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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颐王屈膝要跪,容璲一把扣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指尖轻收,直接从耳根下往前一撕,唰地扯下一张制作精细的面具。 “啊?这…这是……”已经哑了火的老管家失声指着颐王,“吴春?怎会是你?殿下呢,殿下在何处?” 容璲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张面具,穿着颐王衣裳的人竟是颐王的贴身小厮吴春,相貌平平,在太阳下紧张的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容璲。 “你和那两个人江湖人勾结,将朕的皇兄藏在哪里?”容璲话音一转,厉声问道。 吴春一声冷笑,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什么,用力挥向容璲:“是你杀了颐王!我要为颐王报仇!” 容璲轻而易举躲过吴春的攻击,崇威卫立刻上前抓住他,抢下他手中的毛笔。 “此人绑架亲王,需得严刑审问,即刻传令下去,务必查出皇兄的下落,再派人好好安慰太后,让她切莫心急。”容璲后撤几步站定吩咐,但余光寒芒一闪,两支利箭从东北方的阁楼里先后电射而来。 暗卫当即甩出两柄飞刀,一支箭被刀斩断,后方一支的箭羽擦着刀片过去,速度不减。 傅秋锋远远看见容璲头顶亮起熟悉的光,字不太清楚,他眯起眼睛细看,发现居然从上次的“万”变成了“仟”,他来不及多加庆祝容璲的危机显著降低,将千相鬼推给最近的一个崇威卫,严肃道:“押过去,看好他,一刻都不能离开视线!” 两支箭一前一后直奔容璲而来,傅秋锋正要赶去,一支箭已被击落,同样待在内侍队伍里的暗一及时飞身拦向箭枝。 傅秋锋毫不怀疑暗一的身手,他原地拧身跃向箭枝射来的阁楼,落在房顶瞄准一闪而过的箭尖银光,踢起一块瓦片,穿过围栏和半掩的窗口正中埋伏的刺客。 而另一边,暗一的确拦住了箭枝,却是不躲不闪不加还招地挡在容璲身前,放任那支箭刺入胸口。 容璲还未见过这种场面,一瞬间疑心起难道这是某种愚蠢的表示忠诚投名状,他接住向后倒下的暗一,扶着他的背,蹙眉既不解又怒其不争:“你梦游呢?朕自己能接!” 血顺着暗一嘴角淌下来,他右手轻颤,慢慢探进怀里,轻声道:“臣有罪,臣……不配再受陛下信任。” “什么意思?”容璲感到茫然,急促道,“封住经脉先调息,林铮在这,你死不了,有什么话等回霜刃台再写报告。” 傅秋锋拖着昏过去的弓箭手回来,同样满腹狐疑,蹲下点了暗一胸前穴道,削去箭杆:“你失手了?” 暗一放在怀里的手终于慢慢拿出来,伸向傅秋锋,傅秋锋不解其意,只见暗一张开掌心,握着一枚沾了血的牡丹玉佩。 容璲瞳孔一收,这玉佩雕刻的牡丹大气华贵,白玉本身也莹润无暇,正是多方争抢藏有前朝宝藏路线图的钥匙。 而被崇威卫严防死守的千相鬼,同样瞥见了这枚玉佩。 “是我为五殿下从宫中偷出此玉……”暗一咳了两声,让傅秋锋再近些,轻声说道,“平峡镇…公子瑜有半册天书,是我私藏,没有交给陛下,五殿下当年得到上半册,现在……就放在我的房内。” 傅秋锋怔了怔:“你该回霜刃台领五十鞭。” “公子果真宽仁。”暗一慢慢翘了下嘴角,终于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臣一直犹豫不决……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多谢公子,多谢陛下,臣死而无憾……” 他的声音逐渐虚弱,慢慢闭上了眼,傅秋锋猛地站起来,收好玉佩,压回一丝隐怒:“我去找林大夫。” 傅秋锋运起轻功赶到厨房地牢,喊道:“前辈先别治了,暗一中箭……前辈?” 傅秋锋脑仁嗡地一声,难以置信闪身冲上去,“您还好吗?” 林铮气息奄奄地靠在墙上,笑的惨淡:“丢人哪,我没防备……” 傅秋锋三步并两步跑回厨房,差使一个崇威卫去报信,回了地牢试林铮的脉搏,单手按在他背后渡过精纯的真气:“前辈,我先以内力助你疗伤驱毒。” 容璲刚让崇威卫把暗一抬上马车,又听闻林铮被偷袭受伤,不禁一阵焦头烂额,让齐剑书清点人手把相关人等全押回霜刃台,也随后赶去,看着林铮被血浸透的衣裳,莫大的虚幻感席卷而来,他从未想过林铮会出事。 “你,你还好吗?”容璲有点紧张,蹲下去,想查看他的伤口。 “你们俩瞎的真有默契,你看老夫好吗?”林铮自嘲地捏起两根银针,“想不到老夫我行我素肆意一生,自恃医毒天下无双,却还是要死在毒上……咳咳……” “不会的,林铮,你撑住,你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不过区区外伤劣毒,你肯定能解!”容璲急道,“你不是带药了吗?哪个有用,朕去拿。 “原来你真这么钦佩老夫。”林铮语气逐渐愉悦,然后歪头咳出一口暗红的血,“解不了啦,但至少,你的脸还有救。” “什么意思?”容璲心底一凉。 林铮默默调动翻腾的内息,以银针刺进刀伤周围将毒逼到一处,然后安详地缓缓闭眼,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是同一种毒,等老夫死后,用老夫的心头血…给小鹿,他能炼制解药。” “朕不要!你若还有自诩天下无双的傲气,就起来自己配药!”容璲猛地站起来,把药箱踢到林铮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