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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司南谈万物生 越怡甜看着白天规矩的同事们在天黑以后也褪去了文明的外表，那是他们 不再掩饰的另一面，有些意料之外的淡然。 她十八岁去了酒吧打工，小小年纪接触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男女，也是有着 朱政军的恋爱，她才没脱离放纵人格的那步。 她和仅有的两个有家室的同事还坐在卡座里，因为自己是上司所以没办法 和他们无话不谈，于是手里拿着玫瑰花发起呆来。 说起来今天520，公司里头两天气氛就燃起来了，她作为女人自然也会有 心动，会想陆亦真会不会给她制造一点浪漫？ 那个少爷会吗…… 少爷不一定会，但九年后的陆亦真就很有可能会了。 所以她还在想着下班后陆亦真会不会给她一束玫瑰，要真有她一定不会太 惊讶了，但是也不能太冷漠了对吧？毕竟人家的一片心意，适当的要表现一些欣喜 来回应对方的热情…… 结果想了这么多，520这天却是拉到酒吧里来热闹了。 其实她可以拒绝的…… 说到底内心仍旧害怕陆亦真没有任何表示，她的期待落空了会感到难过伤 心…… 明明说好不再对任何男人心动的自己，意志又不知不觉动摇了…… 是连自己都觉得可耻之下，于是潜意识选择了逃避。 不再细想就能坚守内心了。 酒吧里突然气氛再次燃烧起来了，DJ宣布有位大佬点了本店消费最高的 199999元的套餐。有钱人的炫耀心态一定要周围人配合的羡慕。 于是那豪华套餐被肌肉帅哥们抬出来像游街示众一样绕了场一圈，再最后 送去了某某包间。 越怡甜也就只看了几眼，对酒吧的花样和对有钱人的挥霍感慨了一下。 她如今也很有钱，有个超级有钱的金主，无须再眼馋别人。 内心那一抹自信让她眼神显得无动于衷，身旁的同事们都羡慕得不要不要 的讨论是怎样的人那样的挥霍，短短几分钟就刷了近二十万的消费，对平民来说真 的是一个天价了。 越怡甜没怎么参与，玩了一会儿她嫌无聊想回家了，这大约九点多了，也 是到了和陆亦真约定的时间了。 她想着再坐十多分钟就和同事们道别吧。 ** 一顿饭结束后，车司南擦拭了嘴角补了口红才说：“万物生，我不知道该 怎么和你形容他。但他已经从韩国回来了，以后会在这里定居，也会进入我们的社 交圈，我想应该先告诉你他一些基本情况。” “需要我防备吗？”很少见车司南会这样认真，陆亦真倒真是选择了记在心 上。 车司南点点头，“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也是听万宅由提起的。他说出生 时他弟弟很胖，五斤四两，而他只有三斤二两。所以他爸妈不待见把所有养份吸走 的他。” 陆亦真没有小孩，并不清楚婴儿体重的多少意味着什么，他还想象不出仅 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待见自己的亲生孩子显得很荒诞。 “万宅由在保育箱里呆了一个月才出来，而万物生身体很健康，对比生病 的哥哥，他父母就更仇恨弟弟了。” “这是为偏爱找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包间是万物生的 “是吧。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两岁时万物生把他哥哥推进水池里差 点淹死了，所以他爸妈认定他是来祸害哥哥的恶魔，在那时候把他送去了久居在韩 国的外公外婆家寄养。” “平时会回来吗？” “很少，几年才会让他回来一次。而且每一次回来，万家总会出现一些事 故，渐渐的他们家更偏执地深信万物生是带来灾难的恶魔，更禁止他回中国了。” “那他在韩国就没有祸害谁？” “我问过同样的话了，万宅由说在韩国很安全。” 陆亦真不置可否，明显不相信这种借口。同个爹妈生出来的偏爱都能光明 正大。 “长期不受家人待见的孩子多半都会心理扭曲的，万物生也有点精神方面 的疾病吧。”车司南指指脑袋。 陆亦真点头，“所以他是精神病人了吗？” “只是提及过让我一定要避开他的弟弟，是个时常会发疯不知道会干出什 么事的恶魔。” “万宅由只有两个姐妹，对继承人的竞争太小，被放逐在国外的万物生回 来就是为了替补万宅由而成为新的继承人的选择。我相信再过不久他的身影就会全 面出现在上流社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 “我的生意和万家的牵扯甚少。” “理论上他也会替代万宅由成为我们的朋友。” ** 酒吧人实在太多了，洗手间排满了队。 越怡甜看着那长长的人群，又看着那些独立的包间，内心里便有了鬼主 意。这人来人往的酒吧朋友之间大多数不认识，她要去蹭个厕所也不会被发现吧…… 越怡甜去打开了包间门，挑选了其中一间好像没有人的包间去蹭了厕所。 释放完尿意一身轻，开门出来时，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抬头间彼此都愣住了。 越怡甜没想过万物生会在这里，万物生眼里的震惊也丝毫不掩饰，“怡甜 呢！” “你怎么在这里？！”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变态的在跟踪他！ 他退后两步，环扫了包间一眼，然后回：“这包间是我订的。” 越怡甜有点尴尬了，刚进来时瞄了一眼发现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啤酒酒杯 的，显然有人预定好了的。“哦，那还给你。”她倒能面不改色。 只是刚迈出的脚步被他伸手给阻拦了：“你来借厕所？” 他可真是聪明！ 她微微一笑：“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既然都是朋友，顺便过来坐坐喝两杯吧？”他也跟着扬起灿烂的笑容，伸 手去拉她。 她小心避开，反问：“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我只是听到厕所有冲水声，还在琢磨是谁在里面呢。” “都是朋友不会这么小气别人借下厕所吧？” “那你是认可要陪我喝两杯了吗？” 自己掉进陷阱里了。 越怡甜看着笑眯眯的万物生，他不是万宅由，她的厌憎与恐惧不该转移到 他身上。再说借了人家的厕所还确实挺理亏的……“当然可以了。”于是她只能同意了。 他名字的由来 万物生笑眯眯地给越怡甜倒酒，他表面上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但越怡甜这些年见 得人多了，自然会识明这样的人骨子里不一定如外表那样和善。 “你的酒量好吗？你从业务员干起，也曾在酒吧工作过，酒量一定很好吧？” “还行。”越怡甜谦虚回，接过万物生递过来的酒。 他点的是洋酒，满满的一大杯生怕灌不醉她似的，不过自己那一杯也很满。 越怡甜环视茶几上摆满的酒和小吃，显然他不是只有一个人，而会招待很多朋友， “你的朋友们还没有来吗？” “他们在隔壁。” “那这一间拿来干什么？” “我自己用。”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不过看得多了，倒又懂了点。她轻抿了一口后，倒很自来熟 地拿起小吃食用。喝酒最忌空腹。“你结婚了吗？”他都三十岁了，不可能没结婚。 “结了。为了数百亿的家产又离了。”他紧随其后也抿了一口，喝酒的姿态很是优 雅，让越怡甜联想着万宅由也是这样的吗？但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九年前的青少年 时期，那时候的万宅由言行举止无一项像个有钱人。 “有孩子吗？” “有。扔给他妈妈带着。” “你后悔吗？” “等我继承这大笔财富会带给他们更富足的生活。” 越怡甜点点头，一开始就算陌生的两个人，她第一句就是切入对方的隐私，可没曾 想对方也如实回答了。很奇怪的感觉，这人要么就是蠢得不设防，要么就是对自己 的私事压根无意隐瞒。 万物生忽然怂恿着她，把酒杯递了过来与她的碰杯。“干一杯吧。我看你喝酒这股 豪爽劲儿显然酒量不浅的。” 越怡甜无意配合他的节奏，只是端起轻抿一口，他见她没喝光，也没恼，跟着仰头 灌了一口，洋酒在他口腔里滚了一番吞下肚。 他是个性感的型男，浑身的贵族气质让人忽略了他面部五官的平淡。 越怡甜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得知他不是万宅由，所以她不怕他。他于她就是个普 通的陌生人，但又经过这一场喝酒后可能会成为朋友。 她是一名优秀的业务员，业务员需要海量的交际圈，她养成习惯从不拒绝任何潜在 的客户群体，而万物生也有可能会是这样的角色，所以她能心平气和坐在这里和他 聊天。 “你的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我外婆喜欢一首老歌，于是给我取了那个名字。” “我以为是你爸妈喜欢。” 他摇头轻笑，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他们可没心思给我取名字，我可是被称 为‘恶魔’的人，没有杀了我就不错了。” 好像他在倾吐他复杂的家族史，越怡甜有点好奇，她这人其实好奇心挺重的，若能 熟知一个人的成长背景更有利于分析其人的性格，她总替自己的好奇寻找一个完美 的借口。 “你……爸妈不喜欢你吗？” “嗯。”他点点头，脸上适当的浮上难过。 “为什么？” 他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我爸妈说我和哥哥出生时，他很瘦小，我很肥壮，所以在母胎里我就是想尝试杀 掉兄长的恶魔。因此憎恨我，出生没过多久就让我外婆带我到韩国生活了几十年， 直到哥哥死了我作为他的替代品才有幸回国定居。” “替代品是指什么？” “我爸妈有四个兄弟姐妹，我们万家还没有分家。但到父母这一脉因为哥哥死了只 剩两个姐妹使得争夺遗产变得不利了，他们急需一位男丁重新夺回继承权的优势。” 他可真老实，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越怡甜能察觉他语气里的真诚，但也更不解了：“你的家事是可以随便告诉一个外 人的吗？” “外人？”他眨眨眼睛，轻轻放下酒杯，忽然凑过来，放大的脸一瞬间近距离曝露在 她眼中，令她有点心惊之余不由想后倾身子拉开距离，但随后觉得那样是害怕他， 于是假装淡定的静观其变。 “你是外人吗？”他轻轻一笑，“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那么胆小懦弱，十年不见变 得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你一共见过我几次？你不是一直呆在韩国吗？” 他伸出四根指头，“我见过你有四次。都是代替我兄长去参加宴会。” 四次啊…… 想想十三岁以后她每年都会随陆亦真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那里面经常有万宅由的 身影，但她并无过多注意他的变化，所以如果万物生取代万宅由混进这个圈里，只 要他不怎么吭声没有人会怀疑的。 越怡甜以为他们每次都是在宴会中相遇的，万物生也不解释，他误导着她顺着自己 的节奏而动，“你不是外人，是我的朋友。”温柔地说。 朋友…… 见过四次确实可以定义为朋友没错。 只是…… 抬头，就这样轻易相信他？ 越怡甜内心的防备可还没有过多的动摇。 直到他又说：“我知道我的哥哥很讨厌你。每次我回国，只要有你的宴会而他在极 度厌恶下一定会让我去参加，我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孩让我那个狂妄的兄长厌恶之余 可又无可奈何的被动。于是我总在角落里一直观察着你……” “然后你的结论是什么？”她也好奇自己在他眼中的定义。 “一个很善良卑微的孩子，因为深刻明白自己是佣人的女儿，时刻警惕自己的身份 不敢越雷半步……这样的你，让我想到了自己，我们同病相怜。” 她心头一震，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 一个见过她四次的男孩子看懂了她人生初期扮演的角色！看穿她华丽衣着下那卑微 的出生！ 他见她眼中波光闪动，不由眼中也露出难过之色：“我是被家族抛弃的孩子。明明 什么也没做，就因为从娘胎开始发育得比胞兄更好而引起父母的厌恶……他们不过就 是为偏爱找个合理的借口将我发配到边疆……明明看似能继承百亿家产可却丝毫染指 不上……你看，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呢？” 是！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这个男人的过去比她更不堪，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待遇却从出 生那刻就完全两极化。这样的男人在三十年的人生里心里承受的负面压力一定极大！ 她是他口中的猎物 “或许……”她有点神色恍惚：“真正的恶魔是万宅由吧……” 他像找到组织似的突然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这举动吓了她一跳，刚要挣扎时，却 见他一双小眼睛清澈如稚童，那么单纯与可怜不掺杂任何邪念打消了她的反抗，让 她温顺地默许了他的过度亲密。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我们都是深受万宅由迫害的无辜者！我看到你时就这 样认定了，所以对你一直格外的亲近！” 她觉得拥有这样清澈眼神的男人一定不坏，心头那一道防线因他而打开，在拥有共 同的敌人之下，他们可以迅速结为同盟。 “你能放开我的手吗？”她提醒他。 “啊，抱歉！一时激动了！”他马上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着急道歉又松手，这一刻完 全看不出他的成熟，更是松懈了越怡甜的内心。 他端起酒喝了一大口，像是为了稳定失控的情绪。随后他又小心翼翼问道：“我 们……算是朋友了吧？！” 他那样期待又担心的语气，越怡甜想她要是拒绝了一定很残忍，于是她点头，“是 朋友了。”认可他了。 然后就见他开心地笑眯了眼睛，更显他的眼睛小了，但是不招人讨厌，他的笑容很 具有感染力。“所以是身为朋友的前提下，我将我的家里事告诉了你，不奇怪吧？！” “不奇怪。”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想不起，于是抛到了脑后。端起酒也一口 饮尽。 这一刻的越怡甜真的不害怕万物生。或者，她是想透过这张脸来证明成年后的自己 早已不惧怕那童年时期带给她无限阴影的恶魔了！ 如今事实证明，她不害怕这张脸，反而能与这张脸成为朋友，是真的成长到足够强 大的自己了！ 那时越怡甜有些自以为是的想得单纯。 从包间里出来时间有些晚了，都快十点了，她有点惊讶自己和万物生能聊得来，并 且能聊了近一个小时。 同事们原以为她已经走了，毕竟她之前说过她要走了的。结果看到她又出现，个个 都惊讶，于是她解释说自己看到一位朋友便过去坐了坐。 没人怀疑。 直到越怡甜的背影彻底地消失在包间门口，那看起来很单纯的男人这才逐渐地安静 下来，一脸的笑容也渐渐隐退，被一副深沉的表情所取代。 小眼睛的人精明。 “小怡甜……虽然你长大了变强大了不少，可我还是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男人语 气的暧昧不明，和眼神里透露的邪恶，像阴冷的毒蛇盯上了猎物一样可怕极了。 越怡甜看不到这副面孔了。 是缘分让他们在这里相聚，想不到他来肆意挥霍下也会撞上她，于是男人认定这是 老天爷给他们的缘分。他善于抓住各种机会，这次的意外巧合只会更为坚定他的内 心。 一切只因为他实在太寂寞了——想找点事打发无聊的人生。 ** 陆亦真耐着性子，几次试图给越怡甜打电话，可又不想扫她的兴。他不能再像年少 时一样禁锢她的人生里只能围着他转，她得独立而自信，拥有属于自己的交友圈。 虽然他内心会因此而有些嫉妒，情感上他想让她一生只依赖着他，可理智上他知道 她独立的人生才是最能发光发热的。 陆亦真的520件礼物 于是就这样纠结地等啊等，终于等到十点四十，越怡甜的车出现在别墅门口。那一 刻陆亦真终于体会到妻子等待晚归的丈夫回家是何等的煎熬与心酸了。 越怡甜停好车，下来看到迎面而来的陆亦真，在酒吧里的好心情持续到了现在，让 她很自然地的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你在等我吗？” 陆亦真看着那笑容恍了恍神，多美好的笑容啊！她就这样展现给了他，可见今晚的 夜生活让她心情很愉快！他突然的就一点也不后悔让她参与团聚，她需要独立的人 生才能让她时时展露笑容给他！ “一直在等你，就害怕你被酒吧里的哪个野男人给勾引走了。”他回答得那样自然。 她笑：“你还会担心这个吗？”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她是眼瞎了才会弃他看上别人吧？ “当然会。”他一本正经。 可她不信，迈开脚步进屋，他伸手拉住她，她停下回头，他从口袋里掏出小熙的围 巾，“我有惊喜给你，先蒙上眼睛。” 她心头一跳，是她想象的玫瑰与礼物吗？“我会很期待的。”脸上的笑容不由又加深 了几分。 她笑得可真好看！ 他压抑不住搂过她低头就亲吻上那朝思暮想的红唇，他眼中的她，是如此的可爱。 她张嘴温顺配合他舌头的入侵，也会吐出自己的舌头回应他，她不反感与他接吻， 只是心脏永远不会如年少时那样悸动不停。 一吻结束，他气喘吁吁意乱情迷，她心如止水。他柔情似水，“我要蒙住你眼睛了。” 她闭上眼。 “好了。” 眼前一片漆黑，她全程由他牵着往一步一步缓慢往前走，终于进屋了，他让她等一 会儿，然后就去开灯，之后再折回来，将她脸上的围巾摘下来。 入目一片玫瑰花海与白蜡烛。她想到他一定会送鲜花，但想不到他会送这么多，心 中自然是惊喜的。女人是俗气的，在约定成俗的节日里如果收不到礼物，哪怕那价 值再小，心中也会失落不已的。 而今天，他给了她最俗但又是女人永远需要的鲜花，那份浪漫让她笑容常在，“我 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语气不由温柔了许多。 他很开心，取悦到她就是他的快乐源泉，“不光只是鲜花，还有很多礼物。你过 来。”他引导她往鲜花中心地带走去。 她疑惑他还送她什么，这么站定后就发现花海后有无数大大小小精美包装好的盒 子。她听到他说：“我准备了520件礼物，这算是弥补过去九年里我没能送给你的。” 她心头一颤，520件礼物！ 不管价值如何，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令她感动了！ “小熙没来捣乱吗……”她觉得他铺这么多需要的时间也不少，怎能在确保孩子不会调 皮的前提下完美弄好一切呢？ “我让阿姨放学就带她去看电影了。看完电影走的后门，小熙累到一洗完澡就睡下 了，没有时间来捣乱。”他笑。 她噗地一笑，这一刻真的放松了，好多年好多年没这样开心过了！“真有你的！” “你不该问我买这些东西花了多长时间吗？” 她配合仰头问他：“那你花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