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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西子盯紧大红花轿,一把将白若一推搡着推进去,食指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将自己手中的凤冠,大红的喜炮外衫,以及桌上的红盖头一把塞进轿子里。 “来不及解释了,你先上轿!他们待会儿会带你去见苏夜哥哥,你是认识他的对吧?” “……我是他师尊。” “那就太好了!你们先商量着,我在这里等你们来救我!”说罢,匆匆转头藏进梳妆台下。 这姑娘脑子好像有什么病似的…… 白若一到现在为止都有点懵,直到那喜婆走进来,四下没瞧见人,看见花轿的帘子下淌出来一边衣角,她问道:“新娘子已经进轿子了?” 喜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若一心想这办法虽然蠢,但确实能更快更顺利地见到苏夜,于是只好赶紧将那一点都不符合他尺寸的喜服匆忙套在身上,又将凤冠顶在头上,拉下盖头,咬牙轻嗯了一声。 喜婆闻言伸手轻轻掀开轿帘,看见的便是盖着红盖头身着喜服的新娘子端坐其中,她满意地将轿帘放下,招呼着前院的轿夫来抬轿子。 一路上,轿子摇摇晃晃,颠地白若一五脏翻滚,几欲呕吐,强压着不适,他至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推上了花轿,裹上了嫁衣,摇摇晃晃被抬出去。 这轿子是要抬到哪里去? 他没来得及想很多,轿子已经落地,路上并未耽搁多少时间,也是,这个村子才多大啊,家家户户之间几步路就到了,嫁娶用轿子也不过是图个仪式感。 “请新郎踢轿门。”喜婆的声音刺耳。 轿帘被掀开,白若一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面前的人,他心想只要进了屋子,他将那所谓的新郎弄晕,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找人。 一双皂靴走到面前,那人朝着面前的轿门踢了一脚,刚刚还在走神的白若一猛地回神,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就此起彼伏地嚷嚷着。 “新郎背新娘子!新郎背新娘子!” “………………” 这些村民在作死吗? 白若一咬咬牙,攥紧拳头将喜服捏地皱巴巴的,恨不得当场暴走,召出白纻将这些人捆了了事。 但还是忍住了,任由那人在自己面前俯身,将宽广结实的后背暴露在面前,白若一认命似的眼一闭牙一咬,附身将胳膊环住了那人的脖子。 四周锣鼓喧天,伴随着嬉笑打闹的群众,由于挨地近,那人只用着他们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开口道:“放松些,我也不愿意背你,这不是没办法吗,这可不算毁了你清誉啊,出去了可别告诉我师尊。” 白若一浑身一僵,青年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由于压低了声音,喉咙和胸腔共鸣着,独属于熟悉的磁性嗓音。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声音是谁的? 苏夜! 白若一不知道此刻是应该由于背着他的人是他苦苦寻觅的苏夜,而感到放松,还是因为这熟悉的场景又不熟悉的动作而感到眩晕。 “红罗裳、金钿头,八抬大轿、丹绡帷裳……呵,师尊,八大仙门这是在给你送嫁呢。” 那般混帐话言犹在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次他是被八大仙门塞进了花轿,屈辱地被抬进了苏夜的魔殿,这一次他又阴差阳错地被塞进了花轿,抬到了苏夜面前! 他心中憋屈,一下子也顾及不了许多,发狠似的蹬脚就踹在苏夜的腿上。 苏夜没料到这一茬,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型,抱怨道:“楼西子!你有完没完!” 他这一抱怨,倒是让白若一心中愈发不快,感情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被塞进了花轿,他这回娶的人是那个琼楼玉宇的女修?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苏夜都从未说过要娶妻,这下子怎么就突然要娶妻了? 白若一觉得自己恼怒是因为自己的小徒弟要娶妻都不跟他说一声,将他这个做师尊的尊严放在哪儿了? 还是说…… 白若一猛的想起来,那一夜,他拥着自己,在耳边轻轻念着:“师尊,我喜欢你,是这世上独一份的喜欢……” 什么喜欢会是独一份的喜欢? 一个徒弟只有一个师尊,那种喜欢自然会是独一份的喜欢。 苏夜的抱怨声还在继续,“你……你是不是胖了?怎么这么重?”说着费劲地抬了抬胳膊。 胖?谁胖? 若不是红盖头遮着,若不是大红的喜气映了满脸,白若一此刻早就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抽出白纻,将苏夜捆起来,踹上两脚。 这条路不长,苏夜将他背进挂满喜气的房间后,便开口道:“你先等会儿,我先出去把该演的戏演完,再来找你。” 白若一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又不好轻举妄动打乱了苏夜的安排和布置,只能真像个小媳妇似的安安静静在房间里等着。 因着为了图个喜气,即使是大白天的,新房里也添置了不少燃着的红烛,屋内被红绸遮挡着,光线也不太好,更加显得红烛扎眼。 莫名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种“初·夜含娇入洞房,排红烛,待苏郎”的错觉。 第97章 师尊嫁我 这个村落的习俗和外界不一样,他们讲究拜堂要在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自古“婚”便有黄昏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