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前因后果

    “唉！千错万错，都错在半年前，我得到一柄诡谲的翠玉法剑！”

    申屠晦明神色僵硬的说着，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无法回头，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凄然决绝，那是一种充满死亡的气息。

    但是很快，他的叙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半年前的那场拍卖会。

    那是一场改变了很多人命运的拍卖会，甚至于雅集拍卖行的老板夫妇，也已经魂归地府，至于血玉璧、白玉舞伎俑，更是牵扯了无数的悲欢离合，直到如今，第三件玉制法器的主人，却有着让人无法掩饰的悲戚，那是一种行将朽木的死亡气息。

    申屠晦明一生痴爱法剑，他年轻时，曾经有一件阴沉木的法剑，但是阴差阳错，在一场对付百鬼夜行的战斗中毁灭了，所以多年起来，他虽然实力不断提升，但是一直没有柄趁手的兵器。

    这种状态直到半年前，申屠晦明得到消息，在雅集拍卖行，要拍卖三件玉雕，当然那是对外的说法，凡是修者都可以看出来，那是法器，于是申屠晦明义无反顾的参加，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第三件法器，翠玉法剑吸引住了。

    那柄翠玉法剑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不断吸吮着他的全部注意力，他觉得自己的心神在不断荡漾，终于，他不顾一切耗费重金，拍下了这柄法剑。

    申屠晦明如获至宝，得到了思慕已久的翠玉剑，他立即闭关，潜心研究，却意外的发现，这翠玉剑中出了蕴含着丰富的灵力，还有一丝邪恶之力，这件事情，他和姜家人有谈及，也就有了姜令烨之前对姬凝妍的一番话。

    但是事情急转直下，当申屠晦明想要用自己的灵力祛除那邪恶之力之时，出了意外，那股邪恶之力深入了申屠晦明的丹田，根深蒂固，无法祛除。

    于是渐渐的，申屠晦明的心智被控制，他开始做一些他自己根本无从掌控的事情，例如利用翠玉法剑修行，甚至性情变得嗜血狂躁。

    终于，在一次濒临走火入魔的时候，逃离深山的申屠晦明，却被一个姓程的男人救了，这个男人帮助他疗伤，然后花言巧语蛊惑他，让他通过翠玉法剑结阴缘，炼鬼胎，然后通过白夜茶社这个场所，制造鬼婴。

    于是，有了之后申屠晦明借助算命之术，游走人间，寻找合适的年轻女子作为猎物，而梁紫梦，便是其中之一。

    “爸，你，你真的……”申屠望锲听着这匪夷所思的事情，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自己敬若神明的父亲，竟然做着这样，这样邪恶至极的事情。

    申屠晦明苦笑，忽然唤道，“小五!”

    便在这时，一阵阴风起来，一个不足一米的身影，蓦地从墙壁上凸显出来，那分明是半路上拦截姬凝妍一行的鬼婴！

    可是此刻，那鬼婴眼中只有申屠晦明的存在，他外表也没有那么可怖，宛如正常三四岁的孩子一般，只不过面色泛青，双眼通红。

    “这是我制造的第一个孩子，你们的母亲当初和小五一起出了车祸，母子殒命，我一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小五一般！”申屠晦明思念亡故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和幼子，神情柔和了许多。

    “所以你一共制造了不是三个鬼婴，而是四个？！”姬凝妍斩钉截铁，联合梁紫梦、老顾之前所说的话，事情似乎清晰了不少。

    “这也是我要交托你们的事情，事实上，自从一周前，我每天竟然有了一些恢复神智的时间，但是神智虽然恢复，却是没有任何功力，渐渐的，我想通了，应该就是我安排的最后一对相亲成功的那对男女，他们反噬了我，反而让我从那邪恶之力中解脱出来。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搜集信息，想要弄清楚安排这一切的程长老，到底在谋划一个怎样的阴谋，毕竟我已经将三个鬼婴交给他，而他，在不断催促我加快制造的速度，于是我假意继续找相亲的女子，却将翠玉法剑的控制之力减弱，白卿喆就反被你们附身了，对吧！？”

    姬凝妍颔首不语，事情越来越清晰，现在最关键的，就看申屠晦明到底查明了什么。

    “咳咳咳……”申屠晦明忽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块。

    “爸，怎么会，我去找医生！”申屠望澜惊呼。

    “闭嘴！我说过，我的时日不多了，让我把事情交代完！”申屠晦明即使到了临终之际，还带着一丝倔强和坚持。

    姬凝妍手中阵法凝结，一个引灵回春阵笼罩在他头顶，这阵法的功效，是用天地本源灵力，帮人缓解伤势，果然申屠晦明的脸色红润了一些，宛如风箱般不断抽动的胸口，也平复了一些。

    “谢谢姬家主！”申屠晦明颔首，“我知道自己大错铸成，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于是一边安排申屠家的后事，一边去调查，终于让我发现，那程长老乃是餍天这个神秘组织的长老，他麾下有春絮、夏沫、秋飒、冬藏四个特使，但是我只见过两人，夏沫乃是一个少女，修行苗疆邪术，叫做项霓玥，而秋飒却是使用符箓一术，我只见过他一两次，但是总有种感觉，他的符箓之术，和姜家有所关联！”

    姬凝妍深吸一口气，“申屠家主，你可知道，他们到底炼制鬼婴要做什么？！”

    “是为了制造不死尸魔！”申屠晦明斩钉截铁，“不死尸魔是一种上古流传的拥有极强战斗力的傀儡，必须以鬼婴培养长大，过程中采用诸多诡谲秘法，残忍血腥，但是一旦不死尸魔炼成，实力就会到达精魑境，甚至随着不死尸魔成长起来，甚至可以超越四境，进入君之境！”

    “制造不死尸魔要多久？！”姬凝妍神情严肃起来，虽然她和修真界联系甚少，但是这种事情，无法熟视无睹。

    “我不知道，但是我推断，慢则三年，快则……一年！”申屠晦明苦笑，“我知道，这是我造的孽，小澜，你记住，申屠家务必全力出手，替我赎罪！”

    “是，爸！”申屠望澜声音哽咽，陡然知道这么多的内情，他已经无法承受这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