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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赌坊外,荆傲雪才跳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之前的熟人,她走上前,不顾对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打招呼道:“你好啊,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对方哭丧着脸,被荆傲雪拍到肩膀上,好痛。 刚才带她过来的壮汉,拽着红衣姑娘走在前面,道:“你,别耽误时间了,快跟上来。” 荆傲雪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赌坊的管事正在工作,见壮汉把人带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他越过桌子,走到红衣姑娘面前,冷笑了一声,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响起,那姑娘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她倒是能屈能伸,此刻低垂着脑袋,看上去一副服软的模样。 管事冷冷的道:“先关进柴房饿她三天,饿不死再提出来,好生管教一番,当初你和你那姘头联手从我这里骗走了三万两银子,你那男人已经被我杀了,你有本事有能耐,我之前好心对你,可你不知感恩。”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再不老实,就剁了你的手,把你送去楼里卖了!” 红衣姑娘这才露出害怕的神色,忙磕磕巴巴的道:“大人,我,我再也不敢了……” 管事面色沉凝,道:“把这梁红玉给我带下去,这一次好生看管,再让她逃跑,你们都不用在我手下干了!” 壮汉们浑身一抖,忙应了一声,将红衣姑娘,也就是梁红玉拖了出去。 荆傲雪全程在一旁看戏,心中啧啧两声,道:果然不救人是对的,不然就是惹祸上身了。 管事转过头来,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认出了荆傲雪。 他走上前抱拳道:“许久不见,就让你看了笑话,实在抱歉啊。” 他态度极好,倒是出乎荆傲雪的预料。 她抱拳回礼,道:“哪里,管事的治理有方,在下并没有觉得有何处不妥。” 这一句话,就让管事了解了其深意,心中顿时一凛。 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看人下菜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办事二十多年来,也就仅有几次看走了眼。 梁红玉是一个,荆傲雪也是一个。 之前,对方初次来赌坊时,看起来毫不起眼。 可这一次,即便穿着普通,也掩不住对方通身的气派。 这个人,将来必成大器! 管事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树敌,此刻面带笑意道:“今日能遇到你也算是咱们有缘,正好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 荆傲雪心说可不就是有缘么,她还是被赌坊打手强硬的请过来的,她对此有些意见,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客气的道:“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赌坊管事笑了笑,邀请荆傲雪在一侧凳子上落座。 他道:“之前你在赌坊赢了三千多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我们赌坊,不瞒你说,也有些预防手段。但你偏偏还是赢了,这只能说明你的技术比我们赌坊的荷官更为高明,我之前便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不知你可否再演示一遍?” 他这么说着,就派了荷官过来展示。 荆傲雪笑着道:“不必演示了吧,我就口头叙述一番吧。实际上我学武多年,眼力非凡,又记忆出众,可以记下牌型,至于掷骰子改变点数,是因为我用了点内力,才会改变赌坊结果。” 说完,她跟管事对视一眼,二人都将作弊出千,说的光明正大。 管事的顿了顿,道:“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以为是新的赌术……” 荆傲雪道:“那倒不是,我本身对赌术并不精通,之前之所以会冒险,也是因为梁升荣那厮欺人太甚,我想给他个教训而已。管事的你也看到了,我之前赢得三千两里面,可大多都是梁升荣的银子,他之前从我手上骗走了五千两,我这么做,只不过是‘礼尚往来’的报复而已。” “我倒是要感谢赌坊给我创造了个好机会,希望管事的多多包涵啊。”荆傲雪又补充了一句。 管事闻言,有些失望的道:“这样啊,倒是我想太多了,哎……” 荆傲雪见他这般,思索片刻,道:“不过,我之前游走过一些国家,见识了几个新鲜玩意,今日倒可以拿出来借花献佛,送给管事的当做赔礼。” 她话说的好听,管事自然也喜欢听她奉承。 闻言,他立刻道:“哪至于是赔礼啊,之前的事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不妨事,哈哈。” 荆傲雪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刚才管事教训梁红玉的手段,不亚于杀鸡儆猴。 她走到桌边,借了笔墨纸砚,将现代的扑克牌画了出来,并教了荷官几种玩法。 赌坊原本就有牌类玩法,荷官玩了多年,立刻意识到新玩法的好处,看着荆傲雪的眼神之中也带上了崇拜。 管事站在一侧,他经营赌场多年,也明白这种玩法的市场价值,立刻大笑着道了谢,吩咐荷官下去制作扑克牌,并道:“荆小友,今日多谢了!” 荆傲雪道:“无妨,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我妻子还在镇子城楼下等我,若是没旁的事儿,那我就先告辞了。” 管事现在满心满眼都放在了扑克牌上面,有了这新鲜玩意,他完全可以当做宝贝进献给京城的大人,这可不比送人才的功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