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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满评价:“千万别让村里人看到,不然一定会吓死。” “唔,你说的对。”应非池赞同,“我要做一个屏蔽符放在外头,免得被人发现。” 然后一转头,又弄符咒去了,简直有些入魔。 周满十分担心他的眼睛,毕竟光线再怎么好,在那么一小块竹片上刻那么复杂的图案,需要很强的眼力。用眼过度总是不好,虽然周满也不知道修真者里边有没有近视眼,但他还是劝道:“别太疯魔,小心你的眼睛。” “没事。”应非池目光不离竹片,“我是筑基修士,眼睛没事的。我听师父说过,高深的符咒师能在米粒大的东西上刻九转百回的暗符,好几万画呢,我在竹片这么大的地方刻,绝不会出事的。” 他说着抬头灿烂地一笑:“你放心啦!” 周满只能暗中观察,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着急的家长,心里矛盾得很。又为孩子取得成绩骄傲,又想孩子得到更好的成绩,同时又心疼孩子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取舍,只好暗中保护着,就像教小孩子走路的时候虽然放开了手,自己的手却不会离开他身边一样。只要他一不小心有摔倒的趋势,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抱住他,不然泥土与伤痛沾染。 唉唉,养孩子真不容易。 更不容易的是养个勤奋上进又孜孜不倦的孩子。 “唉……”周满看着屋檐下堆着的一堆坏符咒,头痛地叹气。 是的,应非池不是天才,他虽然做出了各种用途神效的符咒,但代价就是更多的废弃符咒在屋檐下堆着。前面也说了,复杂的符咒都是由简单的金木水火土这些符咒组合成的,所以废弃地符咒也充满了水符火符搬运符这些东西。 周满每天起床都能看到满院子都是竹片乱飞,时不时呼的一下起火了,然后哗啦一声水缸里的水就被搬了出来救火。或者水桶不停地从河里打水,一桶一桶地往院子里泼。幸亏院子是泥土夯实的,渗水性很好,泼再多的水也会被泥土吞掉。但再好的渗水性也扛不住一天到晚泼水啊,再这样下去,院子就要成沼泽了,再有半个月小学就要开学了,难道让小孩子在院子里玩泥巴? “非池。”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满很认真地跟应非池商量,“废弃的符咒要尽快处理。” 刻符咒是个十分耗费灵气的活,应非池每天晚上都会特别累,这下子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了。哦,忘了说,当初太清子为了揠苗助长尽快让小徒儿修为大增,就教了应非池一个睡觉时以呼吸带动灵气运行周天的法门。所以每次应非池体内灵力不济了就会打瞌睡,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这下子应非池明显也已经迷糊掉了,翻了个身手臂啪的一下搭在周满身上,嘟嘟囔囔地说:“哦……雷……雷劈……” 周满被他拍得哭笑不得,低头凝气一看,黑暗中只见他模糊的身影侧身靠在自己怀里。他一手搭着自己的手臂,一脚搭在自己腿上,头还挨着自己的肩头,时不时地蹭一下。 什么厉害的符咒师?明明就是个小孩子。 周满嘴角微微勾起,摸了摸应非池的头,伸手扯过被单帮他盖好肚子。虽然修真者不会着凉,但小心照料总不会出错的。 应非池咕哝了一声,咂咂嘴巴,又蹭了周满一下,睡得更加香甜了。 一直到早上醒来,应非池也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只觉得昨晚睡得分外香甜,所以他醒得也比往常早很多。他伸着懒腰活动着肩关节走出房门时,山里的白雾还没散去呢。穿过白雾,应非池一眼就看见周满在处理院子里的积水。 不用说,就是他弄坏的那些符咒做的好事。 察觉到他的到来,周满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问道:“怎么那么早?” 应非池瞬间就愧疚了。他做事全凭一股热血,懂得往前冲不知道善后,周满虽然没有出言责备,但明显不喜欢这种虎头蛇尾的事。 他不用说大道理,只要露出一个不喜欢的表情,应非池就知道错了。 “我……”应非池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周满的衣角。“周满,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周满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然,最后这些符咒还是周满处理的。倒不是应非池偷懒食言,而是刻坏的符咒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法术毁去。 毁符咒的方法很多种,水淹土埋火烧刀砍什么的都行,但绝对没有雷劈有效。应非池为了让周满检验自己修为是如何一日千里——对于这点应非池已经彻底佩服过了,周满修为进阶的速度,感觉一天跟他从前一年似的,这才没多久就已经是炼气初期了。 “来来来,趁着夜色好行动。”应非池拉着周满到了庭院里,把刻坏了的几个符咒放在地上,然后远远的躲到屋檐下,指挥说:“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运用灵气,引来惊雷,劈这几块符咒成灰烬!” 周满第一次使用法术,却也不畏惧,手中结印就把灵气放了出来。 不过第一次没有成功。 “不不不,周满,再来一次!”应非池大叫,“用力一点!对准啊!动作要快!” “嗯,你别着急。”周满不慌不忙,沉心静气又来了一次。 “轰隆——”一道惊雷从天上劈下,白光惊电瞬间将竹片劈得连渣渣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