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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忱主动问:“和羽,怎么了,心情不好?” 和羽摇摇头,不想说话。 谈忱太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能直接影响和羽的心情,又因此刻在教室里,他便提议:“咱俩去小树林那儿聊一下吧,行不行?” 小树林在食堂附近,一般在餐点时会有很多学生从那边路过。 眼下正是大课课间,学生们一般会去操场玩一会儿,很少舍近求远跑去小树林。 和羽没有倾诉欲望,所以只是摇头,说:“不想去。” 女孩一脸忧伤,目光无神,就像被抽走了灵魂。平日里光彩莹润的脸上,这会儿一点生气也没有,宛如一株就要结束花期的花。 谈忱担心不已,深知和羽连见识一下竞赛题都没兴趣,定是遭遇了重大的刺激。 他率先站起身来,伸手去捉和羽的手腕,坚定地说:“羽妹,跟我走。” 和羽浑身无力,被他被么一拽,只得顺势站起来。 谈忱和和羽走到环境清幽空无一人的小树林,谈忱把和羽扶到一张条椅上坐下,自己蹲跪在她面前,仰头担心地问:“羽妹,和我说说,怎么了?” 许是谈忱的声音过分温柔,让和羽突然有了宣泄的心思。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交握的手指上。 她低着头,声音哽咽:“谈忱,我爸妈,就是——我爸妈,找到他们的亲生女儿了。” 谈忱一惊,迅速回想起去天岛湖度假村时,周思琪偷偷告诉过他的那些话。 和羽自顾自地说着:“我回不去了,谈忱。我就算考上B大,就算读研读博,我都回不去了……”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无助的绝望与无能为力。 好像一个长期在茫茫海上朝着灯塔航行的人,在某一个夜幕来临之时,却发现灯塔已不见踪迹,而自己又重新陷入了无限的黑暗里。 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路。 只能孤独地绝望地撕心裂肺地求救,却没有人前来应答。 谈忱看到和羽这副模样,心疼如刀割。 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安慰到女孩,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抚慰一点点她难过的心。 谈忱起身在和羽身边的长椅上坐下,手臂一勾,将和羽带进怀里。 他一手搂她的背,一手轻抚她后脑勺的短发,让她的脸贴进自己的胸膛,不带一丝情.欲与亵渎。 而和羽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份安全感。 这更加让她心理卸防。 和羽止不住哭泣起来,边哭边抽泣。好像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豁口,能尽情发泄出来。 和羽说:“谈忱,我以后怎么办啊。我无家可归了,我就是,我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 谈忱听到“孤儿”两个字,内心那阵抽痛来得更加猛烈。 再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这两个字的涵义。 谈忱听得眼尾泛红,说:“不,不是的,和羽,你以后有我,我会在你身边的。” 和羽抽泣得肩膀耸动,已难自控。 谈忱索性一口气把真心话讲出来:“和羽,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能不能感觉到?” 男孩的表白是一腔真心,可是落到和羽的耳朵里,却多少多了几分安慰的味道。 和羽把头抬起来,自己抹一把眼泪,说:“这种时候,用不上讲这样的话。” 谈忱心知此刻确实不是最合适的告白场合,只得闭口不提。 他心疼地伸出手指,一点点擦去和羽脸上的泪水。 他感同身受她的痛,他恨不得将她的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谈忱说:“羽妹,你听我的,不管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继续努力学习,考出一个最耀眼的分数,让他们后悔失去这么优秀的你。” 和羽抬起朦胧又疑惑的眼。 谈忱继续说:“和羽,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有收获。但如果努力了,还有一线希望。” 和羽泪眼婆娑:“真的吗?” 谈忱笃定点头:“真的。” 上课铃声的尾音结束,谈忱带着和羽站起来。 刚一抬头,谈忱看到小树林靠近食堂的小路上,刘一帆正抱着篮球远远地站在那儿,一脸愤慨。 谈忱知道刘一帆误会,但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跟着和羽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 又到一节课课间。 老师刚一走,刘一帆就窜到谈忱座位旁边,一脸凝重地说:“忱哥,你出来一下。” 谈忱知道他要说什么,起身跟着出去了。 坐在他俩中间的江浩然见这两人神情不对,担心打起来,赶紧跟着跑。 楼梯转角处,刘一帆气势汹汹:“忱哥,我们说好了公平竞争,你在小树林抱表妹,算什么回事?” 谈忱不想解释细节与原因,只淡淡地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刘一帆更气,像一个被单恋冲昏头脑的人,逼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公平竞争?就是在表妹正式宣布和谁在一起前,不可以有这种逾矩的动作。忱哥,你是不把兄弟放在眼里,还是故意犯规的?” 谈忱一方因为担心和羽而忧心,此刻又被刘一帆的咄咄逼人而弄得十分焦躁,以至于语气有点硬:“我犯不犯规需要你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