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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烙的血一直止不住,脸色越来越白,寒青筠把所有伤药、丹药全用上了,仍旧没多大效果。 花若柳把魔教所有药物都卷了过来:“你到底对少主做了什么!他怎么伤成这样!” 寒青筠无暇顾及她,一样一样试药物,血流稍细了些,却始终无法完全止住,豁口下白色的腕骨清晰可见,上面甚至有一道刀痕。 “你们这一个医修都没有吗?”寒青筠颤声问。 “我……我去抓两个来。”花若柳扭头便走,忽然停下脚步,“对了,教中有几本医书!” 没过多时,花若柳便把魔教所有医书都搬了过来,召来大批魔修,从中翻找解决之法。 “右使,这里有!”一名魔修把书递给花若柳。 寒青筠一把夺过,快速地看了一遍,判断可行,立刻照书中所写动起手,并朝花若柳道:“取长针和火来。” 他将手按在邢烙气海,注入灵力,驱使灵力游走遍所有经络,引导着邢烙的灵力和戾气全数回归气海。 一刻钟后,寒青筠收回灵力,见邢烙伤口涌出的血果然少了大半。 魔修弟子已取来工具,寒青筠挑了枚最细的针,在火上烧了一会儿,以灵力凝成细线,穿入针孔。 这一步是缝合。寒青筠将针尖抵在邢烙皮肤上,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有些后悔,早知今日,当年选专业时,就该选医科,也不至于关键时刻手抖。 “阿烙,你忍着点。”即使知道邢烙听不到,寒青筠还是安慰了一句,一手扶住自己手腕,稳住手,带着针刺破皮肤。 长针一次次入肉,豁开的血肉之口被缝合到一起,每一针都仿佛钉在寒青筠心上,不知不觉中,他眼中蓄满了泪水,一眨眼,一滴泪落在刚缝合的伤口上。 泪过之处,血缝仿佛被加速了时间般,缓缓并和,只留下一道红痕。 寒青筠缝完最后一针,又一滴眼泪落在伤口。 这次他看清了,那血缝竟如干涸的大地般,吸收了眼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眼泪居然能治伤! 发现这一切后,寒青筠心中一喜,却哭不出来了…… “你们谁有眼泪?”寒青筠问。 “我有。”花若柳伪装技术高超,不管容颜还是表情,都信手拈来,立时取出一块帕子,凭空抽噎了几声,眼泪便汹涌淌了出来。 寒青筠接过湿哒哒的帕子,往邢烙伤口轻擦,然而这次伤口却没动静了。 花若柳很不想承认,还是猜测道:“是不是你的眼泪特殊?” 寒青筠:“拿个炭盆来。” 魔教弟子很快取来炭盆,点上火。 熏人的烟气升起,寒青筠把脑袋凑过去,瞪大眼睛,用手扇风,把烟气扫入眼中,片刻功夫,他便双眼通红,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寒青筠来不及擦,干脆握着邢烙的手,用他的伤口擦眼泪。 眼泪所过之处,伤口又开始愈合,寒青筠如法炮制催了几次眼泪,直到伤口彻底愈合,他的眼睛已经疼得睁不开了。 魔教弟子们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花若柳不声不响地递来一块湿帕子。 “花若柳。”寒青筠把帕子往眼睛上一盖,好受许多,“我替你解开螯针,你帮我个忙。” “凭什么。”花若柳道。 寒青筠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面色惨白的邢烙:“凭我们都想邢烙好好的。” “你骗走少主,封印他的修为和记忆,让他这百年来受尽欺辱,现在却说你想他好好的。”花若柳嗤笑一声。 寒青筠听出她底气不足,若她当真不相信自己,方才就不会让他医治邢烙了。 “邢烙的戾气必须除去,否则将来定有祸患。”寒青筠道,“待他安然醒来,我准备回一趟天问宗,寻找除戾气之法。届时你替我保护他,稳住他,别让他离开魔教,现在对他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 “还有,”寒青筠想起什么,又说,“魔教左使身在何处?你要小心他。” 花若柳不屑道:“他回不了魔教。生死海由我掌控,他对魔君不忠心,对少主心怀叵测,我不会让他回来。” 寒青筠:“那就好。” “你既要走,为何现在不走?”花若柳问。 现在走确实更合适走,邢烙昏迷着,不用担心他追上来。寒青筠很清楚,但…… “他不醒,我不放心。” 邢烙失血过多,花若柳送来不少滋补药品,寒青筠给他灌下不少。 两日后,邢烙面色好转,终于转醒。 寒青筠将灵力引入邢烙气海,游走经络查看他的身体状况,确认已无大碍,端来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汤药:“阿烙,这是滋补血气的,为师特意给你熬的,快喝。” 邢烙接过汤药,看了寒青筠一眼,没说什么,仰头一口饮下。 “师尊,你的伤……”邢烙查看寒青筠手腕,发现那处划伤结着鲜红的血痂,上面连一点药膏药草的影子都没有,“为何不治自己的伤。” 戾气又从邢烙眼中冒了出来,寒青筠怕实话说忘了,戾气会更猖獗,干脆把手腕一伸,软声说:“伤药不如你的治疗效果好。” 邢烙二话不说,将寒青筠手腕送到唇边。 一番治疗后,寒青筠的腕伤彻底愈合,邢烙的戾气竟也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