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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副将点头,于是子桑咬牙:“等我外巡回来再去你那里拨箭。” 即使胳膊肿胀得厉害, 脑袋也还是因为不时上头的阵疼而发晕, 可她还是觉得刀子把肉切开,再把箭拨出来的感觉必然会很痛。 即使左副将再三让她今日休息, 不必外巡,子桑还是驾着马, 带着伤追了上来。 左副将见子桑非要跟着,便只好随她:“没想到你骨头这么硬,虽然伤的是胳膊,可那种滋味也不好受。” 子桑其实痛得发抽,头上渗汗所以才想到崖境线上吹吹风,回来再一痛了事。 她想到昨日五百精骑与东池银甲交封有活捉到两个士兵,便问:“有审问到关于东池囤兵的情况吗?” 左副将摇了摇头:“骨头都硬,还没有问出线索,先饿着吧,都这样,刚来的时候气昂昂。” 崖境线上,两个穿着铁黑色厚甲的哨兵手持□□立于回旋的风谷之上。 后边轮值的三个士兵缩着身子不时往东面景玄关的方向看着,这么冷的天就想着能送壶热酒过来。 其中一个勾着身子,手肘和脚都几乎要拢进肚子里般:“要是能生火就好了。” “不要命了,敌军在外,生火不就是给人家准头吗。” “怕什么,这先民边境与下边的先民冢谷地相差三十多丈就是搭人梯也得四五十个人,箭程好点也得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才箭得到。” “反正有军令,生火这事,你就死心吧。” 一直盯着景玄关方向的那个士兵终于开口说话,掩不住的兴奋劲:“哎哎,来了来了。” 其它两个士兵也探首来看,待马上的人走得再近些时,便有人问说:“咦,那不是将军随侍吗,怎么今日没有白狼跟着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随侍单人骑着狼出关去救周将军,狼中箭受伤了。” “胡说,呐,看后面,那狼不是跟来了嘛。” 一抹银在雪中晃动,从马侧闪过。 “大雪” 这时银狼的身子才在雪中顿了顿,微是扭过头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看着自家主人。 子桑今日本意是不想带它出来,让它好好休息的,没想到又追上来了。. 而大雪也只是停了会便是又往前跑。 守着境线上的几个士兵看着银狼飞奔过来,吓得个个魂儿都往上飘。 所幸银狼只是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就背对着崖镜线,往下边的丛林小道去了。 子桑有些惊疑,大雪向来都是在她身前左右不过几米,一叫即会慢步跟着的,今日怎会突然便往林中深去。 顾不得有伤痛在身,头昏脑胀,子桑踢了踢马腹亦是飞奔前去。 几个士兵于是又眼前又被带过一股风,原本对热酒的期盼一下子都被刮了个空。 左副将见子桑带伤还乱跑,也是跟了上去。 这里是景州往崖境线上唯一的一道豁口,与太阿山谷脉接讓,所以依有林木,不似线上其它地方,一片光岩秃石。 看着那道影子越跑越远,子桑有些急,即使看见了猎物,大雪也不是这般的。 若是看见了猎物,大雪便会小心翼翼地挪近,藏身雪地中,待猎物露出破绽的时候扑上去。 忽地便听得两声嗷嗷响,子桑心里一紧,搭弓策马上前。 心里仍是觉得怪,大雪鲜少会遇到比它厉害的野兽。 上前一看,大雪正和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团在一起滚个不停。 再定睛一看,子桑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阿飘?” 被大雪按着的那头狼便一下子跳起来看着她,然后又回头往林后看。 在丛林深处的白允沫同样被阿飘突然的出奔而焦急不安。 她从未见过阿飘这般不听唤的。 可此处林木茂密,不能驰马,只能慢走干脆便翻身下马,撂起袍子往前小步快走。 找到阿飘非得揪它。 究竟是有甚惹得它敢不听我的话。 于是盘盘错错几步上前便看到一头大马。 马上铁黑的盔甲,甲间一张秀净的脸,一双明明眸亦是转过来看着她。 马上的人翻身下来,眉头蹙起,走路的时候厚重的盔甲发出金属的铿锵声于白雪深掩的林间犹是悦耳。 入太阿后,白允沫头上戴着毛绒绒的兽皮帽,身上亦是扎着花黄的虎裘,只露出张小脸,脸上还粘着小抹一字胡。 可无论扮成什么样子,一看见那双眼睛和那张小嘴啊,便心下明了。 子桑几步起上前,伸起尚还能动的左手将人搂在怀里。 今日天头尚好,林中有日光漾照。 这样就好,不问来处,不问何因,不管是不是梦,都先拥住。 白允沫微踮起脚,将脸贴上子桑的脖颈,紧紧偎着。 “总算总算。”阿柱松了口气,他家少主的心纠总算是解开了。 只是不知道此番入了军中又要如何安排呢,夫人的意思只是让他照顾好自家少主。 少主有何吩咐他照着布置安排好便是,可入了军中怕是规矩又多,还有,少主究竟何时回白壁城呢。 他可是越发地想着置院子的事儿了,思及院子,阿柱又悄悄看了眼旁边藏在厚棉衣里的泊玉。 “那就是我们少主一直找的人。”见泊玉眼睛一直放在子桑身上,阿柱赶紧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