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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没人疼ai的yin郁皇子11

    沈观被禁足在家中,除了与其他府上的一些小姐见面时,父亲会准予他出府,否则他一天都别想出门。

    沈鸿是铁了心不想让自己儿子去参宫中这趟浑水,利落地把离职手续批了,让沈观老老实实在家相亲。

    可沈观哪静得下心,每天想尽了办法,从各种渠道去获取宋厌的新消息,生怕他在宫中会有不测。

    约莫两个七曜过后,沈儒不小心说漏了嘴,在沈观地持续追问下,他还是无奈妥协了,“原本父亲是不让我同你讲的,但是见你如此迫切心急,大哥也不愿再瞒你。”

    沈观直觉不妙,慌道:“六皇子出了事?”

    沈儒点点头,神情有些许严肃,“六皇子前阵日子,不小心冒犯了兰妃,再加上他春猎时害得五皇子断了腿,兰妃借此机会添油加醋,在皇上耳边吹了几阵风,皇上便勃然大怒,将六皇子关了禁闭,怕是动了要废皇子的念头。”

    沈观心中骇然,“如此严重?!”宋厌淡泊惯了,向来不参与宫中争斗,唯一有恩怨的便是宋容,此次也多半是他母子二人联手陷害!皇上怎会入此恨心,宋厌也是他的儿子啊!

    沈儒摇了摇头,“若只是关了禁闭倒也还好……”

    沈观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在心底盘算了最坏的打算,只盼着兄长不要卖关子,赶紧把宋厌的消息说完整。

    “六皇子在禁闭期间生了病,皇上给他派了太医过去诊治,那太医查看了一番后,说自己束手无策,六皇子得的,是心病。”

    心病……

    沈观顿时张口结舌,想到那日在帐篷里,他们二人说的话……想必厌儿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难道此次生病,也全是因为自己?

    “六皇子生了病,不管膳房做了多少珍馐,他勉强吃进去后便会立马吐出来,这才几天,人已经消瘦得快不行了。”

    “他这些天什么也没吃?!”

    沈儒点点头,“据说如此,太医也无从下手,皇上也不想管了,现在就靠汤药续着,怕是……”他连连摇了摇头。

    像是平地惊雷,轰得沈观顿跌到凳子上。

    他根本无法接受,那个眉开眼笑,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洁白的梨花下,仰望着自己,满眼的倾慕之情,此刻却孱弱消瘦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沈观心疼得无法自已,泪水已经止不住滑落。

    沈儒一看弟弟忽然哭了,也慌了,立马拿出手帕,不知所措道:“哎呀你怎的哭了?”

    “兄长,我想见他。”

    “你!”沈儒当然明白弟弟没有在说笑,看着弟弟的泪水快把一张手帕浸湿,平时稳重斯文的弟弟竟也会如此失态,联想之前弟弟对六皇子的态度,他叹了口气道:“你和那六皇子,究竟是何关系?”

    沈观抬起了头,哭红的双眼直视着兄长,“我心悦他。”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他终于认清了,并且勇敢直面于自己的感情。

    沈观朝祠堂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朝父亲和母亲磕了一头,他认错道:“观儿不孝,有违您二位的期望。”

    沈鸿已是无力阻拦,他声音略显苍老,道:“你当真要进宫?”

    沈观点头,坚定道:“是!”宋厌生了病,他如何放心的下,更何况,宋厌的心病若真是因为他……他就更得去了。

    “你就当真那么看重六皇子?不惜以身犯险?!你可知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你若进宫去看他帮他,就是跟他绑在一起

    沈鸿现在都只以为自己老幺是欣赏宋厌,看重宋厌,他却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是喜欢宋厌。

    他没有办法放任着宋厌不管,他实在割舍不下。

    许是关禁闭的缘故,也没个太监宫女来照顾。

    但沈观心意已决,他听不进母亲的劝导,又朝二老恭恭敬敬深扣了一头,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脸色灰白的少年缓慢地睁开了双眼,他见到了床边的沈观,无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波澜,他动了动发干的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反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宋厌笑着摇了摇头,“太医都束手无策了,我无药可医了。”

    “先生,纵使你躲我,不要我,我也还是,爱恋着咳咳咳……”宋厌又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吓得沈观要去喊太医,又被宋厌抓住了衣角。

    了!你要那些势利眼们将矛头转向你么!?”

    “没用的,先生……”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先生……”

    “先生,别哭。”宋厌冰凉的手指抹着沈观的眼角,滚烫的泪水却越抹越多。

    沈观赶紧为他顺气,又倒了杯水,喂宋厌喝下,宋厌好转了些,撕扯着沙哑的嗓子,艰难开口道:“是不是我要死了,你才会来看我。”

    宋厌眼神微动,似乎在讶异于沈观的急躁,他转头望着床顶,愣了会儿神,半晌,才苦笑着说了一句,“以后,不能再陪先生赏梨花了。”

    他知道自己会伤害亲人,可他没有办法,父亲和母亲还有长兄和长嫂去孝敬,可宋厌,宋厌就只有他会去心疼了。

    沈观借了兄长的令牌,才得以进宫,他熟练地赶到宋厌的住处,还未进门,便被那股子浓郁的药味闷得喘不过气,外面种的花草因无人打理而全部干枯而死,整个院子都是一股灰败的气息。

    “我知近几次行事冲动,扫了沈家的颜面,我我愧对沈家,若我此次进宫以后,不慎惹恼了贵臣,还请父亲将我移出沈家族谱。”

    “胡说!你要好好地活着,你才十七,你还如此年轻,怎可轻易放弃自己,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糖糕,你这

    沈观来时就做好了准备,可看到床上躺着的病弱少年时,还是忍不住落泪,他坐到了床边,轻抚着少年冰冷的脸庞,哽咽道:“厌儿,我来了。”

    “你!”沈鸿气得说不出话,沈儒更是不解,他劝到:“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皇子,竟是想要与沈家断绝关系。

    宋厌的唇色苍白,即使猛烈地咳嗽也未能让他的双颊泛起一丝血色,沈观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难受,流出的泪水湿润领角。

    “莫要胡说八道,你会好起来的!”沈观握住对方冰凉的手,牢牢包住,希望能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嗯,我在!”沈观将他的手捂住,捧自己的脸颊旁,温声道。

    他再一次在学生面前失态了。

    “我非去不可!”沈观虽跪得端正,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非去不可。

    如果没有你陪伴,那春天都不会再有生机了。

    沈观推开门,屋子里的病气和药味混在一起,难闻得令人几欲作呕,桌上放了半碗药,和未动过的饭菜。

    “不会的,春天的梨花宴,我们一场都不会落下。”

    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扶你起来吃点。”沈观吸了口气,掏出怀中的纸袋。

    宋厌微微点头,心里笑道:在先生眼中,他还只是那个用块糖糕便能哄好的孩子罢了。

    他这几日只勉强吃了点东西续命,先生送过来的糖糕,他却是不想浪费的。

    沈观见他吃了起来,心里有了些许慰藉,能吃下东西,便是好的。

    “小口吃,不急。”沈观端着水在旁边候着,又心疼地忍不住落泪,他道:“我不是故意躲你。”

    “辞职一事,我确实有意与你撇清,我是你老师,你又是皇子,我怕世人指责,我怕连累沈府,我也怕,你只是一时兴起……”

    宋厌食咽的速度更慢了,沈观知道他在听,便如叙事般继续道:“后来我才明白,你绝非一时兴起,而我也深陷其中了……”

    “那日宫中一别整月,伤寒一直不见好,不能来看你,我并非想疏远你忘记你,我一直在念你,所以跟着去了春猎,我想找个机会与你说清我的情意,可你一直与我置气。父亲发现我与你相处太过亲密,便不让我出门,可我知道你病后,便违了意愿来见你。我是迂腐做派,顾及太多,但我……我更放不下你,厌儿,我也……”

    沈观说到这里,声音已有些许哽咽,他抬头,看着身旁的宋厌,却不想对方早已无声地流了许久的泪。

    “厌儿?”

    沈观怀中多了份力道,那是宋厌用尽浑身的力气扑入了他的怀中。

    他的身体在颤抖,一抽一抽的,沈观知道他在哭,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宋厌哭得伤心,身体本就虚弱,这一哭简直就是肝肠寸断般。

    先生不来见自己,还跟其他府上的小姐相亲,他以为自己彻底被先生厌恶了的。

    “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要你呢?”沈观搂紧了他,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他半生寡淡,从未知晓过情欲的感觉,是宋厌让他思念心切,无法自拔,甘愿打破禁忌,离经叛道。

    可宋厌却像发了狠,忽然一口咬在沈观的侧颈上,“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其实心里根本没我!你只不过看我要死了,过来可怜我同情我!”他么道,眼泪却是掉落得更加凶狠了。

    沈观被他一凶,心里有些委屈,“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么?”但他还是耐心哄到:“从前我不信你对我的情意,现在你不信我对你的情意,当真是好轮回。”

    他俯下头,朝宋厌冰冷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感觉到身边人身体的颤动,他还嫌不够,这下,是轻柔地含住了宋厌的嘴唇。

    他不会亲吻,可小心翼翼地力道却将这个吻变得缠绵悱恻,等分开时,他抵着宋厌冰凉的额头,笑道:“感受到了么?我不是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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