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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人眼中,当官就是一件很了不起,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了吧。 沈绿曼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韩有为这个人,一想到他,她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 曾经的荆傲雪,毕竟是韩有为派人打死的。 虽然就结果来说,她或许应该感激他。 她抿了抿嘴唇,看着正把玩着杯子的荆傲雪,对方正透过窗户往外望去,她们之前为了清净,刻意选择了一个偏僻些的客栈。 不过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偏僻的角落也比镇上还热闹,楼下便是街道,现在又是黄昏时分,人来人往声音不小。 她见荆傲雪一脸好奇,便提议道:“不如出去转转?” 荆傲雪转头看她,道:“你不是困了吗?睡吧,明天再逛也不迟。” 荆傲雪以前生活在人口最多的国家,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人,而且一到高峰期,行人多的如同牛毛,也正是因为如此,末世到来之后,丧尸也是全世界最多的。 沈绿曼打了个哈欠,道:“那好吧,你准备好衣服,一会儿店小二会送热水上来。” 荆傲雪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给她按摩起来。 她只有力气没有章法,沈绿曼被按的不怎么舒服,倒也没有开口嫌弃她。 等到店小二送了热水过来,荆傲雪很执着的要帮沈绿曼洗澡,被沈绿曼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可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了。 她独自先洗了澡,荆傲雪将她的头发弄干之后,才去洗澡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在楼下吃过早饭后,趁着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的时候,荆傲雪三人便出门了。 她们按照店小二的推荐,打算从河边散步去秦亦舒府上。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带着暖融融的热度,现在又是六月初了,河边杨柳依依,鸟语花香。 河上还有人在游船,里面传来哄笑和丝竹之声,荆傲雪不由心生感慨。 这些年,她即便是生活在村子里,也知道国家并不太平,内忧外患之下,居然还有人如此闲适,还真是享乐至死啊。 她不禁朝最吵闹的船上看去,那艘船极为华丽,甲板上站着不少人,琴音带着几分颤抖,像是弹琴的人心中恐惧。 她有几分好奇,便驻足多看了几眼,其实那艘船距离她极为遥远,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可她视力极好,所以不光看到了船,还看到了船上的人。 其中有不少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儿和大家小姐,为了避嫌,中间用一个屏风隔开,此刻公子哥儿正在起哄,道:“这下贱之人居然得罪了郡主,自然不能轻饶了他!正好他的家人也在,不如……” 另外一个公子哥儿摇着纸扇,道:“不妥,不妥,事不及家人,只要将他惩治一番便是。” 其他人却不认同,冷笑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郡主当年落难,便是入了这贼人的圈套,你别看他此刻哭着求饶,之前不知何等风光呢!” 之前提议的公子哥儿顿时没了声音,众人看向屏风后面的人,那人约莫就是郡主了。 荆傲雪心中好奇,昨日她已经听闻了一位郡主,对方还看上了韩有为。 听说这郡主来头也不小,她之前正想知道对方的情况,此刻居然就这么巧的遇上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不是这个郡主。 沈绿曼见她停下脚步,不由问道:“怎么了?” 荆傲雪摇摇头,道:“没什么,看到些脏东西罢了,咱们走吧。” 她如今是修士,不会将这些王孙贵族看在眼里,在掌握了绝对的实力之后,所谓的王孙贵族在她看来,如蝼蚁一般脆弱。 她虽然看不惯,可也不会太过关注。 结果她刚走几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祈求道:“梁姑娘……不,不是,郡主大人,之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有什么气,都撒在小人身上吧,小人的家人是无辜的,这一切的罪责,小人愿意以己之力全部承担!” 荆傲雪闻言一震,眼神凌厉的盯着船上看。 沈绿曼好奇道:“又怎么了?” 荆傲雪抿了抿嘴唇,道:“我听到了熟人的声音,是……是镇上赌坊的管事,你还记得吗?” 沈绿曼的记忆力超群,自然记得,只不过一想起他,她就想起管事送给荆傲雪的那方面的书。 虽然后来得知,那是荆傲雪自己吩咐人买来的。 可她还是觉得别扭,她问道:“他怎么了吗?” 荆傲雪这些年很少去镇上,赌坊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了,她就将这个管事和赌坊都忘到了脑后去,却不想在京城碰上了。 还真是巧。 荆傲雪皱眉道:“当年这管事,因为扑克牌的缘故,被京城的大人物调回去京城,还派了赌坊的打手过来请我去吃酒,我那时忙着修炼,便一口回绝了他,却不想几年过去了,倒是又巧遇了。” 只不过,从刚才听到的对话来看,对方过得并不好啊,似乎是得罪了船上的郡主大人。 柳儿站在一边,道:“母亲,这位梁郡主我听养母说起过。” 荆傲雪闻言一愣,她之前正想知道这郡主的来历呢,结果身边的柳儿就是万事通。 她忍不住笑了笑,道:“对方是什么来历?” 柳儿道:“此人是梁王府流落在民间的子嗣,二十年多年前,新皇登基,梁王府与之前还是皇子的皇上之间有过节,梁王府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便将当时原本该继承王位的嫡子驱逐出家门,还在他的院落放了一把火,谎称对方意外去世了。”