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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若一今日之举,早就叛离了修仙界,早就万劫不复了,已至如此,他便不会在意什么师徒身份的巨大悬殊。 可摆在他面前的少年,正目光灼热地看着他,看得他满脸通红,看得他羞愧难当。 他竟是这么给人做师尊的吗? 到头来,他薄唇翕动,只吐出一句:“我答应你,会守你,到永远的。” 苏夜心头一颤,他僵硬着,就像是被某个禁制封印了一般。 “……永远?永远有多远……” “比你的生命多一天。” 苏夜听见这么一句话,霎时间,脑袋里绽出了五光十色的烟火,那些烟火是那么耀眼,五彩斑斓,就那么腾空炸开,在原本漆黑如水的无边夜空,开出了一朵绚丽的色彩。 比你的生命多一天…… 那……那之后呢? 他不用问,也知道的,他亲眼看见过的,他看见过白若一以为他死了,竟心如死灰地抱着枯骨,想要与他一同长眠于海底,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苏夜再也忍不住了,他大笑着,痛哭着,近乎癫狂,像个疯子。 他总算明白了,白若一也喜欢他。 “师尊……白若一……若一……” 这些称呼,一个比一个亲昵,一个比一个温柔,一个比一个大逆不道。 白若一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好徒弟已经拥着他,指尖捏起他的下颌,强迫他看着他的眼睛。 他看见了,苏夜的眼睛很好看,青年的苏夜退去少年时期杏眸的圆润,多了些凌厉,眸子很干净,却愈发深邃,愈发漆黑,他从他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略微仓皇的脸,想躲开,想闪避,可他躲不开,也不愿意躲开。 “若一……” 脸颊发烫,手心盗汗,再接下来便被堵住了呼吸。 白若一脑子是空荡荡的,几乎忘记现在身处何处,一堆疑惑也来不及宣之于口,甚至连身上细微的疼痛都显得那么空洞,一颦一笑,一呼一吸都成了巨大的刺激,刺激着感官,刺激着魂灵,令人无法思考…… 青年的浑身上下都是灼热的,连喷洒而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烫地要将白若一融化了。 青年的唇瓣不算柔软,略微粗糙的表面,反而刺激着白若一的感官。这不像适才白若一为了救苏夜而落下的轻柔的吻,明显地感受到了攻略性。 彼此都是渴求了对方很久的人了,泄洪的阀门一打开,便是覆水难收,他们激烈地亲吻着,彼此的呼吸都乱了,又急促又燥热。 渴。 怎么喝都喝不够。 唇齿纠缠,喉结滚动,苏夜这辈子不是第一次亲吻白若一了,可之前都是点到即止,表达的都是一颗赤诚的心,那些吻不带任何狎昵的意思,可现在,他克制不住自己,心头躁动的来处是他终于明白了,白若一也喜欢他,并且眼前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卸下身为师尊,身为长者的身份,任由他拥着,抱着,亲吻着。 甚至,白若一也会给他一些应有的反应,即使羞地满面通红,眼尾飞霞,他也不吝于表达自己的爱意。 从一开始的双唇轻碰,到探入舌尖,再到撰取彼此的呼吸,愈来愈激烈,苏夜是那炳火星子,禁欲的白若一便是那干枯已久的枯草,一碰就燃,熊熊燃烧起烈火,再也浇不熄。 曾经令白若一难以启齿的过往,在此刻竟与眼前的青年重合,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百年前的昆仑之巅,身边的人是那个阴鸷的魔君,还是自己的小徒弟…… 都是他。 从来都是他。 缠绵的亲吻激烈又燥热,还带着近乎疯魔的癫狂,喉咙滚动,吞咽下彼此的呼吸,又重新长驱直入,去撰取更多彼此的气息。 苏夜亲地疯狂,亲地难以自抑,而白若一性格是温吞的,他总是缓和着,迂回着,可被苏夜带着也越来越激烈起来,他们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彼此,生怕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抚摸着彼此,亲吻着彼此,肢体的触碰让感官更加清晰。 苏夜将他抵在墙角,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然后游离着,又抚上了他的后颈,那里的皮肤一片战栗,叫嚣着,渴望更多又不知是什么。 很安静,只有长明灯燃烧出的哔啵声。 彼此的呼吸和水渍交缠声愈发清晰,白若一经受不住了,喉咙溢出了点点细碎声响。 那声音沙哑,带着隐欲,像是一桶火油,烧起来苏夜的渴望。 他那徒弟像是困兽,猛然破开了铁笼,那欲·望是那么鲜活可怖,而他就像是站在铁笼旁边,不知逃窜的驯兽者,心甘情愿被那野兽拆吃入腹,即使怕到浑身战栗,即使怕到头皮发麻,即使怕到灵魂觳觫…… 他没有想过要逃,可他依旧恐慌。 “别怕……”苏夜不比他好多少,嗓音沙哑,喘着粗气,抽空安慰着他。 粗粝的指尖摩挲着白若一的唇瓣,然后,又俯身吻了上去。 不够。 怎么喝都喝不够。 大逆不道的小徒弟终于松口的时候,白若一急促地喘着粗气,嫣红一片的唇瓣上水渍莹亮,双眸也失神着,氤氲了一片水雾。 但下一刻,他惊谔一瞬,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游离的吻落在他的鼻梁上,下巴上,然后是喉结,轻轻啃噬着,舔咬着,感受着他的战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