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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别总是对人笑”,?什么“挺要命的”,他昨夜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掩饰住脸上的尴尬,?方岐生慢慢把手抽回来,问了句废话:“你醒了?” 聂秋轻轻拈了拈手指,总感觉那股温暖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听到方岐生的话后,才缓过神来,说道:“嗯。昨晚上我有两件事忘了跟你说了。” “第一件事,雪扬今天邀请我们两个和她、黄盛一起去如梦坊,她好奇,想要去转转,如果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就去,没时间的话我等会儿就去找她说一声。” 方岐生点点头,“我最近都挺闲的。不过,如梦坊,我记得是……” 聂秋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是。” 方岐生哑口无言。他几年前被常锦煜带去过这种地方,虽然相较皇城中的如梦坊来说,里面的歌妓不论是相貌还是才情都差得远了,不过过程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他对听曲子看美人没有多大的兴趣,只记得那天同去的黄盛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而常锦煜试图与那位年轻貌美的花魁一度春风,但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毕竟黄盛以一己之力几乎把庭园里名贵的摆饰物件都毁了,他就只好亲自去领人,把腰包里的银两全赔出去了,气得回去之后好几天都没缓过神。 反正他确实是没事情做,于是思索了片刻便应了下来。 “第二件事……”聂秋顿了顿,“我想仔细问问你师父究竟是多久失踪的?” “今天是初九吧?算起来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果然,常锦煜失踪这件事里头有蹊跷。 “我昨天去贾府的时候,还见了张妁,是镇峨王的女儿,你应该是认识她的。” 方岐生原以为他是想要接着昨晚萧雪扬的那件事继续说的,但是看着聂秋的表情,却又不像是要说这个,毕竟他满脸严肃,方岐生也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是,我师父、师叔和镇峨王是旧友,因为顾忌着他的身份,所以师父平日里都是偷着给他写信的。当初我刺杀师父的假消息传出去之后,他就彻底与魔教断了联系,直到师叔又亲自写了封信给他,加上周儒一直试图通过张妁联系他、白虎门归附魔教,镇峨王才勉强松了口。” 聂秋深吸一口气,“张妁无意之间告诉我了一件事:常教主在失踪之前去过镇峨,还与镇峨王把酒对饮。我仔细问了问,她说上月初七是她的诞辰,而一年前她正好就是这个时候回去,碰见常教主的……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着手去查一查。” 他看见方岐生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得到常锦煜的消息,然后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的。你还记不记之前在霞雁城的时候,我对你说过,师叔来找我,说他查到了师父的行踪,很快便能找到他了?” “嗯,我记得。” “黄盛来霞雁城,为的就是这件事,和师叔分别之后他就去了那个地方。”方岐生皱着眉头回忆,“据说那就是个小村落,很偏僻,当地人连名字都没有,贫穷且愚昧,说着生涩难懂的语言,和官话的音调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背靠高耸入云的山峰,村民们每次需要外出都会从那座山峰上经过,他们在险崖上行走的样子就像矫健的羚羊一般。” “很奇怪,对吧?”他苦笑一声,“黄盛在那里呆了几天时间,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常锦煜的线索。如果不是山的另一端,那些普通百姓确实向他描述过常锦煜的长相,他根本就不相信常锦煜会来这种地方,更何况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村中的人又不与外人交流,语言也不通,黄盛是忍着怒气空手而归的,然后就接到了师叔的消息,让他赶紧去白虎门接应我。整件事就是这样了。” 聂秋消化了一下方岐生的话。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镇峨离你说的那个小村庄,有多远?” 方岐生扯了扯嘴角,表情很奇怪,“天南地北。” 前魔教教主,常锦煜,在一年前失踪,如果说他是被仇家所杀,那很正常,算不上很稀奇,可是张妁和方岐生的话却又让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两人都觉得背后忽然升起一阵冷意,冻得人血液凝结。 他们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最后是聂秋提议“不然我们先起床”,这件事才算搁下了。 洗漱过后,萧雪扬来敲门,三人就一起下了楼。 黄盛早就坐在大堂里了,没戴衔环豹的面具,正端着碗喝粥。 望山客栈的小二手脚很麻利,没过多久,三碗热腾腾的粥和糕点都端了上来。 解决了早饭问题之后,萧雪扬明显兴致勃勃,拉着黄盛,跟聂秋和方岐生讲她前几天打听到的事情,“我听说,如梦坊的花魁长得特别漂亮,性子又温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她卖艺不卖身,许多人一掷千金就为了听她弹上一曲,与她下上一局棋。” 黄盛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皱了皱眉,看来对这种烟花之地没什么好感。 方岐生指了指聂秋,“看他还不够吗?” “聂哥长得再怎么好看,也是男子啊,不一样的。”萧雪扬说道,“我就是好奇他们眼中最漂亮的大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又有多吸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