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由我贪恋着迷在线阅读 - 037:你再不听话我就亲你摸你

037:你再不听话我就亲你摸你

    傅定泗沉下了脸,迅速拿起了手机。

    他从通讯录里头找到了宁皎依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宁皎依现在是住在他这里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肯定得负责。

    按照宁皎依那个不要脸的程度,说不定会借此机会提出更不合理的要求。

    ………

    手机响起时,严起江刚刚买了早饭回来。

    宁皎依看到来电显示上傅定泗的号码,没有反应。

    严起江嗤了一声,挑眉问她:“不接?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盼他给你打电话?”

    “嗯,现在懒得接了。”宁皎依说,“你接吧,随便怎么说。”

    她承认,她有报复心理。

    想到昨天晚上宁晚晚接了傅定泗的电话,她就一阵不爽。

    这一茬,绝对不能这么快过去。

    严起江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

    傅定泗等了很久,那边才有人接听。

    电话接通之后,傅定泗阴森森地开了口:“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皎皎在忙,你哪位?”听筒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

    傅定泗听着对方称呼宁皎依为“皎皎”,眼底瞬间浮现起了戾气。

    忙?

    她所谓的忙就是一整夜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傅定泗觉得,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十分多余。

    他没再废话,直接掐了电话。

    ………

    “真没劲儿。”严起江将手机放到了一边,“本来还想趁机好好骂他一顿的。”

    宁皎依咬了一口包子,机械地咀嚼着。

    严起江瞥了一眼宁皎依,问:“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他现在对你这个态度——”

    “饱了。”宁皎依将剩下的包子一股脑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一会儿我出院。”

    严起江:“你规矩点儿,这事儿得先问问医生。”

    **

    医生给宁皎依量了体温,确实没什么大碍了。

    急诊床位紧张,开了点儿药就先让她回去了。

    宁皎依和严起江一起从医院出来,上了严起江的车。

    “你的车我让司机给你开去孚宁了,你去哪里,我送你。”严起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着宁皎依接下来的安排。

    宁皎依想了下,说:“送我到嘉陵那边吧。”

    严起江:“还算有出息。”

    宁皎依:“……”

    严起江:“我刚才就在想,你要是敢说去傅定泗那里,我就把你扔下车。”

    宁皎依“切”了一声,“说得好像你有这个胆子一样。”

    **

    今天周日,傅定泗没有什么安排。

    早晨给宁皎依打过那个电话之后,他的心情就莫名烦躁了起来。

    当然,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因为吃醋。

    宁皎依那种女人,哪里值得他吃醋?

    他只是觉得,宁皎依这个人双标得很。

    口口声声说着不让他和宁晚晚走得太近,可是她自己呢?

    不也是跟别的男人打得火热。

    **

    宁皎依刚到嘉陵这边,就接到了宁晚晚的电话。

    宁晚晚是用宁家的座机打来的。

    宁皎依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接起了电话,等着听宁晚晚怎么演戏。

    果然,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宁晚晚柔弱的声音:“皎皎,我出院了,手术的事情谢谢你……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回来吃饭?”

    宁皎依一听宁晚晚这么说话,就知道宁成谋这会儿肯定在边儿上站着。

    宁皎依思忖了几秒钟,而后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啊。”

    宁晚晚那边愣了一下,“……”

    按照她的设想,宁皎依应该是不会这么快答应的。

    宁晚晚原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装一把可怜,挑拨一下宁成谋和宁皎依的关系。

    没想到,宁皎依这次没按常理出牌。

    “下午我会回去,记得让李阿姨准备几道我爱吃的菜啊。”宁皎依娇笑着说出了这段话,然后挂上了电话,继续啃苹果。

    嘉陵坐在旁边,大概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她看向宁皎依,有些不敢相信:“你真要回去?”

    “回啊,正好很久没回去了。”宁皎依笑了笑,“看来我不回去,某些人日子过得很自在。”

    嘉陵:“……”

    一看到宁皎依露出这个表情,嘉陵就知道,她要搞事情了。

    **

    “怎么样了?皎皎怎么说的?她同意了吗?”

    宁晚晚刚挂上电话,李悦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她们母女两人搭戏搭得特别好,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在期待着宁皎依回来。

    宁成谋提起宁皎依就没什么好脸色,他摆摆手,“她爱回来不回来,正好我也不想看见她。”

    “成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管怎么样,晚晚的手术离不开皎皎的帮助,皎皎她只是脾气坏了一点儿,心还是很善良的……”李悦很大方地替宁皎依“辩解”着。

    李悦说完,宁晚晚也跟着说了起来:“皎皎态度很好的,她说今晚会回来,让妈妈准备几道她爱吃的菜。”

    “她还使唤上人了!真是没规矩!”宁成谋是怎么看宁皎依怎么不顺眼。

    宁晚晚听到宁成谋这么说,内心一阵窃喜。

    宁皎依再怎么抢,都抢不过她。

    不管是宁成谋还是傅定泗……最终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想到傅定泗,宁晚晚顿时心生一计。

    宁晚晚拿起了手机,给傅定泗发了一条微信。

    【定泗,对不起,又打扰你了。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过了几分钟,傅定泗那边来了回复,问她是什么事儿。

    宁晚晚组织了一下语言,打下了一段话——

    【前几天秦舒因为我的事情去找了皎皎,两个人闹了不愉快,皎皎让圈内的朋友封杀了秦舒,秦舒现在所有的工作都被叫停了。秦家本来就不支持她进娱乐圈,也不肯帮她……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刚刚给皎皎打电话和她商量了,她不同意。你能帮帮我吗?】

    **

    傅定泗收到宁晚晚的这条消息时,只看到了一个重点:刚刚宁晚晚给宁皎依打电话了。

    电话是宁皎依亲自接的。

    再想想之前那通被别的男人接起来的电话,傅定泗只想冷笑。

    傅定泗很长时间没有回复宁晚晚的消息,过了一会儿,宁晚晚那边又发来了一条。

    【好吧,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了,不该麻烦你。今天晚上皎皎回来吃饭,我再当面跟她商量一下吧。】

    傅定泗看着这条消息,眯起了眼睛——宁皎依今天晚上要回宁家吃饭?

    傅定泗没有回复宁晚晚的消息,但是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

    宁皎依到底还是生病的人,气色不是特别好。

    为了掩饰自己的憔悴,宁皎依特意化了一个大浓妆,还穿了一条酒红色的裙子。

    嘉陵看宁皎依打扮好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要去走红毯。”

    “差不多吧。”宁皎依转了个圈儿,“怎么样?”

    “完美。”嘉陵比了个大拇指,“宁晚晚看到你估计该自卑死了。”

    宁皎依勾起了红唇,“就是要让她自卑。”

    “好了,我走了。”宁皎依朝嘉陵挥了挥手,扭着腰走出了公寓。

    ………

    宁皎依是打车回到宁家的。

    看到熟悉的别墅出现在面前,她还有些感慨。

    上一次回来,好像是半年前了?

    又或者是更久。

    宁皎依刚刚走下出租车,就看到了和她一样刚刚下车的傅定泗。

    宁皎依讽刺地笑了起来。

    瞧瞧,跑得可真够勤快的。

    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来了。就这么放心不下宁晚晚?

    傅定泗自然也看到了宁皎依。他停在原地,等着宁皎依走上来。

    本来以为宁皎依会跟他说话,然而,她竟然直接无视了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傅定泗:“……”

    他黑着脸,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宁皎依感觉到了身后的低气压,便回头看了一眼。

    瞧见傅定泗黑着的那张脸,宁皎依笑了:“我惹你了?”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傅定泗紧盯着她的眼睛。

    “这算是关心我吗?”宁皎依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摸上了他的脸颊。

    很痒。

    傅定泗身上的肌肉一僵,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身体里的戾气,好像一下子被她的这个动作激起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对着每个男人都是动手动脚的?

    “你弄疼我了。”宁皎依感冒还没好,浑身都疼,被他这么捏着,哪里受得了。

    “我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夜不归宿?”傅定泗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定泗,你来了——”

    傅定泗和宁皎依在门前僵持时,面前的防盗门突然打开了。

    宁晚晚站在门后,看到门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宁晚晚的脸色有些难看。

    “皎皎,你也回来了啊。”宁晚晚笑着和宁皎依打招呼。

    宁皎依看到宁晚晚之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思及此,宁皎依直接缠上了傅定泗的脖子,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

    她嘴上的口红就这么沾到了傅定泗的嘴巴上。

    傅定泗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宁晚晚站在对面,脸色煞白。

    宁皎依的胳膊仍然缠在傅定泗身上,她笑着看着宁晚晚:“是啊姐姐,我跟我老公一起回来的。”

    宁晚晚:“……”

    宁晚晚用余光偷瞄了傅定泗一眼,傅定泗竟然没有推开宁皎依,就这么任由她搂着进来了。

    看到这一幕,宁晚晚掐住了手心,脸色格外地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傅定泗对宁皎依,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难不成,只相处了几天,他就被宁皎依吸引过去了?

    宁晚晚仔细看了一下宁皎依今天的装扮。

    一条酒红色的连衣裙,露胸露背,很显身材。

    宁皎依本来就身材好个子,穿这种裙子简直是把所有的优点都完美展示了出来。

    宁晚晚看着她明艳动人的样子,内心涌起了一阵嫉妒。

    宁晚晚往宁皎依面前走了一步,小声开口:“皎皎,秦舒的事情……我代替她向你道个歉。”

    宁皎依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裙摆,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听到宁晚晚的话以后,宁皎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你代替她向我道歉?你是她妈还是她女儿?”

    “我……”宁晚晚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秦舒去找你麻烦了,但是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看我太伤心了才那样。皎皎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为难她了……”

    宁晚晚楚楚可怜地求着宁皎依。

    宁皎依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答非所问:“家里有樱桃吗?”

    宁晚晚点点头,“有。”

    宁皎依:“嗯,给我洗一盘樱桃过来。”

    宁晚晚:“……”

    宁皎依挑眉:“怎么,姐姐不愿意吗?”

    宁晚晚:“没有,我现在就去洗。”

    说完,宁晚晚就去厨房了。

    她这一走,客厅里只剩下了宁皎依和傅定泗两个人。

    傅定泗坐在宁皎依一米开外的地方,从刚刚进门之后就没有说话。

    宁晚晚走后,宁皎依回头看了一眼傅定泗。

    看到他阴沉肃杀的表情时,宁皎依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一声笑,她丝毫没有掩饰,就这么传到了傅定泗的耳朵里。

    傅定泗自然听得出这笑有多讽刺。

    然而,他拉不下脸来和宁皎依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

    过了五分钟,宁晚晚端着一盘洗好的樱桃来到了客厅。

    她将樱桃放在了茶几上,热情地对宁皎依说:“皎皎,樱桃洗好了。”

    宁皎依扬着下巴,就像是看下人一样瞥了一眼宁晚晚。

    宁晚晚看到宁皎依这样的眼神,恨得牙痒痒。

    宁皎依拿起一颗樱桃送到了嘴里,品尝过后,“啧”了一声,“真难吃,还是给我洗个苹果吧。”

    宁晚晚的脸色更白了:“……”

    “够了。”傅定泗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

    宁皎依想吃水果是假,借此机会为难宁晚晚才是真。

    而宁晚晚听到傅定泗为自己说话时候,内心瞬间有了胜利的感觉。

    “没关系的定泗,皎皎难得回来一趟……”宁晚晚吸了吸鼻子,很识大体地说:“我去洗苹果。”

    “那就辛苦姐姐了。”宁皎依笑眯眯地朝宁晚晚挥了挥手。

    宁晚晚最后还是去给宁皎依洗苹果了。

    傅定泗看着宁晚晚走进厨房,而后直接起身站到了宁皎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怎么,心疼了?”宁皎依看着傅定泗怒气冲冲的样子,仍然气定神闲。

    傅定泗咬着牙警告她:“你不要太过分。”

    宁皎依摊手:“不巧,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过分,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的风格了。”

    ………

    两分钟以后,宁晚晚拿着洗好的苹果送到了宁皎依手上。

    宁皎依咬了一口苹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苹果真甜,辛苦姐姐了。”

    宁晚晚见宁皎依终于满意了,便继续道:“皎皎,秦舒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之前就要想清楚后果。”宁皎依看着手里被啃过的苹果,笑盈盈地说:“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瑕疵必报,她主动上门挑衅我,我没整死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宁晚晚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走到宁皎依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皎皎,算我求你了好不好,秦舒是我最好朋友,我不能……”

    “我当然知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宁皎依轻轻拍了一下宁晚晚的手背,“那天她为了你找我吵架的时候,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确实是很够义气。”

    宁皎依停顿下来笑了一下,“她这么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当然要成全她了。不这样怎么对得起你们坚不可摧的友情你说是不是?”

    “皎皎,我求你……”宁晚晚这下更急了,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她说着就要在宁皎依面前跪下来了。

    傅定泗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来将宁晚晚拽到了身后护住。

    宁皎依看到这一幕,鼻腔内发出了一声冷笑,而后狠狠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定泗……”宁晚晚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傅定泗的名字。

    傅定泗看着宁皎依嚣张的样子,对宁晚晚说:“她一开始就没想过答应你。”

    “让你洗水果就是在刁难你愚弄你而已,你不必再求她,秦舒的事情我会解决。”

    啪,啪,啪。

    傅定泗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宁皎依鼓掌的声音。

    “不愧是我老公,够了解我。”

    宁皎依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眼底却带着寒意,她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凉薄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仿佛在看一出苦情戏。

    此时,家门再度被推开,宁成谋回来了。

    宁成谋一进门就看到了宁晚晚躲在傅定泗身后哭,再一看嚣张坐在沙发上的宁皎依,瞬间就猜到了什么。

    宁成谋立即走到了沙发前,疾言厉色地看着沙发上的宁皎依:“你又做了什么?晚晚刚手术结束你就回来刺激她,你是不是就见不得她好?!”

    “爸,你别怪皎皎,她什么都没做,是我不好。”宁晚晚吸了吸鼻子,从傅定泗身后走出来,主动替宁皎依解释着。

    宁成谋见宁晚晚还在替宁皎依说话,更是心疼了。

    宁皎依看着宁成谋心疼的眼神,轻笑一声,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一句话都没说,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过傅定泗身边时,宁皎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

    宁皎依来到了卧室,关上了门,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她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在这张床上躺过了。

    头又开始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捐了骨髓,这次感冒比之前几次难受多了。

    宁皎依闭上了眼睛,抬起手覆上了太阳穴。

    **

    楼下客厅,宁成谋依然在数落着宁皎依。

    “逆女,真是个孽障,当初我就应该掐死她。”

    宁成谋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那模样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反倒像是在骂着仇人。

    宁晚晚约莫是见宁成谋生气了,安静地站在旁边不说话。

    傅定泗听着宁成谋用这样的语气骂宁皎依,略微不满地拧起了眉。

    不是没有见过不和睦的家庭,但像宁成谋这样恨不得自己女儿去死的父亲,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只要她一回来,这个家里就乌烟瘴气——”

    “伯父,言重了。”傅定泗打断宁成谋的话,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起伏:“她也是你女儿。”

    宁晚晚没想到傅定泗竟然会站出来替宁皎依说话。

    她狠狠掐了一把掌心,抬起头来朝傅定泗看了过去。

    他维持着一贯的风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刚刚那句话说得有多认真。

    他很认真地,在替宁皎依说话。

    “爸爸,定泗说得对,皎皎她只是嘴巴不饶人,没有恶意的。这次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

    宁晚晚体贴地替宁皎依解释着,俨然是一副好姐姐的样子。

    说完以后,宁晚晚再度看向傅定泗:“定泗,你去楼上看一下皎皎吧。”

    傅定泗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楼。

    宁晚晚看着他毫不犹豫上楼的背影,脸比刚刚还要白。

    她不过是一句试探,傅定泗竟然真的去了。

    这说明了什么?

    ——傅定泗已经开始在乎宁皎依了。

    ………

    傅定泗上楼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宁皎依在哪个房间。

    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间紧闭着房门的卧室。

    傅定泗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到卧室,就看到宁皎依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她这样子,跟刚刚在楼下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

    傅定泗险些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走到床边之后傅定泗发现宁皎依的脸红得不像话。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傅定泗动了动嘴唇:“喂。”

    宁皎依没反应。

    傅定泗:“喂。”

    还是没反应。

    傅定泗拿起了旁边的棉枕头在她身上砸了一下,“喂。”

    这次,宁皎依终于睁开了眼睛。

    就刚刚那么一小会儿,她竟然睡死过去了,完全不知道傅定泗是什么时候来卧室的。

    宁皎依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太阳穴胀痛,大脑一片混沌。

    尽管如此,她还是朝着傅定泗挤出了笑容。

    傅定泗见她烧成这样了还在笑,“烧坏脑子了。”

    宁皎依:“没啊,看到你开心。”

    傅定泗没心思跟她插科打诨,“起来,去医院。”

    宁皎依赖在床上不动,“不去,我还没吃饭呢。”

    傅定泗:“你去不去?”

    “说了不去,你咬我啊。”宁皎依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她最讨厌医院了,昨天晚上刚在急诊呆了一整晚,今天又去?

    想想都窒息。

    傅定泗深知跟她废话没有任何用,直接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走到床边把她抱了起来。

    宁皎依睡着睡着突然身体腾空,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傅定泗抱起来了。

    宁皎依当即抬起手来摸上了傅定泗的脑门。

    傅定泗黑着脸看着她:“干什么?”

    “我你以为你也发烧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抱她。

    傅定泗:“……闭嘴。”

    **

    傅定泗抱着宁皎依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宁成谋、李悦还有宁晚晚都在客厅。

    看到这一幕,他们三个人表情都很精彩。

    “定泗,这是……?”李悦不解地看着他们。

    “她发烧了。”傅定泗简单解释了一句,“我送她去医院。”

    李悦的脸色变了变,“让司机送你们过去吧,有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不用。”傅定泗拒绝得很干脆。

    ………

    傅定泗抱着宁皎依把她放到了后座上。

    宁皎依是真的头疼,屁股一挨着座位就瘫倒了。

    傅定泗来到驾驶座坐下来,看着后视镜里一脸痛苦的女人,沉默地发动了车子。

    **

    金水私人医院vip病房内。

    萧良拿着宁皎依的血检报告走了进来。

    此时,宁皎依正躺在病床上挂水,傅定泗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报告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萧良对傅定泗说,“她应该是免疫力不好所以经常性感冒,最近天气热了要更加注意,抵抗力不好的人,冷热交替最容易热感冒。”

    “另外就是有些扁桃体发炎的症状,炎症引起的发烧,挂完水后面几天记得吃药。”萧良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傅定泗微微颔首。

    ………

    宁皎依又烧了一夜,到第二天早晨五点钟才退烧。

    傅定泗就这么被迫在医院守了一夜。

    好在vip病房里有两张床,傅定泗在另外一边迁就着睡了一晚。

    宁皎依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疲惫。

    昨天晚上挂了水,整个人都水肿了。

    从床上爬起来,她四处看了看。瞧见傅定泗之后,宁皎依立马就想找镜子——

    她现在肯定肿得跟猪头一样,她不要傅定泗看到她这样啊,艹!

    宁皎依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对面床上的傅定泗就睁开了眼睛。

    宁皎依:“……”

    傅定泗从床上起来,拿起了旁边的体温计丢给了她。

    “测体温。”

    宁皎依接过来,把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三十六度三。

    退烧了。

    看到宁皎依退烧,傅定泗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宁皎依眼底,宁皎依得意笑了起来:“你在担心我?”

    傅定泗呵呵:“少自我感觉良好。”

    宁皎依耸耸肩膀,“口是心非。”

    傅定泗:“滚。”

    宁皎依:“恼羞成怒。”

    傅定泗:“走了。”

    他现在觉得,宁皎依还是昏迷过去的时候比较安静。

    他就不该带她来医院,干脆让她烧成傻子得了。

    这种女人……一清醒了就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站住。”宁皎依喊住傅定泗。

    傅定泗停下了脚步,没有吭声,等着她说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宁皎依颐指气使:“我饿了,你去给我买早饭。”

    傅定泗:“我不是你的保姆。”

    宁皎依:“你当然不是我的保姆,我保姆要是像是你这样不听话,早就被我炒鱿鱼八百遍了。”

    傅定泗:“……”

    所以她凭什么指派他做事儿?

    傅定泗咬了咬牙,他觉得他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差了,宁皎依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把他点燃。

    要知道,他平时并不是一个大喜大悲的人。

    宁皎依:“去买早饭,我今天想吃小笼包和豆浆。”

    傅定泗:“……”

    宁皎依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绕上去挡在了他面前,往前凑了凑。

    她刚一凑上来,傅定泗马上往后退了一步,就跟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宁皎依狡黠地笑了下,伸出手绕到了他身后,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啧,真紧实。”

    傅定泗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带着耳根子也烧了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一个异性如此亲密过。

    他也没有见过这么主动的女人。

    她这样,跟夜场里头那些出来陪客人的人有什么区别?

    最可耻的是,他被她这么一捏,竟然有了反应。

    傅定泗粗暴地拍开了她的手,沙哑着声音警告她:“你别碰我!”

    宁皎依看着他一脸“你不要来侵犯我”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这么纯情啊?”宁皎依笑着问他。

    傅定泗:“……”

    宁皎依挑眉:“别告诉我你跟傅晚晚真的就是牵牵小手的恋爱?”

    傅定泗:“……你以为她跟你一样!”

    宁皎依“哦”了一声,“也对,她肯定没我这么会撩。”

    傅定泗:“……”

    她还得意上了是不是?

    真是无法沟通。

    宁皎依伸了个懒腰,“我决定了,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就亲你摸你,你要是不想让我碰,就乖乖听话的话。现在我饿了,去买饭吧,乖。”

    看着傅定泗憋着一口闷气离开,宁皎依站在原地咯咯笑了起来。

    她以前还真没见他这么“纯情”过。

    看他这个反应,大概是真的没跟宁晚晚做什么。

    想到这里,宁皎依心情都明媚了不少,哼着歌去洗手间洗漱了。

    宁皎依照镜子的时候,直接飙出了脏话。

    “艹,肿成猪头了。”

    她容易水肿,之前她曾经挂过一个多月的水,那之后便养成了水肿体质,前一天挂水,第二天眼皮都是肿的。

    宁皎依想到自己刚刚顶着这张脸摸了傅定泗的屁股,简直想一头撞死。

    妈的,怪不得傅定泗刚才那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宁皎依现在是越来越讨厌医院这种地方了。

    **

    过了二十分钟,傅定泗买了早饭上来。

    早饭的种类是按宁皎依的要求买的,宁皎依十分满意。

    她坐下来喝着豆浆,往嘴里送了一个包子。

    她吃东西的时候,舌尖时不时会出来舔嘴唇,包子的馅儿将她的唇瓣沾得晶亮。

    傅定泗站在对面低头看着宁皎依吃包子的动作,突然又想起了那天被她压在楼梯上亲的感觉……

    她的嘴巴很软,像羽毛。

    还有点儿甜。

    “你怎么不吃?”

    傅定泗正心猿意马时,却听到了宁皎依的声音。

    他猛然回过神来,回忆起来自己刚刚的想法,傅定泗有些懊恼。

    他冷冷看了一眼宁皎依,回复道:“我不饿。”

    宁皎依:“不饿也坐下来陪我吃,我不喜欢仰头跟人说话。”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第二遍我就摸你。”

    傅定泗下一秒便坐了下来。

    宁皎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他说:“ok,吃吧。”

    傅定泗嘴角抽搐:“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不讲理。”

    “是啊。”宁皎依欣然承认,“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儿,我发起脾气来可是很恐怖的。”

    傅定泗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用筷子夹起了一个包子。

    宁皎依看到傅定泗吃包子都这么端着架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和谐的气氛没有持续几分钟,宁皎依又开始找茬了。

    因为她看到了傅定泗左手光秃秃的无名指。

    傅定泗是左撇子,吃饭写字都习惯用左手。

    他一拿起筷子,宁皎依习惯性地就去看他左手的无名指。

    男左女右,婚戒应该戴在这只手上的。

    但是现在,他的手是空的。

    宁皎依喝了一口豆浆,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戒指呢?”

    傅定泗:“没戴。”

    宁皎依呵呵笑了起来:“我记得我说过你必须一直戴着。”

    傅定泗没有接话,放下了筷子,眼底带了几分不悦。

    他是很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偏偏宁皎依是个控制狂,连他戴不戴戒指这种小事儿都要管。

    “够了没有。”傅定泗冷眼看着她,“天天刁难我,你觉得有意思?”

    “呵,”宁皎依摔着放下了手里的纸杯,“你我是夫妻,我要求你戴婚戒怎么就刁难你了?”

    傅定泗:“是你逼我娶你的,我根本不认识你。”

    傅定泗一句话,让宁皎依醍醐灌顶。

    是啊,他是不认识她的。

    在他看来,他们充其量就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他傅定泗是谁?

    名城所有权贵看到他都得礼让三分,这样一个人,却被她拿捏着软肋扯了证。

    她能活到今天,似乎已经很不容易了。

    病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空气流动的速度都变得缓慢了许多,像是有白蚁在啃噬着堤坝,不知何时,洪水就会掀翻这宁静。

    宁皎依胸口憋闷,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抬起手来摸上了胸口,试图用这个动作来缓解一下疼痛。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宁皎依和傅定泗同时看了过去。

    是严起江来了。

    严起江拎着早餐走进了病房,他扫了一眼傅定泗,没有跟他说话,径直走到了宁皎依面前。

    严起江看到宁皎依手边的包子,皱眉,嫌弃地开口:“这都吃的什么,别吃了,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将桌上的包子收起来扔到了一边。

    宁皎依白了他一眼,倒也没生气:“你买的要是没这个好吃,我信不信我揍死你。”

    “放心吧,你的口味我记得一清二楚。”严起江的话有些暧昧,“咱俩多少年了,连你爱吃什么都记不住的话,我别混了。”

    严起江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外卖盒子。

    里头有煎饺,还有银耳红枣粥,除此之外还有几样睡过,都是宁皎依爱吃的。

    “你先喝点儿银耳粥。”严起江说,“我专程让主厨单独给你熬的,是你喜欢的浓稠度。”

    “这么好?”宁皎依挑眉笑着。

    严起江抬起手来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赶紧吃吧。”

    傅定泗坐在旁边,自打严起江出现之后,他的脸就越来越黑。

    上一次他已经见识过他们两个人在病房打得火热,没想到这一次他在场时,他们两个人也跟之前一样。

    完全没有避讳。

    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傅定泗又想起来上次参加酒会的时候洛湘说过的话——严起江喜欢宁皎依。

    搞不好他们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

    而且,昨天早上他给宁皎依打电话,也是严起江接的。

    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在一起呆了一整晚。

    想到这里,傅定泗莫名有些烦躁。

    宁皎依捧起银耳粥喝了几口,严起江问:“味道怎么样?”

    “好喝。”宁皎依笑嘻嘻的,“还是你了解我。”

    “那不谢谢我?”严起江抬起胳膊来搂住了宁皎依:“来,亲一口?”

    吱呀——

    严起江话音刚落,傅定泗突然往后拽了一把凳子,然后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