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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叶巡安十有八九是没有练过的,但是提到吃过什么药,白游平猛然记起叶巡安曾经跟自己提过,他刚到地府就不小心喝过孟婆汤: “他喝过孟婆汤,所以,他对阳间的记忆全无,并且很多常识也都不知道,后来好像他吃了很多的彼岸花,才得以缓解。” 胡图听到这儿,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他不敢妄下定论: “如此说来,叶大哥失忆不是没有根据,不过,就算他没喝孟婆汤,他这心伤成这样,能活过来已属奇迹,所以,失去记忆什么的,也算情理之中。” 听到这儿,刚刚白游平被喜悦冲昏的头脑,顿时耷拉下来,生活真是操蛋,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还有可能恢复吗?” “这个不好说,孟婆汤去除的部分估计是没办法找回来了,但是受伤这段儿,只要能把心治好,我觉得未尝不可。” 白游平感觉生活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盼头:“怎么治好?” 一说到病情,胡图难得少年老成,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叶巡安面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那里面的心也肯定是千沟万壑,现在别说心,就连叶巡安能不能真的安然无恙,胡图也不敢妄下定论,但是他不准备告诉白游平真相。 说了只能徒增烦恼,并且白游平、叶巡安都对自己有恩,把叶巡安治好本就义不容辞,胡图拿定主意,冷静的说道: “其实,我知道一种药材,十分稀有,我在上古的医书里见过,只是……” “只是什么?”白游平焦急的问道。 “只是不太好找,并且,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这东西一定存在。”胡图说的实话,这种玄而又玄的医书,不知道是捕风捉影,还是确有其事。有的药方的药引子竟然要鲛人鳞,这鲛人都不一定在,谁知道这药方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书上写过就肯定有所根据,否则为什么要胡编乱造,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胡图坚定的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白哥,你别着急,我答应你要治好叶大哥,不管有没有这药材,我都一定做到。” 白游平感激的拉着胡图,他不想给这个孩子这么大的压力,但是,他确实白游平现在唯一的希望。 叶巡安懵懵懂懂的在旁边看着两人,他敞着胸口,白游平怕他冷,急忙给他拉好,一不小心蹭到了伤口,叶巡安皱着眉: “疼。” 白游平急忙道歉: “对不住,我没看见,下次一定注意。” 叶巡安也没在意,还在东张西望,忽然他指了指肚子: “饿。” 白游平现在就好像照顾一个小宝宝,吃饭穿衣,样样得他亲历亲为。 这人不过是失忆了,好在他已经醒过来了,总比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好,即使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白游平也有信心让他重新适应起来。 白游平把早上没有吃完的包子热了热端给叶巡安,叶巡安只吃了一口就不在动了。 “怎么不好吃吗?”白游平问。 叶巡安摇摇头。 “那是哪里难受吗?”白游平有些担心,自从这人醒了,他感觉自己没有轻松几分,反倒是更加忧心忡忡。 “腻。”叶巡安似乎是有些认生,不愿意多说话,每次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白游平也理解,大病初愈没有几个人能吃下荤腥。 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好在冰箱里还有之前剩下的鸡蛋,他薅了一把紫菜,打了一个鸡蛋,又撒了点儿虾皮,给叶巡安下了一碗清汤面。 这次叶巡安没有抱怨,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叶巡安吃饭的样子,白游平不禁回忆起两人的初次相遇,白游平就给叶巡安下了一碗面条。 尽管第一次见面的着装、地点都十分尴尬,但是却记忆犹新。 那天白游平久违在家里摆了两幅碗筷,赵大鹏可能也已经投胎了,想到这儿,白游平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比他过去的二十五年都精彩。 叶巡安吃的连面汤都不剩,抱着空碗呆呆地看着白游平。 白游平猛然回过神,才发现叶巡安已经吃完了。 “要。” 叶巡安以前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时而成熟稳重,时而幼态复萌,现在的叶巡安好像牙牙学语的小儿,一脸的无知懵懂,却又直接可爱。 “你病刚好,一下子不可以吃那么多,今天就吃这么多,我下次在给你做。” 白游平耐心的解释完,叶巡安也没有继续要,就那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已经长到肩的卷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白游平不想拉着他出去剪头发,更不相信自己的手艺,想来想去,在家里好不容易找了根皮筋儿。 “你别乱动,我给你把前面的头发扎起来,要不挡眼睛,做事也不方便。” 白游平从没扎过辫子,奈何他心灵手巧,加上叶巡安发质绝佳,胡乱一拢,就在脑后梳了一个小啾。 “别说,配上你现在这副表情啊,说是谁家的小闺女儿都有人信喽。” 不知道叶巡安听没听懂,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白游平,眼神干净而纯粹,他似乎意识到白游平对自己不但没有威胁,还十分关照,他也逐渐地放下了戒备,轻轻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