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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雪朗拦住,他说:“石少主小心,这二人此刻很危险!” 石羽涅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了?可是有生命危险,我带了续命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瓷瓶,一边就要快步走过去。 雪朗的手臂却没有收回来,依旧拦在他面前。 “雪塔主,你让一下,人命关天!” 雪朗侧头看着他,没有表情,“石少主误解了,本塔主是说,此二人,一个是魔,一个怕是也快要入魔了,本塔主是怕他们伤了你。” “你胡说!” 激动之下,向来克己守礼的石羽涅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他满目怒火,“怎么可能呢,仙尊他是仙尊啊!辰巳仙尊!是多少人心中的神祇,怎么可能……你怎么满口胡言!” “我有没有胡言,你问下他们不就知道了?”雪朗眼神瞟向台下。 石羽涅刚刚奔来的太急,并没有注意到台下的人,他顺着雪朗的目光看去,那台下的人乌泱泱一片,将近一半的人好像是受了什么伤,他们捂着自己的伤处,瘫坐在地上,哀嚎着,却不忘用那种仇恨的目光望着台上。 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去,他们目光灼灼,直勾勾看着的,就是广场中央,血肉模糊的两人。 甚至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辰巳仙尊!呸!” “仙尊不该是拯救苍生的吗?怎么可以伤人?” “他……他不是仙,他是魔,他入魔了,他要杀我们,杀我们这些平民!” 石羽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抖着嘴唇,自言自语着:“不可能的,都是假的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目光立马就黏在了那两个血人身上,神祇浑身的白衣都被鲜血染红,不知是谁的,唇角下颌都挂着鲜血,面色苍白,定是重伤了! 而他怀中拥着人,更加…… 石羽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看一眼,就忍受不了。 那是怎样血腥的画面啊,石羽涅从未见过这样的血腥,他有些不适,浑身觳觫,灵魂震颤,他没有再犹豫,靠着家传的流云步伐,成功避开了雪朗的阻拦,径直奔过去。 “为什么?”雪朗拧着眉头不解发问。 “因为,我相信仙尊,也因为,苏夜是我师弟啊。”石羽涅双眸坚定澄澈。 雪朗理解不了石羽涅的态度,他怔忡一瞬,紧皱眉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台下劝他赶紧去阻止石羽涅救人的声音,他也听不进去,那些一直是他所依仗的苍生祈愿,此刻显得吵闹极了。 “仙尊,是我,是我啊,石羽涅。” 石羽涅唤了很久,白若一才恍若梦醒般颤动了下睫毛,微微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青年。 不熟悉…… 石羽涅见他有反应了,紧蹙的眉头也舒缓了一些,他忙将瓶中药丸倒出,边说着:“仙尊,我这次来,找我爹要了续命丹,就怕出什么意外,不管怎么样,先保命,其他事回头再想办法,我爹他真的没有不管你们,他有时候也很为难的,你也知道……” “为什么只有一粒?!”瓷瓶中的药丸倒出来后,那掌心俨然只有一枚小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石羽涅猛地又摇了几下瓶子,再也倒不出来了。 白若一终于开口了,“续命丹如此珍贵,整个九州也不过三枚,已经很好了。” “可是,仙尊,这……你们都伤得这么重。”石羽涅面色难看了起来,他一拍大腿,“我再去找我爹要!” “不必。”白若一捻起那枚药丸,动作很轻,神色很淡。 “多谢了。” 石羽涅正想说:仙尊不必道谢,仙尊一直都是我所敬仰,仰慕的人。 还未开口,便瞧见,白若一将那枚药丸塞进苏夜口中,石羽涅看出来了,苏夜虽然伤势骇人,但是不知是被什么样的强大灵力护住了心脉,此刻性命无忧。 倒是……白若一才更需要那枚药丸。 石羽涅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仙尊真的很宝贝他的小徒弟啊,若是自己也能有幸成为仙尊的徒弟,仙尊会不会也这样护着自己?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瞬闪过,便挥去了,他很羡慕,却不嫉妒。 他从小是听着英雄故事长大的,最崇拜的就是辰巳仙尊,一次误入灵兽结界时,险些丢了性命,幸得仙尊相救,那个时候,白若一就像个从天而降的神祇,就那么拎起早吓傻了的孩童,跃出了结界。 只一眼,已成永恒,只一瞬,便教他永生难忘。 他是他永远的信徒。 纵使苍生疑他,纵使仙门弃他…… “仙尊,那你……那你怎么办……” “我无妨。”那声音不再甘洌,有些沙哑,眸中也红,像是哭过,可此刻却那么平静。 天边簌簌,又划过几道星流。 八大仙门只来了涿光山、云缈峰、和琼楼玉宇,九州百城的修士修为比不上仙门中人,速度要慢很多,只来了零星几城的人。 不过,够了。 谣言的传播,只需要几张嘴便够了。 涿光山的山主显然是不愿操心这些事,又或许是为了避嫌,但终究放心不下,还是让自己儿子来看看。云缈峰自不必说,他们自然是来凑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而琼楼玉宇只来了一位,便是那之前跳脱活跃的女修楼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