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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偷偷松了口气,无比感谢网上那份病弱妆的教程。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哄走眼前这只炸了毛的总裁,他背后的房门就被人敲响—— “陈晨?你在吗?” “方便让我先进来吗?” 是沈跃。 直到回去照顾父母时才想到对方的脸有多特殊,无意让双方碰面的沈跃,便想着要尽快给青年换间病房。 稍稍有所缓和的气氛重回紧绷,沈裴屏住呼吸,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 低头瞧着青年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的做贼模样,谢易气急反笑:“原来这才是你住院的理由。” 亏他还每天加班加点地满世界找人,原来这小混蛋根本就是故意躲着自己,好能继续吊在沈跃这颗歪脖树上。 “就这么害怕我的声音被他听到?” 故意将音量压在一个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区域,谢易单手扣住青年想来捂自己嘴巴的双手,意有所指地轻笑:“那换一个。” 换一个? 身后原本平缓礼貌的敲门声逐渐急促,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黑发青年唰地耳尖涨红。 眼见着男人就要张嘴再说下一句话,他终是急急仰头,慌乱又生疏地吻上对方的唇。 雪白的脖颈献祭般地高高扬起,明晃晃地露出青年脆弱的咽喉,感受着对方在自己唇瓣上毫无章法的啄吻,谢易倏地松开那双被缚住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向下,极用力地按住青年后颈。 沈裴浑身一颤。 老实来讲,他嘴唇削薄,全然没有适合接吻的饱满幼态,可谢易偏偏就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总爱咬着他唇珠上的一点软肉不放。 明明很清楚萦绕耳边的粘腻水声只有彼此才能够听到,但由于知道门外有人,黑发青年还是紧张地绷直了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对方深吻到气喘吁吁的沈裴,终于等到门外重归安静。 然而就在黑发青年精神放松的那个瞬间,全程温水煮青蛙的男人,突然用锋利的犬齿在对方下唇狠狠一咬。 “唔!”你干嘛! 任由凶巴巴的青年小兔子似的瞪着自己,谢易用拇指拭过对方唇角透亮的水渍:“唇膏……” “还是奶味的,嗯?” 质地粘稠的津液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暧昧的银弧,回想起自己先前在脸上做了多少伪装的黑发青年一怂,顿时再没了兴师问罪的气势。 没办法,为了营造自己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的假象,他必须得来回厚涂遮住那过于健康的唇色。 屈起手指在青年脸上重重一蹭,谢总冷笑:“还有粉底。” 为了能得到来自沈跃的一点关注,这人还真是肯下功夫。 沈裴:…… 这可是他在网上淘了好久才买到的“装备”,刚刚在沈跃面前假哭都没哭花,如今却被谢易瞬间毁了个干净。 这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 余光瞥见一旁关着门的卫生间,谢总挑眉发号施令:“去洗脸。” 沈裴不想动。 甚至还很想跳窗。 0049提醒:【恕我多嘴,这是八楼。】 跳窗的话只能去见阎王。 最后一丝逃跑的希望被银白龙猫无情掐灭,沈裴盯着某人热灼灼的注视,不情不愿地去卸了妆。 靠近嘴角的位置还留着男人用犬齿咬出的小口,他盯着自己殷红水润、一看就是被好好疼爱过的唇瓣,条件反射地开始屁股疼。 0049跳脚:【注意文雅。】 【没有文雅,】万万没想到谢易对那一晚的执念居然能持续这么久,沈裴无精打采道,【0049,那些带球跑的小娇妻都是什么下场?】 0049:……除了和谐跟马赛克还能有啥? 它十分怀疑宿主是故意逗它。 默默看着黑发青年故意在厕所拖延时间,小小龙猫无情开口:【依照数据推算,谢易的耐性极好。】 ——也就是说,无论宿主再磨蹭多久,都不可能把对方耗走。 除非某人还想再喝几瓶脉动。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偷偷摸摸地拧开房门向外瞄,沈裴发现谢易正坐在他的病床上认真看着什么。 一目十行地扫过先前那份有关青年的资料,他自然而然地开口:“最近又睡不好?” 分明只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问话,可沈裴却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一拍。 换了身体重新活过,一切曾属于沈裴的羁绊都被斩断,在这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世界里,恐怕只有谢易和0049,才会费神关注自己那些无眠的长夜。 “有点。” 暂时放下想要逃跑的念头,黑发青年慢慢向对方凑近:“……你最近还好吗?” 不好。 尽管嘴巴没有出声,但男人的眼睛却再直白不过地传达着这个讯息。 自从青年离开那天起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谢易整整把B市和周围市县翻了个遍,这才在今天找到对方的踪迹。 老父亲般地帮青年脱掉身上过于厚重的外套,他想起刚刚来敲门的沈跃,没忍住凶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沈裴没敢顶嘴。 谁让他来这里还真就是为了沈跃。 细心地注意到青年宽松的衣袖下有几块隐隐约约的淤青,谢易眉头紧锁,误以为是自己在生气时没控制好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