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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好易儿,都是娘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林母拿帕子擦擦眼泪,“马姑娘现在过得如何?” “我不知道,她连看都不想看我。”林易想笑一下,嘴角向上翘了几次都没翘起来。 她情愿给人跪下,让人带她离开,也不愿抬起头好好看他一眼。 “怎么会?”林母错愕,“不是她送帖子邀你出去的吗?” “什么帖子?”林易猛的睁开眼睛,里面满是血丝,“我是在路上遇到她的。” “这个。” 林易猛的接过打开。 马桂芬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顾西词一行不得不立马离开。 “夫人,你觉不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 “他们是谁?” “林公子和马小姐啊。”顾西词和林韵寒同乘一匹马,远远的落在镖车后面,“我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误会。” “是林小姐和马小姐。”林韵寒淡淡的说,“这样也好,人她见到了,也能死了一条心。” “夫人知道?” “嗯。”林韵寒点点头,“马小姐跳了水一次,怕是忘了很多事情,这下子想起来了也做了决定。” “是吗?”顾西词挠挠头,靠在林韵寒怀里,“我觉得她还是没做了决定,这哪像死了心的样子,倒像是死掉了的样子。” 林韵寒笑了一下,刮了刮顾西词的鼻子,“现在死了过两天还会活过来。” “为什么?” “因为林公子也放不下,马桂芬不好好的,他怎么会安心,就像你不好好的,我就不会放心。” “只有你在我怀里言笑晏晏,我才安心。” 林易手抖着把帖子揣怀里,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去哪?”林母忙问。 “云客居。”林易步伐急促的向外走,身形有些踉跄,拐弯时太急,腰在桌子上撞了一下也顾不得疼痛。 “哎呦,林公子你怎么才来。”店小二迎上去。 “马桂芬呢?” “她已经走了。”店小二叹了一口气,“那天在门口等了你好久,隔不了一刻钟就要来看看。” “在门口专门等我?”林易觉得自己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我还能骗你不成,他们辛苦的从郓县来寻你。可是昨天下午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走了。不过有位大人让我交给你一封信。”店小二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林易,“那位大人说你一定会来,你果真来了,不过她说的是过两天,你倒是快些。” 林易慌忙的拆开信,里面是一些有关马家的事情。 “民安二年九月,翰林院文书失窃,马万鹏虽免一死但被发配北疆终生不得回来。 民安二年十月,马良辰重病在身,卧床不起,马府失去掌事人乱成一团。 民安二年十一月,马桂芬派人去西湖寻求林府的帮助。 民安二年十二月,寻人者独身回来,马桂芬跳河自尽未成。 民安四年五月,马良辰去世,马府破败,马桂芬离开。 民安四年十二月,马桂芬进入牡丹苑弹琴。 民安六年四月,马桂芬离开牡丹苑。 民安六年八月,马桂芬进入梨花苑唱青衣。 民安七年七月,马桂芬不堪被辱离开梨花苑暂庇在昌盛镖局。” 林易手微微颤抖,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 家道中落?生活艰苦?受人欺辱?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吃那么多苦…… 林易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都没注意到,她身上的衣着首饰都旧了。 回到林府,林易还不能平静下来。 “民安二年十一月,马桂芬派人去西湖寻求林府的帮助。民安二年十二月,寻人者独身回来,马桂芬跳河自尽未成。”这几句话一字一句的敲打着他的心,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民安二年十一月,他见到了马府的人,却以为那人是来退亲的,毕竟马叔早就放出了话,于是他直接派人送出了一纸放妻书。 所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马桂芬跳河自尽未成”林易指尖触着这几个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她派人来寻求他的帮助,他不仅把人拒之门外,还让人带去一纸放妻书。 也许马桂芬从未想过退亲,就算他是女孩子,她也原谅了自己,甚至决定依旧和自己结婚……而他? 怕是被误以为怕被牵连的负心汉了吧。 一段姻缘就这样折在了自己手中,林易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外面。 郓县,他一定要去,就算芬姐姐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也要去,至少要把欺辱她的贱人给除掉……至少要保她生活安稳。 他不是个良人,负了她,不能给她爱情,至少从今以后能护她衣食无忧,能替她除去恶人。 “夫人,你知道一村为匪吗?” “怎么了?”林韵寒手指灵活的操纵着手里的匕首,把侯生打的野鸡清理干净。 最爱白色和干净的宫主蹲在地上给她处理野鸡,顾西词开始觉得很不妥当,要自己来,可是林韵寒却不愿意,一定要她在一边坐着。 “我做给你吃,压寨夫人就要有个压寨夫人的样子。” 总之思想觉悟特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