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怀了男主的崽后我带球跑了在线阅读 - 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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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临道:“我知道。”

    之后两人都缄默不言,许是气氛过于凝重,段玺寻了个理由走了。

    这一次见面,算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是夜,卫临侧身倚靠着床头,手里把玩着一个小陶罐。

    酸涩的酸梅香气丝丝缕缕的弥漫,卫临眉头微动,打开陶罐的封口取了一颗出来。

    酸梅乌黑莹润,在烛光下泛着漂亮的色泽。

    酸梅入口,口感又酸又涩,有种牙根都要被酸软的错觉。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但又忍不住再尝了一颗。

    舌尖压着酸梅拨弄,卫临有些出神。

    他试着捋清自己和段玺的关系,却发现越捋越乱。

    卫临烦躁的抓抓头发,将小陶罐封口封好,往床头旁边的小桌子上一放,拉过被褥就往身上一罩,放空了思想闭眼睡觉。

    困意来得很快,卫临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就陷入了沉睡。

    浑浑噩噩之际,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泡在一潭温泉里,银白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发梢垂入水中飘散开来。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声,泡在泉水里的自己却不受他意识控制的开口说了话。

    “找我何事”

    一头横纹环尾的白虎慢悠悠走了出来,它并未回答卫临的问话,而是兀自走到卫临面前趴伏在岸边,两只前爪交叠着。

    白虎张嘴吼了一声,口吐人言道:“你这样磋磨朱雀的孩子是不是不太好若是叫她知道了,以她那火爆脾气,非把鬼谷给烧了不可。”

    卫临垂着眼眸,语气淡淡的说:“我倒是希望她能出来把鬼谷烧了。”

    白虎唏嘘的叹口气,“谁能想到那么精明的她竟然也会被一个渣男给骗了,还落得个神陨道消的下场。”

    “朱雀的死亡已经成了定局,那些事情不说也罢。”

    卫临直接打断了白虎的回忆,“朱雀的仇,我早晚会连本带利的从那人身上讨回来。”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冷得像极北之地上万年不化的寒冰。

    白虎知道卫临心里有成算,他一直没有出手杀了那个人,估计是抱着想要利用那人的心思。

    他有一点想不通的是,素来护短的卫临竟然会不将朱雀的孩子带回鬼谷,反而三番四次的让人去追杀他。

    这一次更是亲自出马,差一点就真的杀了那孩子。

    这不像卫临的一贯行事作风。

    “那个孩子如果谷主下不了手,可以让我代劳。”

    白虎以为卫临厌恶那个孩子身体里留着另一半令他憎恶的人的血脉,又顾念着那是朱雀的孩子而举棋不定。

    卫临或许会心软,但生性杀伐果断的他却不会。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那个孩子。”卫临侧目看向他,眼中略含一丝警告。

    “朱雀已死,空出来的四灵之位必须要由有朱雀血脉的妖替补上。九凤倒是可以暂代,但却无法真正替补朱雀的位置。”

    卫临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本就没想过要那只半妖的命。

    “如今这个修仙界只存余这么一只朱雀,南方之灵的位置非他莫属。只是他本身就不是纯种朱雀,不让他多历劫几次生死,怎么激发他体内的朱雀血脉”

    白虎倒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抖抖胡子,“原来是我想岔了。”

    卫临继续解释道:“灵犀成年期近在眼前,四方之灵又缺了一位。若是在她成年期到来之前找不到替补,我们不一定能瞒得过天道的眼睛,让灵犀成功渡过成年天劫。”

    白虎道:“他如今误会你是杀母仇人,你又几次派人至他于死地。你就那么确定他日后会心甘情愿的担任起南方之灵的位置”

    卫临撇嘴笑了笑,金色的眼眸却依旧是冰冷的。

    他说:“当你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恨错了人,并且那人还一直暗中帮助你,你会如何”

    白虎侧头想了想:“大约就算不会感激涕零,但也绝对会觉得亏欠对方良多,想要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吧。”

    “那孩子是个重情义的,你尚且如此,更何况他呢”

    卫临将一切都算得很清楚,与其将那孩子养在身边娇养,不知何时才能成长成新一任的南方之灵,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在生与死的困境之中变得强大。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等待这个弱小的半妖朱雀慢慢成长,还有一百年不到的时间,灵犀便会踏入至关重要的成年期,他必须无所不用极其的确保万无一失。

    白虎掂着前爪,忽而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们不仅不能让他夭折了,还得让人仔细的保护好他了”

    卫临点头嗯了一声,“你去跟青龙说一声,让他乔装打扮一下,潜伏在那孩子身边保护他。不是在危及到那孩子的性命的情况下,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

    “我知道了,我会与他说清楚的。”

    白虎站起了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隐入了山林之中。

    温泉之中,重新拿回身体掌控权的的卫临疲惫的捏着眉心,一条布满银色鳞甲的蛇尾在水中晃动,搅得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刚刚与白虎的对话完全不是出自他的本心,甚至连表情都不受他控制。他就像一个占据了别人身体的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事态发展。

    他想到自己或许又是做梦了,这个梦境,应到也是原主的记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