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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张嘴闭嘴都是钱,完全无视这屋里死了两个人,看得季翎岚眉头紧皱,心里对两人的观感直线下降。他懒得搭理两人,转头看向常林,道:“常大哥,凶手被王氏抓伤了,身上应该有伤痕,大概的位置应该是在手上、前臂,或者脸上。” 常林虽然年轻,脑子却好使,转头看向林石,见他手上并无伤痕,道:“你们家老二呢?” 林石惶急地说道:“常林,你可不能听他胡说,我们家老二那可是要考功名的人,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怎么可能杀害他大嫂和侄女。” 常林一听,便知道林石肯定不会说实话,直接无视他们,对门口的差役说道:“大贵,你和大力去后面的院子,把李志给我抓来。” “是,头。”两人应声,转身就走。 林石一看急了,转身就要追,却被常林拦住了去路。 常林威胁地说道:“老林头,我劝你不要去,否则我就办你个妨碍办差,先打十大板。” 林石顿住脚步,看向常林,道:“常林,好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宁愿听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顾念咱们多年的邻里情分?” “我穿上这身衣服,那就是官差,讲的是律法,不是情分。阿岚并未说凶手是谁,只说凶手被王氏抓伤,若林志清白,只要验上一验便可,谁也不会为难他。倒是你,对我们办差多番阻挠,更是让人疑心,难不成你家老二果真是凶手?”常林怀疑地看着林石。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家老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么可能杀人?我只是不想他蒙受不白之冤,他可是读书人,一旦被人泼了脏水,有了污点,以后还怎么考取功名。” “是不是清白,一会儿抓到人验验伤就一清二楚了。” 李氏听完两人的对话,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宝贝儿子被怀疑成杀人凶手,而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季翎岚。 季翎岚正弯腰查看王氏脖颈上的掐痕,眼角余光看到李氏朝他冲了过来,连忙后退一步,那李氏收势不及,直接趴在了王氏的尸体上,看着王氏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她惊叫一声,白眼一翻,被吓晕了过去。紧接着季翎岚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再一看李氏的裤子湿了,黄色的尿液顺着裤腿流到了地上。 在场的人都被看呆了,林石率先反应过来,扑到李氏身前,嚷嚷道:“老婆子,你怎么了?老婆子,你快醒醒啊!” 季翎岚一脸无辜地看着床上的李氏,心里却畅快多了,这种人就该受点教训。 林石指着季翎岚,愤恨地说道:“姓季的,我们林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季翎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地说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是她对我图谋不轨,我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连碰都没碰她一指头,你说我害你们?啧啧,居然被自己儿媳的尸体吓晕,可见她平日里做的亏心事当真不少。” “你……你不要仗着有知县大人撑腰就为所欲为,真逼急了,我就到京都去告御状。” “告御状?本官倒要看看,这是哪个刁民要告御状?” 话音一落,门口紧接着进来一人,身上穿着官府,头上戴着乌纱帽,身材有些臃肿,却挺得笔直,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众人一看,连忙行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季翎岚也微微躬身,行礼道:“小民见过徐大人。” 徐金海连忙摆手,笑着说道:“阿岚快快免礼。” “谢大人。” 跟着徐金海进来的师爷,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把太师椅,放到屋内正中,殷勤地说道:“大人,您坐。” 徐金海走到太师椅前坐下,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季翎岚身上,道:“阿岚,这里到底发生何事,说于本官听听,我倒要看看,这嚷嚷着告御状的,是怎么被冤枉了。” 刚刚还指着季翎岚碰瓷的林石,现在跪在地上吭都不敢吭一声,将欺软怕硬诠释到了极致。 季翎岚瞥了一眼林石,道:“那我便详细地和大人说说。昨夜亥时,王氏已经睡下,突然听到有人叫门,听声音她认出了来人,因为来人是男子,她穿好了衣服去开门,又因为是熟人,她并没有挽起长发。男人被她带进门,与她因为某事发生争吵,吵醒了床上的林小玲。王氏连忙进屋安抚,男人也跟着她走进来,动手打了王氏和林小玲,王氏反抗与男人扭打了起来,以致于最后被男人扼住喉咙,造成窒息而死。林小玲被吓坏了,想要逃跑,男人杀红了眼,拿起桌上的烛台朝着林小玲的后脑砸了过去,造成林小玲颅骨骨折致死。男人站在林小玲的尸体旁愣了会儿神,随后仓皇逃离。这里的血迹,便是凶手拿着的凶器上滴落的。” 徐金海点点头,道:“那这么说来,凶手是个男人,而且是和王氏相熟的人。三更半夜,这王氏放一个男人进来,莫不是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 “并不是。”季翎岚将之前的话,重新解释了一遍。 林石慌忙说道:“大人,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做不得准啊大人。一定是王氏这贱人勾搭了汉子,这才招来杀身之祸,跟我们没有半点干系,这个贱人就是死有余辜啊。” 徐金海面色遗憾,呵斥道:“闭嘴!本官让你说话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