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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重要军情?”容璲听完,像受骗一般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榻上小几,震的茶杯翻倒,“打扰朕与爱妃的好事,陆季如此孝顺,不如让陆季与他母亲一同去了吧。” 曹元正忙看了眼陈峻德,陈峻德意味不明地暗暗摇头,他连忙请罪道:“陛下恕罪!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息怒,只要陛下恩准,臣随时可陪陛下叙话解闷,求陛下不可因臣而迁怒将军,让臣背上千古骂名。”傅秋锋抬起头哀婉地恳求。 “朕才不在乎。”容璲嗤笑,随即猝不及防用力掀了榻上小几,拽住傅秋锋的衣领把他按在榻上。 傅秋锋闷哼一声,抬了下腿,马上被容璲用膝盖抵住,他没刻意去演,不知道容璲接下来还要做什么,真实的露出惊愕。 曹元正推了陈峻德一把,挡下砸来的小几,茶杯糕点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曹元正惊诧不已,一抬头,只见容璲眼中血丝弥漫,形容苍白,看着傅秋锋笑的样子不像宠爱,倒像是要食肉饮血一般。 “陛下!”傅秋锋挣扎,“这里是停鸾宫,您还要与两位大人议事……” “议事?朕早就腻歪了,朕现在只想要你。”容璲干裂的嘴角在咧开的笑容弧度下崩开一抹血色,嘶啦一声,把傅秋锋扣紧的公服衣领扯开条口子,他眼睑漫上妖异的红,压住傅秋锋的胸前俯身轻声道,“停鸾宫不是更好吗?等贵妃回来,朕坐享齐人之福,谁还敢再提朝中的老家伙让朕心烦。” 傅秋锋头皮一炸,容璲压的他气闷,撕开衣料时指甲划的他锁骨上下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抬高右手想要反抗,在容璲真假难辨的暴虐气息下屏息相对。 右手臂上突然一紧,傅秋锋愣了愣,感觉已经习惯了的凉意开始游动,墨斗从袖口探出脑袋,正好被容璲挡住,它灵性地看了看周围情况,傅秋锋别开眼神,想摸一下它的头安抚,但手指才抬起来,墨斗就一扭头绕开了,对着傅秋锋的手指吐了吐信子,确定他没有危险,又钻回去睡觉。 曹元正在这出现场大戏下大惊失色,瞠目结舌,他心说疯了,陛下是彻底疯了,陈峻德真是老眼昏花,阿谀奉承都不讲结合实际,对着这副模样还能说出精神焕发!哪里是什么谣言,分明是事实。 一个清醒的皇帝还能劝谏,他知道后果,靠朝中局势就能牵制皇帝的一时任性,但一个疯了的皇帝,根本不会权衡利弊,也不在意权力江山,若是当场下令砍了他们,齐剑书就算实诚动手,那也是他们活该。 曹元正理智上来,很快看清这点,冷汗津津地悄然往后挪了挪,小声道:“陈老先生……齐将军!陛下还有正事,我等不能再打扰陛下,赶紧告退吧。” “还不快滚!”容璲目光像凛冬寒风刮刺过来,陈峻德慌忙告退,容璲神情再变,看着扶腰起身的陈峻德灿然笑道,“走的这么慢,两位不如留下来,朕的爱妃有人看着,可是很兴奋呢。” “陛下……不要,求您。”傅秋锋楚楚可怜地抓住了容璲的袖子,他用力挤了两下眼睛,可惜实在挤不出眼泪,只好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脸呜呜干嚎。 曹元正扶上陈峻德就冲出大殿,出了门,陈峻德也健步如飞起来,两人夺路而奔丢帽落鞋,文武大员的风采在此刻全抛到脑后。 “荒唐,荒唐至极!这算什么皇帝!”陈峻德捋着胡子低声骂道,“岂有此理!” “老先生,慎言哪。”曹元正连忙左右看看,与他站远了两步,小声提醒,“陈侍中,您不觉得陛下的样子不对吗?他面色灰白,时怒时笑,一改往常退让……是否,是真中了巫蛊厌胜之术?” “不可能!”陈峻德立马断言,拱手道,“天子自有上苍庇佑,什么巫术能动得了?那等无稽之谈,曹将军竟也相信吗?” “可这……”曹元正惊疑不定,欲言又止。 “陛下一直在贵妃宫里。”陈峻德有所暗示,“恐怕是纵欲气虚,唉,老夫女儿怎就病了,若是她无碍,她定会劝谏陛下修身养性。” “也是,贤妃一病,陛下就在停鸾宫住下,都不曾去看望,到底是贤妃忠言逆耳,不得咱们陛下心啊。”曹元正疑虑稍减,摇摇头,“陈老您也放心吧,贤妃娘娘吉人天相,有太医院和民间奇人会诊,她定会早日痊愈。” 陈峻德阴沉着脸,没轻松起来,冯吉在前方等着,他们正要整理衣衫继续走,花园斜里突然跳出一个人,两人皆是一惊,却见迈过灌木丛的来人是贵妃上官雩。 “嘘,二位莫要声张。”上官雩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边,上前一步,两人一愣,齐齐后退。 “参见贵妃娘娘,娘娘有何见教?”陈峻德板着脸低头拱手行礼。 “本宫知道陈大人心系女儿,所以听闻你们来见陛下,特来引你们去朱雀宫。”上官雩笑了笑,“本宫父王远在醴国,上次见到本宫,激动之下泪流满面,同为人父,想必陈大人也十分想见贤妃一面吧,贤妃状况不好,日渐消瘦,若是见到陈大人,听您劝导几句,也能安心休养。” “这……恐怕不妥,老臣不能连累娘娘触犯规矩。”陈峻德心绪纷乱,强作镇定道。 “放心,这后宫之中,没人能责罚本宫。”上官雩轻描淡写地说,抬手示意,“二位,这边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