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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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我是知道国公府郎君为啥要娶这小娘子了,做饭真好吃。” “你这傻丫头。” 姜媒婆笑骂,“跟着老娘这么久,你怎么一点长进没有?哪家聘正室大娘子是看厨艺的?” 不过,正如侄女所说,姜媒婆现在也明白国公府为何要娶这小娘子了。 落落大方,进退得体,回想起那食肆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客人们个个言笑晏晏的样子,便知她定是兴旺家宅的贤妻。 “可能也是图她好看罢?”侄女语不惊人死不休。 “关小娘子模长得好看,莫说郎君们会喜欢,娘子们看了也喜欢。您看那几位大娘子都为她高兴,想必也是很喜欢她的。” “只不过……”侄女微皱眉,“单她那位乳娘,却不是真心高兴的样子。” 一连串“好看”“喜欢”本来听得姜媒婆哭笑不得,刚要再骂,听了这话倒是侧目。 ……也不是没长进。 抢过那小糖袋子,姜媒婆又往侄女嘴里填一块糖。 “吃你的糖!不该说的别瞎说。” *——*——* “今日怎么骑马来了?” “……就是带月照出来遛遛。” “哦。”关鹤谣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少见萧屹骑马,更是第一次见他穿披风。心仪之人披着玄色的披风骑在白马上,踏在薄纱般的暮色而来,完美得好像是电影最后定格的那一帧画面,她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萧屹栓好月照,缓步朝她走来。 “媒人将你的定帖带回来了。” 他紧紧牵住关鹤谣的手,“下午我已将其供到祠堂敬告先祖。” 自今日起,他们二人就是正式订了婚约的未婚夫妻。萧屹整个人仍浸在陶然的欣喜中,除了关鹤谣看不进别的,直愣愣地被拉往厅堂吃饭。 萧郎君吃的全猪宴和卖的全猪宴不能说是大差不差,只能说是完全不同。 关鹤谣将自己的双标体现得淋漓尽致,只把最稀罕的、最精的部位都给他留着了。 两百来斤的猪,只有那么一条堪堪数两重的小里脊,比大里脊还细嫩好几倍,被她做成了软炸里脊,浇上酸甜的酱汁。 最好的那段肋排则一半葱烧,一半酱焖。 炖了冰糖肘子,拌了红油猪耳,还有一道猪肚包鸡——这道雅名“凤凰投胎”的菜是将土鸡塞入猪肚而成煲制而成。 火候十足的汤头颜色奶白,气味浓香鲜美。因桌上另有汤羹,关鹤谣便想把这猪肚鸡汤留着明日下面吃。 于是她只将猪肚和鸡斩件摆上了桌。柔滑的猪肚条雪白,软烂的鸡肉块嫩黄,直接吃就是滋养的上佳美味。 这么些菜肴,再加上外面在售的那几样,桌案险些排不下。 连吃惯了关大厨家丰盛饭菜的萧屹都惊了,“阿鸢费工夫了。” 关鹤谣给他夹了一筷子猪耳朵。 细长条的猪耳朵在筷尖颤巍巍的,润着辣椒油的光泽,还混着青绿的黄瓜丝。 关鹤谣笑道:“需对得起你打猎费的功夫嘛!” “我猎野猪不过几箭,肯定没你做这些饭菜费工夫。” 关鹤谣一想也是,“是不太公平,那五哥再猎一头赔我。” 萧屹马上心甘情愿地答应。 掬月在边上惊呆了。 郎君再猎猪,小娘子再烹猪,郎君再吃猪,然后再赔猪…… 大猪小猪,无穷尽也。 小娘子空手套白猪。 她跟着关鹤谣学管理食肆,本来觉得已积累几分心得。 如今一看,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全猪宴作为夕食未免太过霸道,三人很快就吃得肚子鼓鼓。 关鹤谣挣扎着站起来,凭借厨师的骄傲驱动懒得不想动弹的身体,誓要完成最后一道菜——生汆丸子汤。 谁让这丸子就得先汆才好吃。 砂锅里大骨高汤马上要烧开,她拿来一小盆拌好的肉糜。 三肥七瘦的肉剁得不能再细,只加了些蛋清、姜末、花椒粉和淀粉搅拌上劲。 关鹤谣抓起一把肉糜,自虎口挤出一个个丸子投到汤里。 肉丸在汤中浮沉受热,马上泛起莹白色,像一颗颗硕大的珍珠。 挤了十来个丸子,关鹤谣让萧屹拿木勺在砂锅里轻轻慢慢搅动,自己去墙边盆架处洗了手。 边拿布巾擦手,她边看着萧屹。 他站在那里,低头认真地执行着任务,仿佛这小小的砂锅里在熔铸一柄绝世宝剑。 关鹤谣看着他,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笑意也藏不住。 其实,真不用暗搓搓给他喂猪耳朵盼着听话的。 本来就这么听话。 就在这时,似有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砂锅骤然开裂,下一瞬间就裂成几瓣,正沸腾的热汤汹汹而出。 掬月惊叫起来,好在她坐在对面,自是安然无恙。 而滚烫的汤全朝萧屹流去,他躲闪不及,大腿上霎时湿了一片。依誮 “五哥——!” 关鹤谣三步并两步猛上前,忙去给他擦。谁知萧屹居然下意识地躲,她又追了半步才擦到。 这砂锅在谁家买的来着? 什么破质量这就炸了两个了! 关鹤谣急得胡乱想着,布巾也胡乱地往萧屹腿上招呼,便见对方脸上痛色一闪。 “是烫到了?”关鹤谣心疼得声发颤。话说出口,才觉出手下触感不对。 他腿上缠着东西。 关鹤谣一愣,眉心蹙得愈深。 今日忽然骑着马来…… 周身热如火炉的一个人,却在初冬就穿了遮住腿的披风…… 说到底,以他的迅捷,方才居然没来得及躲开…… 关鹤谣声音沉下去。 “你腿受伤了?” 萧屹知道再瞒不住,含糊地点了点头。 听话?他听个鬼的话! 居然瞒着她! 关鹤谣也顾不得其他,转身押送萧屹回屋查看伤口。 第142章 小小惩罚、风干肠 萧屹整个人都僵住。…… 桌上、地上都是残汤, 白胖胖的肉丸子尽数滚落,掬月惋惜不已。 虽然被关鹤谣嘱咐了“你别管啊,我等会下来收拾”, 可掬月从来贴心又勤快, 这便取了抹布开始擦桌子。 擦着擦着,她看着那些碎片如有所思。 原来自己炸开的砂锅是这样的啊,就在原处裂成几大片。 上回给春花婶子收拾的却不是这样,那砂锅往一个方向摔得粉碎,飞溅出去。 那就不是春花婶子所说“自己炸开”的罢? 掬月想, 应该是不小心碰着了,摔碎的。 难道是不好意思和我们说吗?这有什么的呀? 掬月没再多想,收拾完这意外的狼藉, 又开始捡碗筷。 与她里出外进的“乒乒乓乓”相比,楼上关鹤谣的房间里唯有一片寂静。 除了问一句“怎么伤的?”, 关鹤谣就再没说话,只把萧屹按着查看伤口。 绷带已渗出血渍,却也多亏了这缠得厚厚的绷带,加上冬裤结实, 及时止住了热汤,没有再烫到。 她解开绷带, 无声地倒吸一口气, 脸色更沉更白, 就像是绣绷子上紧紧绷着的素缎。 伤口在右腿膝盖往上,野猪獠牙豁开的口子并不平整,因此看起来极其渗人。 她动作轻柔地上药、换绷带,只是仍一声不吭,看也不看萧屹。 关鹤谣从未对他这么冷淡。 萧屹慌得连着声叫她, 也得不到回应。 他只能自说自话,自动自觉把受伤经过和郎中诊断都交待了一番。见关鹤谣仍不理他,心急如焚地道歉。 “阿鸢,我错了。” “我不该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