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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修成元婴后他就搬到了自己的山头去住、平日里的联系也不算太多,但人族修士的交情,大抵都是这般淡淡。 “既如此,他对本尊的诋毁就更没有理由,”成功把青年绕进自己的逻辑,玄逸面色坦然,一锤定音,“况且在双修之前,命盘纷杂难辨,我可还没算到你的身份。” “往后种种,更是皆出于本心。” 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大喇喇地把双修这档子事挂在嘴上,白衣青年耳尖一红,飞快去捂男人的嘴:“□□的,乱说什么呢你!” “怎么?现在连实话都不让人讲了吗?”半点没觉得自己的直白有何不对,玄逸毫无要住口的意思,唇瓣一下下蹭着青年的手心,“《妙色王求法偈》曾言: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对修士而言,情|欲确实更容易引出魔障。” 冷静地引经据典剖析自己,他不闪不避,定定望进青年眼底:“可是沈裴……” “若那魔障为你,本尊便甘之如饴。” 突如其来的情话如同冬日里的烈火,直烧得沈裴脸颊发热手心滚烫,明明已经是九生九世的老夫老夫,但每每听对方把甜言蜜语说得如此认真郑重,他总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初恋般的羞涩。 然而狂吃狗粮的0049却丝毫没有感动,甚至还十分冷漠地,希望对方能把这份羞涩用在床笫之间。 并未注意到在青年识海里偷偷翻白眼的小东西,玄逸握住对方想要抽开的手腕,顺势将人拉近了些:“既然肯承认与玄清的师徒情谊,那我方才的话,你可相信?” 心脏砰砰跳得厉害,青年垂眸,慌乱地点了点头:“嗯。” 即使没有之前几世的经历作保,男人眼中明晃晃的爱意,也足以让他心软投降。 偏那玄逸还能一本正经地继续:“两情相悦,又有了肌肤之亲,在此前提下举办合籍大典,可有什么问题?” 彻底被带了节奏的沈浪浪:“没……” 话未说完,他便发现自己落进了男人的圈套,气呼呼地,白衣青年绷着脸,终于肯抬起头来:“呸呸呸,谁和你两情相悦。” 妥帖地将青年护在伞下,玄逸眉梢轻挑:“如此说来,你是不喜欢我了?” “那我要亲口听你说一句。” “说一句不喜欢我。” 纵是在玩那些欲迎还拒的小把戏时都没说过类似的话,正准备嘴硬的沈浪浪猛地一噎,战局刚开就输了个彻底,只能故作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玄逸明知故问,不依不饶地追着青年调侃:“怎么不说话?本尊可是猜中了你的真心?” “一点点,”重新拿出那套用来糊弄师尊的说辞,白衣青年竖起小指晃了晃,“只是一点点而已。” “如此便足矣,”学着凡世承诺时的习惯勾住青年小指,玄逸轻笑,同样晃了一晃,“约定既成,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虚虚勾在一处的手指,只消随意动动就能轻易甩开,可青年却没这么做,反而还欲盖弥彰地垂下胳膊,将两人交握的手藏进了宽大的袖摆。 “强买强卖、连哄带骗,若师尊知道了,定然要找你拼命。”十分刻意地清清喉咙,白衣青年半真半假地抱怨,眼底却带着笑,脚步也轻快极了,仿佛连平日最讨厌的山路,都变得不再漫长。 慢慢将小指相勾的姿势改成十指交握,他偷偷扬唇,整个儿躲在伞下,亲亲密密地与男人并肩而行:“走吧师叔。” “我们回家。” * 作为万万年前飞升的老祖宗,饶是玄逸对身外之物并不上心,岁月带来的阅历,也足以让他的眼界远超此世。 尤其是当他想真心疼宠一个人时,那些玄元小世界有或没有的奇珍异宝,便都一股脑地往长春峰涌去。 内心早已将合籍大典提上日程,玄逸在置备相关用品时,更是显得吹毛求疵、无比挑剔。 倘若换做旁的修士、特别是以贫穷出名的剑修,光是看那罗列出的礼单一眼、恐怕就会被合籍的花销吓跑了去。 然,玄逸道尊修为极高、天地各处尽可随意而去,加之他识海里又存着随神魂下界的珍藏,饶是再怎么精益求精,这准备工作,也只用了短短两年。 彼时沈裴大乘期的境界已经传开,暗处布置被识破的魔修,也逐渐安分下来,因得玄清道人的提醒,其余各派也加紧了对自身的排查,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杜绝了前世惨剧改换地点发生的可能。 修真界数千年来最年轻的大乘期、沈裴沈真人将要举行合籍大典,人妖魔三界修士,无论内心作何想法,面上都得赶来捧场道贺。 自打莲华秘境认主后便再没什么值得小辈期待的盛事,如今听此消息,一些本就与缥缈道宗交好的门派,更是有一群年轻人吵着要跟来。 生性喜欢热闹,负责迎客的离朱眸光晶亮:“好玩好玩,原来合籍大典会有这么多人来。” 极其敷衍地点头应和一声,站在小凤凰身侧的齐九朝面无表情。 两年过去,该发生的剧情全部被蝴蝶掉,他早已知晓,自己的任务没可能再完成。 无奈这一世的主角偏偏是个开朗外向的好脾性,他先前把好感度刷得太高,之后无论再怎么折腾,都没能让它降到及格线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