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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容璲挑揶揄,“你分明是不敢看朕。” “臣有何不敢。”傅秋锋为了证明自己并未多想,和容璲的视线直直对上,然容璲的手就按在了他胸口上。 “你的心跳变快了。”容璲意料之中地笑。 傅秋锋的喉结轻轻一滚,无奈闭目坦白:“陛下仪表更胜仙人,臣怎能不动摇。” “有多动摇?”容璲追问。 “地动山摇。”傅秋锋硬着头皮说。 “哼,看来就算以后有王公贵族收买你,也还是朕的赢面更大。”容璲挪开了手,大发慈悲的起身放过他,“你认为可能是陵阳王吗?” 傅秋锋愣了下,也起身揉了揉硌在桌沿的后腰,跟上容璲突然改变的话题,谈起正事:“陵阳王看似全不知情,是送长公主来此,但长公主竟会在王府中得知消息,此事臣认为可疑。” “朕也是如此想。”容璲赞同道,“陵阳王名为容翊,这是先帝所有子嗣中唯一的特例,足见先帝并不相信也不喜欢他,王府下人向来谨言慎行,不该犯这般低级的错误。” “所以要么是被人买通,要么就是陵阳王故意安排。”傅秋锋推测道。 “明日大概就拦不下陈峻德了。”容璲指尖敲敲桌子,“他今日已在奔走联络骁龙卫大将军和几位元老文臣,必会在上官雩不准任何人见朕上大做文章。” “所以明日您也要像现在这样应付陈峻德?”傅秋锋强调了一下现在两字。 “对付陈峻德,还得来点更刺激的。”容璲意味深长地说。 傅秋锋在心底默默叹气,想了想,说回来意:“陛下,您为何要派霜刃台武功排在前列的暗卫来保护臣?而且像他那种,也教不了臣基本功吧。” “正巧他回来了。”容璲半真半假地哼笑一声,“而且朕觉得,该有个人训他一番。” “这般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暗卫,陛下竟还不满意吗?”傅秋锋惊讶,他不禁怀疑容璲的用人标准,如果暗一需要训,那以他的专业眼光来看,霜刃台全体都应该回炉重造。 容璲倚在桌沿斜他一眼:“他在你面前出手了吗?你就知道他武功高强排在前列。” “直觉,暗一气质冷冽举止有度,必定是高手。”傅秋锋认真道。 “高手不假,可朕不想要只有武力值得称道的工具死物,一个满口忠诚动辄要死要活的遗产。”容璲眼光一沉,似乎在这上有些执念。 傅秋锋愕然无语,容璲的想法与他以往迥然不同,以至于他思索片刻,才勉强能试着去理解容璲的意思:“……臣在霜刃台听过,他是已故的五殿下的暗卫。” “又是唐邈。”殿门口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容璲翻了个白眼,问傅秋锋,“看看热闹?” 韦渊和暗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傅秋锋和容璲打开一条门缝围观。 暗一剑法直接凌厉,以攻为守,多半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韦渊招式灵活中不失气势,有不少大开大合的剑招,身影翻飞,看似从容不迫,但毕竟不想伤害自己人,频频退让,难免施展不开,打的束手束脚。 傅秋锋看了一会儿,断定道:“暗一不适合用剑,他的路数更适合暗袭,而剑长而招摇,于刺杀来说不是首选兵器,如果不是正面交锋,即便敌人临时应变有所防范,反击的招式威力必定减弱,届时以短兵近身,就算伤势交换,也不会致命。” 容璲微妙地叹息:“朕想相信你不会武功,都难啊。” 傅秋锋抿了抿嘴:“臣在千峰乡帮工那家的护院武术教头有些真本事,臣纸上谈兵学了不少。” “……行吧。”容璲抱起胳膊,他是没有证据,心说若是哪天找到傅秋锋的破绽,非要再名正言顺审上一回,看傅秋锋还有何花言巧语辩解。 “再说陛下不是让臣训练一番吗?”傅秋锋看向容璲。 “他要学的不是武功。”容璲凉丝丝地说,“朕和他说话都累,韦渊这些年替朕收拾掉的刺客围起来能给御花园当栅栏,能跟韦渊有一战之力,朕却不得不派他出去收集情报。” 傅秋锋略感不解,容璲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战场,开门出去制止道:“在朕面前斗殴,你们是嫌朕太无聊吗?” “主上!”韦渊连忙收了剑,低头拱手道,“属下知罪,是暗一阻拦属下,属下一时冲动,这才与暗一动手,暗一只是职责所在,还望陛下不要降罪。” “暗一,为何不放韦统领入内?”容璲看向同时收剑,结果老实跪下的暗一,“你是霜刃台暗卫,他是你的直属上司,更与禁军崇威卫共享情报,朕也不能时时察觉皇宫内外变故,若韦统领有要事,你担得起贻误军机之罪吗?” “是奴犯下大罪!奴愚钝,辜负陛下重任,奴愿受陛下任何处置。”暗一自责地叩头。 容璲回头看了眼傅秋锋,傅秋锋领会了他的意思,干咳道:“臣的错。” “朕没兴趣听你用改出花的自称赔罪。”容璲不耐地冷哼,“以下犯上,你还要向韦统领告罪。” 傅秋锋听霜刃台从上到下都要嘲一下人家自称,现在连他都开始替暗一尴尬,但暗一这方面的心理格外强大,硬是无动于衷,然后他就看见暗一膝行几步,跪在韦渊面前请罪。 “韦统领,按霜刃台规定,以下犯上者当罚三十鞭。”暗一放下佩剑,叩头认真道,“请韦统领责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