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嫁给王二麻子 第102节
想明白也傻眼了。 屋中静了许久。 庆脆脆只好推给丈夫,“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敢轻易做主。等我当家的回来,我与他商议一番。” 谁人不知王家二房是夫人做主。 那王麻子老爷是个银枪镴枪头,不顶事。 她只觉这是被拒绝了,还想挽回,“若是夫人有为难处,不妨说出来,你我可先商议。” “孩子还小,我是觉得过早说定有些仓促。须知孩子心性难定,若是将来两个孩子各有所属,却被迫困在一块生活,岂不是结成怨偶?” 严氏大吃一惊,“您怎么会这样说?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然,便是私相授受。若是说定了,往后我家桃子必然是要事事以你家虎头为先,从此心间只他一个。” 她还举了一个例子,“便如你同王二老爷的亲事,不也是长辈说定的肚里亲嘛?” 听说为了这一遭,连去县太爷后院做姨娘都拒绝了呢。 这也是她看得起对方的一个原因。 庆脆脆:“......” 就是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逼住了。 她只好随口扯出别的解释。 终究还是要夫妻两个点头才算。 严氏说了这半天,喝茶时候将自己急迫心绪收敛住,又恢复往日那种沉定掌家的稳重。 “此事对我们两家都好。若是将来虎头进学,读书一道他大伯必然是要帮衬的。再者说了,王家在外生意,若是有个县太爷的亲家,能便利省事不少呢。” 早前是以情动人,眼下就是在许利了。 庆脆脆也不说不好,同她应和了几句。 该说的说了,严氏也不久留,拉着已经啃了三块瓜的桃子闺女告辞了。 上夜,王二麻子听了妻子的话,愣过之后,哈哈笑出声。 “那日就说是咱儿子的功劳,您还不信。” 他怀里抱着肉嘟嘟的胖小子,大手小心地护在儿子软绵绵的身上,带着娃看屋子里的各种稀奇。 “儿子呀,你比你爹厉害,这么小就有媳妇喽。” 庆脆脆看不得他幸灾乐祸的样子,随手攥了闺女的小布鞋扔出去,“屁话。赘婿是什么好事不成,咱家是没吃没喝了,要用儿子换那些虚的。” 她莫名觉得委屈,说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和孩子被人家顶上门来欺负了。 瞧这做爹做丈夫的,还嬉皮笑脸。 王二麻子大手一揽,那只粉嘟嘟的小布鞋就回到了手上,他凑在鼻子底下闻闻。 再喜欢闺女都有些受不了这尿味,“妞妞是不是上火了,这尿味道我闻着不对劲。” 这语气一看就是常闻。 庆脆脆将闺女抱起,换下来的尿布扔在一旁的篓子里。 又是脱裤子又是换尿布,小丫头还睡着,小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不是梦到吃东西了,小嘴巴还吧嗒呢。 “两个小崽吃我奶水,许是受了我影响吧。这几天便开始喂牛乳吧,慢慢也该适应着断奶了。” 她重新扯回话题,“总之我是不愿意。你明儿去孔家寻孔二老爷说明白。” 王二麻子呲起大白牙,“你又欺负我。我咋说,拉着孔二爷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给你出个点子。你不是觉得虎头长大了不喜欢...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桃子。” “哦,要是虎头不喜欢桃子,不得已成亲,日子不好过嘛。你就跟严夫人说,能成亲是好事,咱家也愿意,但是事无绝对,万一孩子长大走歪呢,你主要说咱们家虎头走歪。 你就说咱们肯定是信孔家家风的,但是生怕委屈了小桃子的幸福,若是将来咱们孩子是个好的,心思纯正的人,桃子也愿意,二话不说,成亲!” 这话一方面将事情推回去,另一边还捧了人家的面子。 彼此都好看。 庆脆脆也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点,“那赘婿呢?到时候虎头就不是咱王家的子嗣了。你也愿意?” 王二麻子想得很开,“那不是还远着呢嘛。我是想着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万一将来人家还就愿意做赘婿呢?等他长大懂事,懂得担当,我由他自己选。” 怀里的虎头看着他爹低头了,咕哒冒了个鼻涕泡。 另一侧榻上的妹妹也睁开小眼睛,认出看着自己的是香香娘,哼哼一声。 “这不是,他家能招赘,我也给咱家妞妞招赘不就成了。” 刚正经一下,又胡说。 庆脆脆嗔他一眼,将闺女搂着怀中,和丈夫同样姿势,在不大的堂中来回走动哄孩子。 爹娘怀中的虎头和长生妞,偶尔对视,就要呜哇哇叫唤着。 于是屋中很快响起—— “哥哥” “妹妹” “哥哥,饿了没?” “妹妹,渴了没?” 爹娘的怪声怪气中,无齿孩童欢快的声音配合着。 而让庆脆脆此时担心的大儿子虎头不负他爹的随口一言—— 刚到六岁,手里握着一把小木刀,满头大汗地从街面上玩闹回来,对着正在扶三弟学走路的娘大声宣告:“娘,我要当桃子的赘婿!你要是不允,我就跪下来求你!” 教闺女写字的爹笑得肩膀直抖。 庆脆脆:“......那你去跪着吧。” 虎头:“三叔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把我小金库的钥匙还给我。我去拿一片金叶子来。” 三叶子:“......” 他真的不是这么教的。 此乃后话了。 第88章 .一个妾罢了· 中秋节的时候,庆脆脆和家中丫头婆子凑在一处,说说笑笑间做了有一百多个月饼。 各种样式的,有大人吃的五仁和甜丝根馅儿的,有小孩子吃的奶乳馅儿。今年中秋节提前跟饼子坊买了不少模具,专门是可爱兔子的,小猪小狗一类的。 大人走礼走情面,庆脆脆额外给秦家、杨家、孔家送了特意给小孩子的样式的。 这四年秦家新房子翻修,内院子都已经是砖瓦的,秦家三小子都在王家铺子里做事,月钱分红加起来存了不少家底。 几年间好事不断,家里二郎、三郎都娶了媳妇,四闺女也聘给了花溪镇上做陶生意的何家。 两家这些年走礼做客,一直是十分亲近的关系。 至于杨家,那便是小芬娘家。 前年杨厚德娶了县里一做醋生意的闺女,家就安在县里,小芬娘和小芬娘守着镇上的一间小宅子,日子过得清闲,便在工坊做了个一个小管事。 中秋节,杨厚德自然要领着媳妇孩子回来过节,庆脆脆送的这份小孩子月饼是给他两岁的儿子的。 孔家嘛,除了常礼,多的就是给孔家二小姐桃子的。 上一回说清自己的想法,严氏也不恼火,还连声夸想得周到。 在严氏眼中只怕是认为自己家同意了,认死了虎头就是她家桃子的小夫郎,时不时就要遣人送东西上门。 有时候她若是忙,便支应婆子将桃子送来,让虎头和桃子自小培养着感情。 庆脆脆对此无语许久,可人家卡在守礼和过分的正中间,她不好摆脸色。 索性儿子是个只会唔吱唔吱的,桃子来了看一眼,大部分时间就抱着东西啃,也省事,庆脆脆便由着她来。 孔家送礼,也不是贵重的吃喝,要么是给她补身子的,要么是虎头和长生妞的衣料吃喝。 都是家常的东西,庆脆脆收了,常以同样的价位回送,也好过将来落个贪占便宜的坏名声。 东西送了,一家人便要拜祭祖先,吃喝过后,聚在院中长椅子下赏月。 书院旬节假都会放学生归家,三叶子和如意便也到了。 这时候氛围轻松自在,也不拘着规矩,当主子的在前头坐,下人们便寻了墩子在后边。 庆脆脆扭头时候见三叶子侧着脑袋和如意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笑意,便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如意一瞬间收了方才的自在,端庄拱手道:“回夫人话,小的跟三小爷在谈论他方才写好的一首诗。” 庆脆脆看得懂话本子,算得了账,要是让她赏诗词的雅俗,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这时候听听也无妨。 如此三叶子起身,学着书院老先生的样子,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抚须对月,而后语调极具感情色彩地念了一首。 她只听了什么影子什么月什么故乡,大概猜是一首思乡的诗。 捧场地鼓掌唱好。 其实这是有些不对的。 人家读书人作诗品茗,看客皆是斟字酌句,逢有妙处赞叹自愧不如。 唱好鼓掌是戏台上的常态。 这院中只三叶子和如意知道不妥,却没说什么,相反还十分得意。 尤其是三叶子,毕竟连昏昏欲睡的侄子侄女都拍着小手掌给捧场呢。 上上下下凑在一处过了好一个热闹的中秋节,之后又是平淡如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