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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渡之走了一半的山道,突然间,他听到了吵架声。仔细一分辨,吵架的是三师兄谢怀仁和四师兄李怀智,他们旁边还站着盛怀义。 谢怀仁怒火中烧:“你在师父面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李怀智冷哼一声:“我有说错吗?你自己做没做过心里没数吗?别以为你担着一个师兄的名号,就能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别说师父暂时没选择你做衣钵传人,就选他将仙门交到你手上,该管的事我还是要管。” 盛怀义连忙两边安抚:“老三老四你们两少说几句,都是同门兄弟,不要伤了和气。” 谢怀仁长袖一甩指着李怀智的鼻子:“你听听他在说什么?!话里话外都在说我没做事,合着宗门的事情都是你李怀智在担着?你脸真大,你担的下来吗?” 李怀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师父以修行为重,不代表你就可以越俎代庖行掌门权利。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同门一场,我懒得戳穿你罢了!”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谢怀仁双眼一下红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李怀智道:“凌云峰有禁制,不许用灵气打斗。这样也好,你我平日有什么仇怨一并爆发了,打完了再去见大师兄如何!” 话音一落,谢怀仁和李怀智便缠斗在了一起。他们放弃了灵剑只拼力气和招式,拳拳到肉,掌掌带风!谭渡之探头一看,只见山道上的师兄都打出残影来了。 没一会儿两个师兄都不同程度的挂彩了,山道上滴滴答答的落下了不少血滴。看样子这两人积怨已久,打成这样了还不停手。 盛怀义急坏了,他满头大汗:“怀仁!怀智!别打了!同门一场,不要打了!” 可打红了眼的两人根本停不下来,眼看谢怀仁都气得要拔剑了。这时候谭渡之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山道上:“师兄。” 谢怀仁和李怀智的动作一下就停了,谭渡之眨眨眼:“你们打架了。” 李怀智一把将脸上的血水擦干,他磕了一粒丹药还给自己用了个净尘术:“哎呀,小师弟!四师兄和三师兄正在切磋呢,不是打架。” 谭渡之静静的看了一眼李怀智,又看了看谢怀仁。谢怀仁咬着牙:“对,没打架,切磋呢。” 李怀智连忙从袖中摸出了一件小灵宝塞到谭渡之手里:“渡之啊,我们切磋的事,你不要告诉大师兄好不好?” 谭渡之无辜的看了看李怀智:“同门切磋很正常。只是四师兄,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 李怀智一拍脑袋:“这是师兄专门给你寻来的小东西,让你玩的。不是跟你做交易。” 谭渡之恭敬的给李怀智行了个礼收下了灵宝:“谢谢师兄。” 收下礼物之后,谭渡之对盛怀义他们说道:“大师兄命我来接几位师兄。” 盛怀义连忙拉了拉谢怀仁:“对对,我们是来看大师兄和小师弟的,走走走。” 谢怀仁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怀智,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几日不见,小师弟颇有大师兄风范。” 九霄仙门王怀礼是修真界公认的美男子,谭渡之小小年纪便有了王怀礼的风范,长大之后更不会差。 三个师兄说说笑笑的走向了王怀礼的洞府,如果不是谭渡之亲眼所见,他一定想不到:就在刚才,他们其中两人打得眼睛都红了。 从那天之后谭渡之便发现了,这几个师兄在凌云峰上时总是和乐融融,尤其是在大师兄面前,他们兄友弟恭。可是只要大师兄不在,他们就会神情严肃互相不对付。 他虽然年幼,可是他不傻,时间长了他就看明白了:二师兄和三师兄是一伙的,四师兄和五师兄是一伙的。而他,暂时和大师兄是一伙的。 说来也怪,自从三师兄和四师兄打了一架之后,王怀礼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只有在面对谭渡之的时候才有一点笑意。 王怀义喜欢对着池塘弹琴,心情好的时候,他的琴声能让水波荡漾。心情不好的时候,谭渡之在旁边舞剑都会觉得剑刃无比沉重。 在王怀义双眼放空重复弹了三遍同样的调子之后,谭渡之忍不住了:“大师兄,你是因为三师兄和四师兄打架的事心情才不好的吗?” 王怀礼猛然回神,过了很久他才长叹一声:“他们都是我师弟,平时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是这次……” 谭渡之也能理解:“衣钵之争,不分出个胜负,他们还会继续打下去。” 202.暗潮汹涌(下) 王怀礼震惊的看向谭渡之,过了一会儿后他怒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我明明已经将你限在凌云峰禁止外门杂役靠近了!难道是老二老五说的?!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分寸!” 谭渡之摇摇头:“师兄,我是小,但是我不傻。我有眼睛能看见,有耳朵能听到。” 王怀礼放下了手中的琴,他缓步走到谭渡之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小,这些事不该你操心。” 谭渡之想了想:“师兄,我并不操心。师父醉心修行,宗门中总要有个主事的人。你身体不好,二师兄性格绵软,五师兄不谙世事。如果一定要在这几个人中挑选一个当掌门,师父会在三师兄和四师兄之间选择一个。这样一来,三师兄和四师兄会打起来,确实不足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