说。 男孩的眼睛一下更红了,像是委屈,又有点像咬牙切齿的恨意。半晌,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似地 ,抖着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 楚斯年接过信封,当着男孩的面单手一抖。一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从信封里露出来,楚斯年只扫了一眼,就又向男孩伸出手。 男孩呆了一下:“怎么?” “少了两百。” 男孩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你又没数,怎么知道少了?” “人马上就要去手术台上躺着。能不能救,就等这2000块。”楚斯年平静地看着男孩,一字一顿: “少一分,都不行。” 男孩默默咬紧了牙齿。犹豫半晌,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终于又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两张百元大钞。 楚斯年刚接过,诊室的门却一下被闯开了。 “好啊!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界还真黑暗!”秦昭拉下口罩,拧着眉走进来,他的五官深刻,眉眼深邃,这个表情显得面相有点锋利的攻击性: “人这么小的孩子,你有没有良心?” 楚斯年一愣,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你是哪位?” 秦昭冷笑一声:“我是哪位?呵,告诉你,刚才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 秦昭虽然受了伤,一瘸一拐,力气仍旧不小,一下就把正跪在地上的男孩拎起来,跟拎小鸡仔似地一下护在身后。 “什么世道?这么可怜一个小孩,你还管他要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